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毛筆看著就這麼不像毛筆嗎?
柳善善在心裡哼了一聲,道:“老祖,這是筆,我要去練字了,回頭再去看望師父吧!”
老祖顯然沒有聽明白這個“練字”是什麼意思。
他的眉頭先是皺了皺,但同樣很顯然,他也並不打算弄懂這個詞。
隻見他微微收斂了笑容,麵色嚴肅地看向她,臉上莫名多了許多威嚴。
“老祖親自有命,弟子柳善善,還請速至歸劍峰三殿——”
柳善善:“……”
聽不下去了。
所以乾脆點直接說是命令、通
知,而不是詢問嘛。
整這些!
她癟了癟嘴,但見老祖這般,倒也有些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
便點了點頭。
老祖這才收了方才的威嚴,欣慰道:“柳善善,你師父心魔方除,身體剛愈,最想見到的便是你。”
柳善善:“……哦。”
好吧,她信了。
——才怪!
待到了歸劍峰主殿,她甚至根本沒見著師父他老人家。
隻看到了正坐在廳堂正首位置,慢悠悠品茶的老祖。
看到她來,老祖站起身,喊她跟他往修煉堂位置走。
修煉堂這地方,柳善善來過不少次,最熟悉不過,隻是此時的心境卻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但也稱不上心堵。
大概隻是略微有些許異樣。
師父這會兒在修煉堂,那麼應當正在教新收的小師弟/小師妹修煉才對。
修煉堂的石門是微掩著的,老祖輕一揮手,它便跟自動門一樣轟隆向一邊打開。
老祖走了進去。
柳善善站在門邊,朝裡看了一眼。
出乎意料的是,裡麵竟然隻有師父,並沒有第二個人。
他正坐在靠石壁的地方打坐調息,穿著的竟然是她第一次穿越來時,他所穿的玄青色長袍,大概因為心魔初愈,還未完全恢複,麵色便略顯蒼白。
此刻眼睛是闔著的,烏黑的眼睫向下垂著,隻在石門緩動的時候微不可見地顫了兩下。
老祖走到修煉堂內,師父終於睜開了眼。
隻不過,看到他倆,他的神情似是略有些困惑。
柳善善:“……”
她就知道,師父根本就沒有想她!
是老祖自己自作主張,太討厭啦!
好在,師父的表現並不冷淡,他的眸裡很快多了些許溫度,雖坐在原地未動,卻出聲喊她過去。
她遲疑片刻,抬步向他走去。
師父眸光溫溫和和地看著她,安靜望了片刻後,終於出聲,說了他身體恢複後的第一句話。
“你的劍呢?為何要帶笤帚過來?”
柳善善:“……?”
你們修仙的是不是都有病!
看不出她這是毛筆嗎,毛筆嗎!
奈何不敢對師父發脾氣,她隻能鵪鶉似的縮縮脖子,默默將她的寶貝毛筆收回來儲物戒裡。
然後一臉無辜地站著,做出啥也不知道的表情。
“你師父生心魔一事,是我在宗外的某天,意外夢測到的,隻是那時記憶時好時壞——隻隱約記得,是同他新收的徒弟有關的。”
見老祖毫不遮掩,直接點明。
柳善善更不敢說話了。
確實是同她有關,她哪裡敢反駁。
事實上,在回宗那日,見老祖直接找上門的時候,她便猜測,他或許知道了許多。
因為,沒人
知道師父有心魔。
更沒人知道師父在她這兒。
隻是,她一直不確定他究竟知道多少,直到此刻。
老祖接著道:“隻不過,他性格如此,凡事都力求做到儘善儘美,收了你後,才知道這世上竟也有他無法完成的事,是以生出執念,演變成心魔,倒也合情合理。”
說著,望向柳善善,接著道:“心魔淨化之後,我和你師父都擔憂再生,於是,我們做了一番嘗試,這幾日我幫他尋了不少沒有天賦的尋常凡人,讓他嘗試著教導——”
柳善善看了一眼師父。
他這會兒看著不像是有什麼異樣,於是望向老祖,大膽猜測。
“然後,縱使未將他們引入正途,師父也未產生任何異樣的執念?”
隻見老祖閉了閉眼,略顯沉痛地搖了搖頭。
“非也非也。”
柳善善:“?”
那是什麼?
師父也因他們生出執念了?
“那些人,都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在你師父的引領下,成功引氣入體了。”
柳善善:“¥%&¥%*……”
她有句遺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所以,這才是師父在短短數天時間裡,換了好幾個“徒弟”的原因?
進展得太順利,以至於讓大家出現了“師父染上收徒癮”的錯覺。
緊接著,老祖又道:“不過,據我所知,你現下也早已引氣入體,但於修行一途仍舊不太精通,為恐你師父再度出現心魔,讓老祖做主,為你另尋個師父可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