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危險靠近 花蟑螂的狩獵。(1 / 2)

銀發青年笑容和善, 看向許寒星:“您是許寒星大星卡師吧。”

“應晝,晝夜的晝。最近過來的鄰居。”

許寒星聽說過這位新來的鄰居,卻沒有想到竟然就是他。

這種巧合,讓他有些不適, 心裡隱約地不舒服。

“應先生。”許寒星客氣地道。

應晝望著他坐在年輕女孩身邊, 那種輕微敵視的姿態, 恐怕就連他本人都沒有發現吧。對於蟲族來說,這是一種挑釁。不過應晝這會兒風輕雲淡地笑:“許寒星大星卡師, 我剛才還在和翩翩大星卡師聊著新出的敦煌卡, 沒想到這麼巧,您也過來了。”

許寒星道:“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們。”

翩翩在旁邊道:“不會, 我們剛剛已經聊得差不多了。”

儘管在外人麵前,翩翩這會兒沒有如往常那樣牽住了他的手, 不過語氣確實相當的溫煦,就像是陽春三月般的暖。

許寒星嗯了一聲, 就注意到銀發青年那望著他的視線有點兒冷,可當他看過去的時候, 他誠摯地微笑著。

銀發青年道:“既然如此, 那我也就不繼續打擾翩翩星卡師了。”

“慢走,應晝先生。”翩翩禮貌地道。

顯然, 翩翩沒有打算送他的想法, 反而是視線落在了坐在自己身畔的許寒星。

應晝轉身走出了客廳時,嘴角的弧度也有些冷漠。

原本應該是最好的打探機會。

沒想到竟然這忽然過來的許寒星給打擾了。

事實告訴他, 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在翩翩的身上有著很多的秘密。

“有趣。”螢火蟲貴族在心裡幽幽地道。

事實上, 翩翩雖然並沒有送這人,可卻始終覺得方才有點兒不對勁,因而, 這會兒她的視線也時不時地落在了那身影徹底地從自己眼底消失。

許寒星發現她臉色不對勁,這會兒倒不是吃醋了,而是擔心著她:“怎麼了?”

翩翩手微微拎著自己胸口的領子,仿佛也像是終於從難以呼吸的感覺過渡了出來。

許寒星把她擁入懷裡,蹙眉問道:“剛才那個人讓你不舒服了?”

翩翩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仿佛忘記了什麼一樣?”

許寒星感知著她身上的精神海,那些微些的粒子有點兒活躍,不過的確見她沒事,他想了想,道:“這個應晝有點奇怪。”

其實翩翩和他的感受是一樣的,不管這個應晝看起來是多麼光鮮靚麗都好,那種氣場不同的感覺,讓她很是不喜。

不過,翩翩忍不住多瞧了瞧許寒星。

他緊繃著唇,有些不虞的樣子,慣常那慵懶的神情也不見了。

翩翩過來的視線正好也被他捕捉到了。

他撫摸了一下翩翩的眼睛,然後道:“不要這樣看我,我可沒有這麼小氣。”

翩翩眼珠動了一下,笑嘻嘻地道:“你才不是小氣的人,在擔心我?”

“我懷疑他故意接近你,沒有那麼多的巧合。”

事實上,雖然翩翩不想這樣想,可還是覺得許寒星的猜測不是沒有那個可能。

“他的身份沒有問題,這是他第二次上門,理由也很充足。”翩翩好像是要說服許寒星,又像是說服自己。雖然提防是沒有錯誤的,不過對方畢竟也沒有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兩次上門都挺理由。

所以,當時翩翩和許寒星也就是把這位名為應晝的銀發青年劃入了粉絲當中。

而錯過了這一次機會的螢火蟲,也忽然發現,他似乎更加找不到機會和這位翩翩星卡師見麵了。其實他還是很欣賞這位人族的星卡師,也很想和她探討一下星卡。

可惜,不論是翩翩還是許寒星,似乎都對他有著一種提防心理。

“不過,越是這樣,就越有趣了。”螢火蟲知道許寒星和翩翩,在他們人族有種關係,就是情侶關係。“也就是說,我現在的角色是一個正處於挖牆腳的角度,嗯,更加應該避著許寒星了。”

螢火蟲記得自己看過的許多有關人族親密關係的書籍描述,很有自覺地想著。

於是,原本就打算利用的鄰居關係,也加上了各種巧遇,偶爾翩翩出門在星海灣的公園裡閒逛,也會正好遇見了正在公園裡欣賞著秋葉湖水的銀發青年,他身邊擺著古典的畫架,似乎正在采風。

銀發青年戴著一副眼睛,使得他的那種似落雪的氣質當中更加多了幾分距離感。

“翩翩大星卡師!”他轉過視線,笑著點頭稱呼。

翩翩的視線落在青年那畫了一半的湖麵上,這次還真的是巧合,人家看來早就到了。

翩翩也笑著道:“應晝先生畫得真不錯。”

銀發青年被她那視線掃過,仿佛是自己畫得十分拙劣,於是挺不好意思的:“比起賽恩斯,我的畫也隻是單純地複刻風景。”

翩翩道:“我倒是覺得你這風景畫得挺好的,就像是我這種不懂藝術的人也能看得懂!”

青年忽而就笑了,“翩翩大星卡師,您要是說您都不懂藝術,那可真是太埋汰我們這些人了。星卡本就是一種極致的技術,創造一個世界,就像是一個造物主,或神的存在。而藝術都是相通的。”

那雙漆黑的眼眸凝視著她。

翩翩覺得自己仿佛麵對著一個看不見底的深淵。

翩翩道:“你說得對。應晝先生的見解……總是很有趣。”

翩翩想了想,道:“應晝先生發在網上的那篇長文我看了,我很好奇,應晝先生您為何想到會以文明消亡之美這個角度來欣賞我的星卡?其實在我看來,華夏文明並沒有消亡,隻有被遺忘的文明,才會是消亡。如今,在聯盟星際當中,在各個領域當中,的都已經掀起一陣華夏風潮,假以時日,我想它會無處不在。”

她當真是狂,也足夠驕傲。

她憑欄,任那秋風吹動鬢發,她回首看向身邊的青年,那雙眼睛帶著冷峭的光芒。

應晝很欣賞她,“翩翩大星卡師。您從這種角度來看,應該是。”

透著那副眼鏡,打量著她的視線,卻更加肆無忌憚,仿佛無懼於她的眸光。那點兒靦腆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包容的諒解。

“不過,您似乎忘記了,您並非華夏文明的文明傳承人,您隻是水晶星的人族之一,儘管藍星華夏文明也是人族文明其中一個,不過您似乎對華夏文明有著一種過度的在意了。更何況,按照聯盟種族文明法,華夏文明的確早已消逝。所以我才這個角度來論述,應當沒有問題吧。”青年款款地說著,當真是溫雅的語氣,可那種高高在上的判言,和那溫和氣質也並不相符的咄咄逼人。

翩翩早就看穿了這位應晝先生的本質,因而在他的這質疑的目光下,也是極穩地把住護欄,“看,今天的天氣真好。”

“我喜歡,我不喜歡。我覺得就足以了。”

螢火蟲貴族回味了她這兩句話,興趣愈濃,“翩翩小姐,您是一個很執著的人,有時候並不想外表表現得這麼冷靜啊。”

“那大概是……因為我也有自己重視的東西吧。”

翩翩反問:“應晝先生,你還沒回答我,您為何會用這樣的角度來鑒賞?”

“很奇怪?”螢火蟲問了一句,很快又自問自答地說:“我這樣的人,有個壞毛病,天生比起完美更喜歡殘缺,比起拯救更喜歡毀滅吧。”

翩翩哦了一聲。

螢火蟲側身望向她,垂下眼角,有些低低的語氣:“我這樣,不會不冒犯了您?”

翩翩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比起他來主動,還不如自己就先掌握了主動權。

“翩翩星卡師,您覺得我這樣的人,能製卡嘛?”

他的話題有些跳躍,但很認真的在發問。

翩翩沉默了一下,然後道:“事實上,如今的聯盟星際,隻要能夠製出G卡的人,就是星卡師了,不論它如何呈現。應晝先生與其問我,不如問自己。”

銀發青年不知何時,走到了那畫架前,把湖麵最後那波光漣漣的一筆複刻上去。

這副湖水秋光圖仿佛就是完全把此刻午後的場景複刻了出來。

十分忠實。

可是說也是現實主義的畫法。

雖然很美,不過翩翩卻未在裡麵發現畫家存在的痕跡。

青年是完全抽身而出的。

青年的視線跟著她在畫上的視線移動,然後接了那句話:“翩翩小姐,您說得對,或許我應該嘗試了才知道。”

翩翩有種不好的預感。

似乎是從青年那張噙著笑意卻沒有什麼真切笑容的美麗麵孔上,感知到的一種冷酷和漠視。

翩翩和他寒暄了兩句,然後就走了。

次日,在晚邊翩翩和許寒星一起散步回來的時候,就見到了正坐在外麵路燈下的長椅上的銀發青年,月光似一層淡淡的霜灑落在他的身上。

他正溫柔地撫摸地膝蓋上,那一隻懶洋洋的黑貓。

“翩翩小姐,許寒星大星卡師。”他很禮貌地打招呼。

翩翩頷首:“應晝先生。”

“應先生這麼晚了還在外邊?”許寒星和翩翩並肩走了過來,冷淡的鳳眼瞥著他,淡淡開口。

銀發青年抬首,那修長的手指正搔著貓兒的下頜,他語氣聽上去有幾分的無辜:“晚嗎?許先生這會兒也在外邊吧。”

許寒星說:“晚上外麵霜重,養貓的話,還是要留神。”

應晝說:“謝謝許先生的提醒,不過我想,我應該能照顧好它。”

許寒星說:“應先生看起來不像是會養貓的人。”

應晝說:“唔,或許吧。不過,一直以來,凡是我想做的事,都是能做好的。”

許寒星涼涼地掀了一下嘴角,“應先生是個優秀的人。”

翩翩:“……”打擾了,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不過,翩翩也不不打算摻和。

反而是在她和許寒星準備走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一道提琴般優雅好聽的聲線道:“翩翩小姐,我試著做了一張星卡,可惜隻是G卡。果然,星卡一點也不容易。”

這句話也成功地讓許寒星臉上覆上一層寒霜,他抿起嘴。

夜色一半遮去了輪廓,看不分明。

翩翩不知道這應晝到底想做什麼,隻是冷淡地道:“應先生已經很有天賦了,第一次就做出了G卡,我想往後說不定我們水晶星又會多出一位大星卡師。”

應晝輕笑了一聲,“那就借翩翩小姐的祝福了。”

在他的手下,貓兒寒毛倒豎起來,不過即便是無比害怕眼前這個男人,也是乖乖地任他揉搓。

“告辭。”翩翩道。

翩翩和許寒星從他身邊走過。

翩翩能看見許寒星緊繃的下頜,那雙鳳眼低垂著,忽而他握住了翩翩的手,牢牢地握在了手裡。他手裡像是一塊暖玉,傳遞過來他此時所有的情緒。

翩翩了然,兩人慢慢地走著。

翩翩說:“彆擔心。”

許寒星說:“這人有些奇怪。”

翩翩忍笑不俊:“我還以為你不高興?”

“我是不高興,誰會在有人撬自己的牆角時,還高興的?”他那鳳眼微翹,掃她一眼,卻又在她那雙清亮柔麗的鹿兒眼下傾倒下來。“翩翩,他在打你的主意。”

“我知道。”翩翩摸了摸鼻子,在許寒星那寒深了下來的目光下,還是道:“我隻是很想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許寒星歎了一聲氣:“這一次我是真的要生氣了。”

他一隻手把翩翩摟入自己的懷抱裡,肌膚相親,秋夜溫涼,身體卻是熱的。

翩翩嘴角翹了起來,“放心,我有分寸的。”

路燈下,銀發青年一隻手支著下巴,一隻手百無聊類地摸著貓,即便他的視線隻是落在一邊那叢木芙蓉怒放的容顏上,其實精神觸角在熒光的影響之下,向周圍波點般的蔓延,將一切的畫麵聲音傳遞到他的那雙“眼睛”裡。

自然,也就看見了翩翩和許寒星走回了星海彆墅當中。

他漫不經心地收回了這雙眼睛,然後那隻貓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情緒,飛快地跳走了。

對於他來說,捏死一個人族,就像是捏死一隻最尋常的螞蟻一般。

即便他是所謂的大星卡師,頂級精神力的擁有者。

當然,銀發青年笑容滿麵,“哦,為了不影響她,暫時作罷吧。”

畢竟,翩翩的星卡還是挺有趣的。

他起身,悠悠地走回了家裡。

就在這時,那沉寂已久的精神網裡,忽然多了一條粉色的聯絡線,“晝,你那邊怎麼樣?”

“怎麼?玩夠了?”

花蟑螂嬌滴滴的語氣很快就響起:“不啊,我找到了那個人族的將軍,秦采,咯咯咯,有趣吧,其他的男人比起他還真是無聊。”

晝聞言就不滿地道:“他是聯盟上將,你接近他,要是被他發現了身份,我們這一趟出來就提前結束了。”

“哎呀,晝,放心吧,不會的。對了,你最近在做什麼?”花蟑螂眼睛滴流地轉,“星卡?那個女人?我想,都應該處理好了。”

忽然,花蟑螂發現那邊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聲音,疏離得冷漠:“管好你自己。”

花蟑螂嗤笑一聲,就知道他一定也在那個容翩翩哪兒受挫了。

有趣,自他們誕生以來,在四位大貴族當中,一向最是穩操勝券的晝,很少有過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好了,好了,我不打擾你了,和你報個平安~”花蟑螂的語氣軟綿綿的,還真似一個向男友撒嬌的年輕姑娘。

“滴滴-”那邊已經提前掛了電話。

花蟑螂一把闔上了自己手上那手機玩意兒,扔進了包包裡麵,然後對著麵前的一輛車前鏡,微微彎著身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留海,在鏡子裡,她那雙粉色的眼睛又大又圓,就像是杏子一般。她拿著從上一個冤大頭哪兒買到的華夏化妝品為自己畫上了一個清透的妝容。

那樣的旁若無人,就是坐在車裡的男人都不敢驚動她,生怕她發現自己在車裡,錯過了這場豔遇。

“嗨~”終於,車裡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了。

花蟑螂慢悠悠地把視線轉到了車裡的男人,“嗨~”

那一刻,男人簡直就是怦然心動。

這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大美人,著裝是非常古典時代的蓬蓬裙,層疊粉色夢幻,華麗的發飾,招搖的耳飾項鏈,可在她的身上,卻全部都融合在一起,讓她美得就像是從油畫裡走出來的美人。

在這夜晚時分,霓虹燈有時落在她的身上,有些過分的蒼白華麗,詭異而又具有一種彆出新裁的美感。

她身上有一種天真爛漫的氣質,讓人想要靠近。

“需要我送你去哪兒嗎?”他非常主動地道。

她唔了一聲,那漂亮的指甲落入他的眼裡,是一種非常綺麗的粉色。

“可以送我去帝國酒店嗎?”

“可以可以。”

花蟑螂百無聊類地坐在車上,在男人多次的聊話後,終於忍不住讓他變成了一個安靜的傀儡。

終於,到了帝國酒店。

而她的到來,很快,也讓整個大廳裡的人全都忘記了自己的下一步動作。

“秦采在哪?”

酒店客服馬上迫不及待地道:“這位小姐,您是找今天過來聚會的軍部?在九十八樓。”

花蟑螂真誠地向她道:“謝謝。”

她眨了眨眼睛。

等到她上了電梯,一樓客廳裡所有的人好久都不能回神,然後紛紛地討論了起來“她”。

九十八樓。

秦采正和同僚們參加著一個軍部論壇。

當這個粉裙女人出現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被她吸引了目光。不過,很快,大家就發現,她直向秦采而來。

手裡端著香檳的秦采在發現後,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一個女人。

身邊的同僚還在取笑他道:“你的小女友?她怎麼過來了?”

秦采:“彆胡說,我不認識啊。”

這下就連同僚都不信了,“她可是眼睛直盯盯地看著你,對我們還偷著藏著?再說,不是你答應,她怎麼近進來的?”

這也是秦采疑惑的。

那似古典畫裡走出來的美人一步步地走到了他的麵前,“秦采?”

她紅唇噙笑,閃閃一雙杏眼,精致的妝容當中都帶著一種楚楚可憐的美麗。

在外人看來,就像是這位秦采上將的一樁風月事。

“你認識我?”秦采審視著眼前的女人,不為所動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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