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煊靜坐,沉默無聲。
他被一小撮特殊的生靈注視,都不知道該展現什麼姿態合適。
他很想說,你們看我做什麼?
王煊麵無表情,坐在那裡沉思,該怎麼應對?其實,根本不用他有所表示。
神月當空,海麵大霧湧動。落在彆人眼中,他深不可測,盤坐葉子上不動如山,雙目深邃,像是在俯視諸世。
各方都覺得,這是某一脈活著的鼻祖。
重重迭迭的腐朽宇宙背後,那些模糊的身影,諸教古祖,都遙望過來,讓王煊越發感覺事態嚴重。
他心說,有什麼好看的?!
然後,他平淡地開口:」來了,各位老兄弟。」
現場沒有聲音,一片安寂,但是,很多人心中都在劇烈翻騰。
比如,陸坡就在暗歎,這不是帶頭大哥,這是帶頭大爺!
銀發維羅蹙眉,心說,以前已經高估載道了,竟他比預想的還離譜?
巨獸熊王驚歎,載道竟然在淡然地同諸祖打招呼?而且是在稱兄道弟。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暗自琢磨,這究竟是哪個老家夥?竟然還沒有死,大受觸動。
紅袖眼底深處有異色,暗中傳音:」你要不要自己演化出一道虛影?佯裝在那久遠的儘頭有個教祖。」
王煊心頭微驚,紅袖是中肯的建議,還是有所覺察了?
這群生靈中有人在這樣做嗎?最終他不動聲色,保持鎮定,沒有必要改變了。
諸祖很平靜,因為,聽不到王煊在說什麼,隔著重重迭迭的腐朽宇宙,和他相距太遠了,主要是沒什麼大因果。
所以,對於他稱呼老兄弟,像是在默認似的。
重走真聖路的這群特殊生靈,此時都在思忖,載道到底是曆史上的哪個人物?
「一代猛人,究竟是巨獸皇庭早年的老祖,還是神靈源頭時期的怪物?」不少人神色凜然。
在場的部分至高生靈都已是巨獸皇庭中後期的人物了。」他該不會參與過真實之戰吧?」有些人心頭劇跳,越是猜測,越是覺得這個老家夥的根腳神秘。
當然,他們不可能過於分心,時間寶貴,都趕緊和各自對麵遠景中的老祖對話,想要了解葬在曆史中的一些秘密。
諸祖,大多都早已消亡了。
現在他們的身影,不過是神話源頭之地顯照出來的。當然,這需要諸祖來過超凡中心才行,曾被源頭之地」記載」,不然的話無法這樣相見。
「老祖,你在說什麼?我聽不到!」顯然,這種麵對麵的交流很費勁,很多人都焦躁地喊了起來。
「教祖,咱們這一脈的鎮教聖物你放在哪裡了,自從你坐化後,它就徹底失蹤了。你再大聲點,我聽不清。」
「祖師,當年有傳聞,你挖開過一座古墳,發現了單一6破的秘法,雖然有些問題,但值得借鑒,你傳給誰了?為何後世沒有出現!」
「老祖宗,據說你參與過真實之戰,那有何意義,怎麼沒有隻言片語留下,你們遇到了什麼?!」
一群回歸超凡中心改路的至高生靈,很久沒有像現在這麼躁動過了,全都在急切地追問著。
因為時間不等人,那些遠景和身影隨時會消失。
月光照進大霧中,朦朧的巨大植物葉片上,隻有王煊高懸無聲,沒有和人溝通。
他回頭去看一側的紅袖,她正在認真地對一片遠景傳音,那裡的模糊身影不知道是真祖師,還是她演化出來的。
另一邊的銀發維羅一副惱火的
樣子,嘴唇翕動,和腐朽宇宙奇景中的一個老者交流的不順暢。
王煊注意觀察,他認為有數位生靈或許自行演化了祖師,佯裝在交流。沒有什麼證據,這是他暗中放開部分6破感知後於冥冥有所覺。
他驚異,部分老家夥藏得可真深,連他都沒有真正確定出究竟有幾人。
「祖師,你快說啊,咱們這一脈的源頭不是說有件6破奇物嗎?哪裡去了,總不能憑空消失吧?快講,時間來不及了!」
有人忍不住了,不再秘密溝通,而是大吼出來。
甚至,有極其凶殘與暴躁的凶聖,實在是沒忍住,在眶眶聲中,對自家祖師動手了,隔著腐朽的宇宙踹過去了。
王煊看得眼睛發直,真是」孝子賢孫」,大逆不道啊,對一教源頭之祖下黑手,這得有多大的怨氣?
有些祖師確實愛搭不理,沒怎麼和後世人溝通,也有老祖拚命喊話但是聲音無法貫穿過曆史的長空。
有人在刻字,但是,混沌霧蒸騰,而後那裡不斷炸開,有莫名的大因果出現,中斷溝通。
「他眸的,彆人都是逆孫逆徒,在對祖師動手,你老人家怎麼主動對我下手了?」巨獸青牛不服道:」我又沒欺師滅祖?」
那頭老牛發怒,真的傳過來了微不可聞的聲音:」我他眸的問你,巨獸青牛的血脈是不是到你這裡就斷了?」
青牛王回應:」純血巨獸差不多滅絕完了,但是有不少雜血後裔遺落世間,偶爾有變異的,非常厲害。」
老牛發飆,巨大無比,撐破了那片腐朽的宇宙,恨不得從那片死去的時空中複活到現世來,隔著虛空,對青牛拳打腳踢。
「老祖,我勸你好自為之,論真正的道行你不如我,算了,我不和你計較了,對你.…..我真下不了手。」
轟隆!
另一邊,有個殘暴的惡聖打爆深空,和老祖兩不相見了,遠景消失,這種場麵讓很多人無言,諸祖見狀更是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