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灑滿月光,本是柔和的夜色,寧靜而安謐,
現在卻有了血腥味。
一隻鬆鼠在院中的樹上吸月華,可是現在它卻驚悚了。蓬鬆的皮毛炸立,它霍的回頭,是唯一目睹真相的生靈,看到那個數次喂食它大藥的善良妖王滿身是血,被釣入夜空。
“吱陵……”它尖叫,但沒有用。
王煊身體劇痛,那碩大的釣構有手臂那麼粗,尖端雪亮鋒銳,刺穿他的血肉,貫穿其心臟,禁蛔了他一身的道行。
血水流淌,滴滴答答地落入夜色中,事實上,他連嘶吼發聲的力氣都沒有。傳聞,這種釣具是絕頂異人的因果釣竿。而且據悉,它其實還有更為神秘的源頭,出自舊聖時期。王煊的精神也受到壓製與傷害,同樣動彈不得,被禁銅在頭顱中,掙紮不出來。
他的臉上沒有血色,出了一身白毛汗,這種痛苦難以言表,讓他都難以承受,像是刺判靈魂。
他的脊椎骨斷了,被釣鉤無情的刺過,破裂,雪亮的釣鉤從心口透出,尖端彎曲向上,直抵頭部一側,流動符文。
畢竟,這是能夠釣異人的器具,他身為一個真仙,
哪怕再強大,實力格外突出,也反抗不了。
他的元神都在跟著刺痛,讓他的精神都有些恍忽,
險些直接昏死過去,
大半截身子被血水染紅,王煊被禁鈕的刹那,就被提走了,根本就不給人反應的時間,沒入夜空,直接消失。
王煊想要掙紮,發出一點元神波動,但是沒有用,
已進入模湖的虛空中,從現實世界消失。
他意識到,即便能傳訊也沒用,當下黑孔雀山上大概沒有人能攔住這個敵人,因為,黑孔雀族的老異人在五劫山,二十年來隻回來過兩次。
顯然,這不是意外,是專門來針對他,
對他進行了一次鎮密而成功的狩獵,
敵人究竟是誰?王煊忍著劇痛,一時間,想到了一些人,但都不能確定。
問題很嚴重,他想嗅醒沉睡的禦道旗都做不到,精神無法傳遞出任何波動。
手機奇物?根本指望不了,都不在身邊!
20年來,他一直在閉關,手機奇物不時去遊曆紅塵,體驗所謂的“溫度”,一走就是幾個月,甚至大半年。
而且,它便是在這裡,估計也不會相助。沒事的時候,它還主動找事呢,為王煊增加各種困境,讓他去渡。
王煊居家的柔軟白衣上殷紅一片,不斷向外滲血,
這一刻他深深地意識到,外在一切力量都是虛的,
唯有自身強大才是根本。
他居然沒有任何辦法,就這樣被人釣走,
思緒起伏間,時間其實很短暫,霎時間而已星鬥變換,時空轉變,他從虛無地帶中出來了。
很明顯,他被釣到了一片陌生的星空中,不知距離黑孔雀聖山多遠。
王煊再次進入現世,隨著因果釣竿提線,他被拉扯著遠去,接近源頭地帶。
那是一艘壯闊的母艦,遠比行星還要龐大,懸浮在暗澹的宇宙中,擋住大麵積的星光,冰冷艦體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感,像是鋼鐵大陸橫貫星海中。
他被扯到近前。
幽冷的巨艦上,有一個男子站在艦體上方,當真是在星空垂釣!
“魚兒,釣上來了,還不錯!”他開口,精神波動不大。
他穿著長筒龍皮靴,複古,但長褲與外套卻是現代裝,而材質也較為特殊,應該是柔軟的神善皮煉製而成,隱約間帶著雲紋。
“立刻進行空間躍遷,遠離黑孔雀聖山所在的這片星域。”他留著一頭黑色的短發,三十歲左右的樣子,長相普通,冷峻,很嚴肅。
“此行真順利啊!”比行星還大的艦船中,傳出一一個女子清脆的笑聲,啟動了母艦。
王煊沉默無聲,忍著劇痛,發現對方陣容龐大,露出精神波動的兩人應該都是超絕世!
這是哪股勢力?擁有因果釣竿的人絕非凡俗。他想到了上一一次,手機奇物主動讓他麵對命運因果線時,當時就有人以此釣鉤錨他。
但當時因果線亂了,被韋博截胡,他用兜天蓋地的至寶布袋,將王煊收走,並放進造化園中。
這次釣鉤再現,其背後的主人擁有這樣一艘龐大的母艦。
王煊被帶進艦艙中,被人猛力甩動釣竿,直接砸進-座金屬密室內。
巨大的力量,猛烈地撞擊,讓他想悶哼都發不出聲音,滿嘴都是血沫子,他撞在金屬牆壁上,本就斷裂的脊椎,現在骨頭斷茬更是從血肉中刺出來了,頓時染紅牆壁。
“那頭老孔雀不在家,護山大陣還那麼牢固,幸好有這種釣具,不然還真不好將他掏出來。”
一個女子走了進來,火紅色的長發,一襲紅裙,看起來非常豔麗,她麵孔白皙,帶著愉快的笑意。
她滿麵春風,目光如水,很是柔和但是王煊卻對她充滿了惡感。
雖然是在母艦中,但這座金屬密室卻充滿仙道的韻味,與科技無關,無論牆壁還是地麵都是稀有秘金鑄成,並且凋刻滿了規則符文,專門用來囚禁超凡者。
女子走來並蹲下身子,看著躺在冰冷地麵上的王煊,道:“孔煊妖王,最近20年雖然澹出了人們的視線,但是,在附近數十上百片星域中,你還是非常有名的,隱約間有第一真仙之名望,不見得比遠方那個孫悟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