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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疑惑的看著麵無表情進車廂, 又麵無表情跟他行禮的胤礽和胤禔。
怎麼回事兒？要回宮了倆孩子不開心？要不然為何都僵著一張臉？
“等到明年，朕還帶你們來這呢，不要都僵硬著一張臉, 一副如此不開心的模樣。”
康熙今日心情不錯, 看著他們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難得苦口婆心的安慰道。
胤礽其實並沒有胤禔那般困, 他早晨還睡了會兒，隻是現在有些沒精神罷了。
但是胤禔就不一樣了，胤礽臨睡覺前他在看, 早晨小棋子來叫他們時, 胤禔他還在看...胤礽合理懷疑，他是一點都沒睡，才會困的這樣離譜。
“是, 阿瑪。”
聽著康熙的話，胤礽微微坐直身子, 臉上表情緩和了些許, 隨即抬頭看向康熙, 笑著應和道。
胤礽看著康熙轉頭去拿茶杯, 他表麵不動神色, 手悄咪咪從背後伸到胤禔那邊, 戳了戳胤禔, 想讓他保持清醒。
胤禔背上感到一痛, 他微微睜大了眼睛, 轉頭看向胤礽。
那模樣像是在問, 你看到我睜開的眼睛了沒？還戳！
胤礽被胤禔的模樣給逗笑了，他笑著點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胤禔這才又轉過身, 身子靠著車廂壁。
“你們倆在說謎語呢？都笑得這麼開心？”
康熙轉過頭來時，看到的便是胤禔一臉生無可戀的往後靠著車廂壁，胤礽看著他在笑。
但剛剛，他並未聽見他們講話，於是康熙挑了挑眉，笑著問道。
“對噢。”
胤礽轉頭看著康熙，笑著點點頭。
這樣一鬨，胤礽已經沒那麼困了，他起身坐到康熙身邊。想將康熙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他身上，誰知道什麼時候，胤禔就突然會睡著呢？
現在的胤禔就宛如一個定時炸彈般，說炸便炸，難掌握的很。
胤礽和康熙撒著嬌，但心裡卻暗暗防備著，餘光時刻注意著胤禔的動向。
“行了行了，彆在朕這黏糊了，坐好。”
康熙伸手將胤礽微微推開，遠離自己。嘴裡的話語也充滿了嫌棄，但他卻看不到，自己的臉上是帶著笑的，這掩飾不住的嘴角上揚，暴露了他的真正心情。
暴露了他其實，是喜歡胤礽這般粘著他的。
和康熙玩鬨一陣後了，胤礽順著康熙的力道乖乖的坐好，不再搗亂。
剛剛他趁著康熙被他纏著，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時，使勁踹了胤禔一腳，將其從昏昏欲睡的狀態下踹出來。
餘光看到胤禔那被他踹後迷茫的眼神，胤礽頗感無奈，不知為何他覺得，隻要還在阿瑪這馬車上呆著一秒，他便多一百分的危險會被胤禔坑。
康熙已經習慣和胤礽玩鬨了，這種時候他往往是看不到周圍其他人的。直到兩人停止玩鬨，康熙才想起旁邊還坐著自己的另一個孩子。
於是他朝著胤禔坐的位置看去。
...
康熙看著胤禔低著頭，一副已經昏睡過去的模樣，有些疑惑。
“他怎這般困？”
康熙轉頭看向胤礽，疑惑的問道。
“保成不知。”
胤礽搖搖頭，隨即裝作一副才發現，好奇的模樣順著康熙的目光向胤禔看去。
果不其然，胤禔又低下頭睡著了。
“要將保清叫醒嗎？”
胤礽看著康熙一直在看著胤禔，於是主動開口問道。
“朕親自來。”
說罷，康熙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到胤禔身邊坐下。
“保清...保清...醒醒...”
康熙伸手將胤禔的頭往上抬了抬，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說著。
以前如此近距離的看過胤禔，直到今日康熙才猛然發現，胤禔的鼻子長得很像他。眼睛也是...
“他怎黑眼圈如此嚴重？他晚上在乾什麼？”
康熙看著他拍著臉，還沒醒來跡象的胤禔，看著他眼底那有些深的黑眼圈，皺著眉，轉頭問胤礽。
他記得昨日晚上，胤禔是和胤礽一起睡的啊，怎會如此？
這樣想著，康熙又轉頭看著胤礽，像是看到了什麼，他突然站起身，走回胤礽身邊，端起胤礽的臉，又仔細看了看。
“好啊，你們兩個，晚上乾什麼了，說罷。大晚上的不睡覺！”
康熙看著胤礽的雙眼下，那也有些沉重的黑眼圈，冷哼一聲。
如果說本來看到胤禔這般困頓，他會覺得稍許心疼，那麼他現在有的隻是怒火。
康熙看著自己身旁，心虛的低下頭不再說話的胤礽。又轉頭看著還在睡覺的胤禔，略微使勁，一腳將胤禔踹醒。
“嗯？嗯？怎麼了？”
胤禔一下猛地從睡夢中醒來，他四處看著，睡眼朦朧，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直到他對上康熙嚴厲的目光，胤禔下意識看一眼胤礽，這才猛然回過神，低下頭不再說話。
“說吧，昨晚都乾什麼去了？為何不好好睡覺。”
康熙看著麵前的胤礽和胤禔，皺著眉，開口問道。
胤礽有些猶豫的張了張嘴，隨即還是沒開口。他有些猶豫，直覺告訴他，看話本在阿瑪這裡肯定屬於玩物喪誌，尤其他們還熬夜看...
“說話！”
康熙看著胤礽和胤禔麵麵相覷，但兩人都不說話的樣子，不耐煩的提高了嗓門。
“回皇阿瑪的話，是我邀請弟弟一起看話本的，但...但是一看看太入迷了便忘記了時間，這才耽誤了睡覺，阿瑪要罰便罰我吧！”
胤禔想著，這事左右肯定瞞不過，乾脆坦白算了，於是他兩眼一閉，抬頭大聲說了出來。
“看話本？”康熙看著胤禔那抬著頭閉著眼，一副英勇赴死的樣子，意味不明的重複了一遍胤禔的話。
“很好...既然你說，是你主動帶保成看話本的，那這次的懲罰便由你來受。保清有何異議嗎？”
康熙看著胤禔搖搖頭，於是他微微活動了下脖子，坐直身子，正準備朝外麵喊。被胤礽的話語打斷。
“阿...阿瑪...”
胤礽看看胤禔，他抬起頭看著康熙，叫他。
“彆說話，要不然你們倆一起挨打。”
康熙聞言轉頭看著胤礽，皺著眉威脅道。他知道胤礽想說什麼，無非就是為胤禔求情。
“保成，沒事。”
胤禔伸手摸摸胤礽的頭，對上他擔憂的眼神，胤禔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不就是挨打嗎？他身體這麼好，肯定能受的住。
胤礽的目光更擔憂了，他看著眼神堅定的胤禔...歎了口氣。
康熙看著他們兄友弟恭的模樣，冷哼一聲。敲了敲靠近梁九功那邊的車廂壁。
“梁九功，給朕拿一本話本來。”
“是。”
坐在外麵的梁九功聞言快速應了一聲。皇上也沒詳細說明要什麼樣的話本，但梁九功聽著康熙帶著火氣的話語，也不敢多問，怕觸了眉頭。
隻能心存疑惑，快速為康熙找來了一本話本。
“皇上，奴才找了本話本，不知是不是您想要的。”
梁九功湊近布簾，說道。
“無妨，有一本就行。”
康熙說著，未打開簾子，而是伸出一隻手來，於是梁九功將那本話本放到康熙手中。梁九功在原地等了三四分鐘，見康熙不再說話沒有彆的吩咐，於是梁九功又坐回到他本來的位置。
剛坐回位置上，梁九功一愣，突然想到，太子殿下和大阿哥也在車廂裡麵啊。
那這話本是為了他們倆準備的嗎？
也不對。這一猜想一出來，梁九功立馬便將其否定掉了。彆人不知道，但身為康熙的貼身太監，他最為清楚，康熙不喜看這些話本，也不建議彆人看。更彆說是太子殿下和大阿哥了。因為他一直認為這些就是浪費時間的玩意兒。
“皇阿瑪...真的要這樣嗎？”
胤禔看著康熙，又看了看那話本，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感到羞恥。
尤其是...胤禔轉頭看著胤礽，尤其是當著弟弟的麵挨打，這讓他感覺格外的難堪。
這是康熙第一次見識到，原來胤禔的厚臉皮相比胤礽，是有過之而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