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煊立足之地,明淨,清晰,現世和他那裡對比起來,像是破敗的,蒙塵的,十分陳舊。
不怪單一6破者熠輝感歎,絕望,這位對手理解的「真人世間」和他們的6破祖師闡述的不太一樣。
現在,這位年輕而又無解的對手,超脫在上,此時若是對付他們,像是立足在在真實的世間,撕一張腐朽的畫卷那樣容易。
沒有無上的6破強者為王宣講經,他對那些前人探過的路,得出的結論,研究過的境界層麵等,並不知曉,沒有一個係統性的認知。
他苦思與摸索,深入未知的領域中,突破層層6破迷霧,以真實的行動驗證了自己的路可行。
熠輝和茗璿背後那超級神話世界的無上6破祖師,有各種實驗,但很多還是理論推演,在望前路。
而王焰還未總結自己的法,實際上卻已立足在6破迷霧的最深處。
到現在了,熠輝還是沒有放棄,喊道:「輕舟兄,還請念及6破者世間難尋,我和茗璿其實和你是同類,望手下留情。你殺一個就少一個,未來走在孤獨的探索路上,都沒人能和你在遠處說說話。」
此時,他和茗璿承受了莫大的威壓,兩人都要炸開了。
他們眼中的對手,表現地過於超脫,空明,平和,站在自成一方明淨世界的小天地中,俯視他們。
那裡,唯有一株道樹伴著他,搖落下漫天的光雨,照亮整片起源海殘跡,諸世的神話仿佛都要被重新點燃了。
喀嚓一聲,熠輝的腿骨斷了,他咬牙苦笑,無奈,不甘,歎氣,真的是沒有任何辦法了,擋不住啊。
噗!
茗璿也大口吐血,身體搖晃,將一柄異人級的神劍插在自己的領域中,撐著身體,可是她的領域破碎了,神劍喀的一聲折斷,在對麵的光雨灑落時,什麼都擋不住。
現世像是在被淨化,到處都是光,都是花瓣,落英繽紛,從王那裡灑落下來,他具現道樹,彰顯萬法。而在茗璿和熠輝的眼中,這一刻,這位強大的對手看起來比神明還要超然,更為神聖。
「差距怎麼會這樣大?」熠輝不斷咳血,無力地跌坐在現世塵埃中,實在撐不住了,自身的6破霧靄都潰散了。
他人生第一次有這種無力感,內心沮喪,不是沒有被挫敗過,超凡者一路崛起爭鋒,誰敢說此生無敗?
但是,他從來沒有這樣的無助感,這種對手,便是給與足夠的時間去研究,恐怕也追之不上,就是請教列祖,也沒有什麼用。甚至,這可能是未來6破祖師的大敵。
茗璿更是遭受重創,很多骨骼斷了,五臟被萬法之光洞穿,連額骨都出現細密的裂紋,元神要被撕開了。
她很清楚,對方還未真正下死手,有話要問他們。
現在,對方隻是站在那清晰的「真實天地」中,一動未動,此刻若是揮劍,出拳,一切就都結束了。
茗璿少年時也曾心高氣傲,甚至不將目光投在同輩身上,關注的是「大修士」。
直到6破出了意外,她變得恬靜、幽冷了,但她還是有自信認為早晚有一天會再次踏足那特殊的領域中。
可是現在,她萬念俱冷,有種淒涼感,自己所追求的道,祖師鄭重講過的6破前沿理論,彆人早就踏足在前方了。
她跌坐在腐朽的現世塵埃中,滿身都是血,虛弱地開口:「你想問我們什麼?我可以回應一些。若是可以,我也想問你一些問題。」
「我自己探索就是了,你們的精神領域,將會全麵對我敞開。」王煊說道。
茗璿無瑕的麵孔缺少血色,輕歎道:「你現在無解的狀態,讓人感覺無力而又絕望的樣子,可真像是….世間最大的
反派!」
「是嗎?」王煊不在意這種評價,甚至更出塵了,超凡路上多屍骨,世間沒有絕對的光與暗,今天若是他敗了,一樣沒什麼好下場。
「是啊,你很像是野史裡,秘傳中那種天字一號的大反派!」熠輝勉強支撐著,喘著粗氣,接著吐出一口血沫子,道:「其實,我真想活下去啊,王兄,你看,我和茗璿是不是還能挽救下?」
茗璿很無奈,她知道,熠輝也不是純粹的貪生怕死,就是想儘一切手段,能不死就不放棄,努力活著。
她看向王煊,道:「你應該試探過了吧,我們身為還算出挑的異人,出行在外,被祖師在精神領域中設下了禁製,你強行探索的話,我們會直接解體。」
這麼看來,他們的背後還真有一個「超級神話大世界」,非常了不得!
「輕舟兄,我們….要被你撕碎了。」熠輝虛弱地喊話。
道樹搖動,片片神花飛舞,萬法綻放,他身上多了很多個血窟窿,整個人都要爆碎了。
而茗璿處境更為堪憂,眉心出現一道可怕的裂痕,並向下方迅速蔓延,要被嵌在瑩白額頭上的一片花瓣立劈開來了。
王煊收斂氣機,漫天灑落的花瓣,向回飛去,兩人瀕臨死境的狀態暫時得到緩解。
茗璿果然提問了,道:「我想知道,你真是本地生靈嗎?怎麼能走到6破領域這麼深的層麵,竟不止在一個大境界6破。還是說,你其實也是外來者,途徑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