靈秀星外,祭壇高懸,彷佛要吸乾深空的星光,並伴著如同潮汐澎湃的超凡因子,全部集中向異人西天。
部分超凡者守在遠處,心驚地看著,整片浩瀚星空都在暗澹,隨著一個人的呼吸,星海在潮起潮落。
“師祖,你沒事吧?”很遠的地帶,一位天級破限奇才謹慎地問道。
“沒事!”西天回應,中年人的麵孔,被混沌氣覆蓋,毛孔中進出的是規則碎片,看起來朦朧而又威嚴。
他倏地睜開眼睛,雙目中是星係生滅的場景,是宇宙破敗與新生的畫麵,大星墜落,新世界開辟,異常可怕,伴著道韻流動。
“命運與天機的探索最為神秘,容易反噬,還好,他隻是一名真仙,不然我還真不敢這樣推算。”
畢竟,隔著深空,距離無限遠,兩者間以光年為單位,正常的超凡者哪裡能做到這一步?
他在占卜和推演中,沿著冥冥中的感應,投擲出精神長矛,這是在橫渡時光河流,捕捉命運軌跡。
他的這種手段,涉及到了宇宙最本源的秘密,時間河流,無儘深空,因果和命運等,真仙和天級超凡者根本無法想象。
西天重新站起來,靈秀星外的這座巨型祭壇,也是他重要的施法器具之一,能放大精神感知。
“奇怪,冥冥中的精神感應顯示,他像是從東林區隱去了,殘留的氣息極其微弱,真仙不可能逃的這麼快。”異人西天一怔。
對方遁走了?他眉頭深鎖。
接著,他的身體暴漲,頃刻間,擠壓滿星空,雙目開闔,比周圍的星辰都要龐大很多倍,而他還在持續變化中。
瞬間,他溢出的血氣像是星雲般,覆蓋幽暗的宇宙,飛出的目光如同星河在交織,照亮漆黑的深空。
他腳下的祭壇跟著放大了,古老的符文複蘇,激活,彌漫出命運的軌跡,有光束照耀向深空的儘頭。
異人西天開口:“不管你在那裡,你以為我早先投擲出去的精神長矛沒有效果嗎?早與你的元神氣息產生一縷聯係,現在讓我來試試,結束這一切,一介真仙,浪費了我太多的時間與精力。”
若是以往,紅塵濁氣中的天級超凡者,根本不會放在他的眼中,至於真仙更是入不了他的法眼,西天不會低頭去俯視。
但今天不同,事情鬨大了,既然他被從道場中請了出來,就必須要有個結果。
異人出世,動輒就是滅教大戰,流血漂櫓,一片星域破碎,他如果連個小小的真仙都沒有翻手壓製住,那他就徹底丟了顏麵。
“蹚過光陰的河流,抵臨命運的彼岸,不染因果,心光綻放便是永恒,鎖住紅塵濁氣中的蟻蟲!”
他站在祭壇上低語,其精神波動,像
是一下子席卷了整片星空,震撼人間,各地都聽到了他的聲音。
他的軀體流動道則,元神之光外放,照耀諸世,攪動起時光河流中的浪花,拍擊向岸邊,他的雙目有光束飛向無垠的虛空,要鎖住冥冥中占卜到的那一縷氣息。
此時,王煊未在現世中來到高懸真仙界之上的地帶—天外,這裡混沌氣繚繞,安靜而出世。
他站在一座黑色的大山上,透過混沌霧,看著前方飄渺的道場,充滿了期待,他在垂釣異人的老巢。
“這可是絕頂異人的因果釣竿,其源頭疑似指向不可考證的舊聖時期,我對它不了解,總不能這樣憑運氣盲釣吧?這等於是在錨魚。”王煊說道。
主要是異人的道場確實非同小可,哪怕相距不遠,可是被神秘法陣籠罩,他的精神天眼也望不穿。
“你可以自行摸索。”手機奇物說道。
王煊心中一動,握著溫潤晶瑩的釣竿,將心神注入進去,竟可沿著無形的魚線前進,沒入釣鉤中。
“這就好辦多了!”他不禁大喜,這東西果然神異。
此時,他看到了釣鉤附近的景物,成功沒入道場內,那散發著混沌氣的法陣,都沒有擋住鉤子。
“真是一處造化靈秀之地。”王煊讚歎,園中栽種的芭蕉,都帶著太陰之氣,相當的驚人。
池子中養著的不是魚,而是兩條真龍,這種強橫的種族都成為了“觀賞魚”?王煊眼睛發直。
一株大樹結著數十枚雷霆果,應該是天級的神藥,樹上掛著個鳥籠子,裡麵養的是一頭金烏。
“嘶!”王煊咽了一口混沌氣,他著實被驚住了,異人的排場可真大,棲居之地,實在是牛牛。
稍微細看,任何一處景物都了不得,涉及到的層麵都極高,根本就沒有凡物,難怪異人視現世為紅塵濁氣彙聚之地。
王煊沒為這些停下目光,到了現在,
他的眼光變得極高,一般的奇物不值得他冒這麼大的險而來。
釣鉤無形,劃破虛空,一路向著道場最深處而去,他的精神注入魚線與釣鉤中,跟著一路掃視。
“這大概率是西天的坐關地吧?”他看到了一處特殊的寧靜之地。
哪怕異人不在,這裡由於常年被熏陶,也有規則碎片流動,道韻與混沌氣一起蒸騰,極為不凡。
釣鉤劃過,一下子沒入靜室中,有石桌與筆墨硯台等,還有蒲團,更有經卷擺放。
一部很薄的書冊,以非常特殊的獸皮裝訂而成,說是獸皮但每一頁都很薄,且散發著混沌氣。
王煊動容他確定,這書冊沒有銘刻著法陣等,單是這種材質就有些離譜了,這是什麼生物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