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恨!
正一路兒顛兒顛,忽然看到前方道路儘頭,似是出現了個極其眼熟的身影。
是師父!
柳善善看到他,腦袋立時抬
了起來。
隻是,師父似乎比她更早看到她,目光也不知從何時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遠遠看著,像是有些出神。
直到她命靈獸加快速度,帶著她朝師父小跑而去,並一路歡快地喊他。
剛積攢回來的那麼點體力,全耗在這幾l聲“師父()”上了。
師父的眼睫似乎才輕輕動了下。
待她到跟前,才溫和出聲道:怎麼是這樣回來的?還道你是受了傷。?()?[()”
“傷倒是沒受……”
柳善善癟了下嘴,剛想聲聲泣血地訴說她在後山遭遇的一切,就聽師父又道:“還冷嗎?”
咦?
她一愣。
“師父來是為這事嗎?”
她趴在靈獸身上,努力伸出雙手,給他看:“不冷了,早就不冷了,師父昨夜灌的靈力好像很好用哦!我這一天都暖呼呼的。”
說著說著,柳善善的目光落到自己灰撲撲、紅彤彤的兩隻爪子上,方才的悲傷記憶再度被喚醒,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道:“雖然不冷了,但是師父看——師兄姐們好生殘酷,他們方才在後山專門圈出了一塊修煉境,逼著我修煉,說不練夠五個時辰不能走,徒兒現在渾身骨頭都酸疼,好像被一百八十個心狠手辣的壯漢摁在地上狠狠錘了一頓。”
在師父這兒哭訴撒嬌一番,身上骨頭都舒服多了。
師父似是有些好笑和無奈,但還是接過她的爪子,認真端詳了一番。
“酸疼?”
她點頭。
師父沒說師兄姐如何,也沒說其他,隻握著她的兩隻爪子,安靜了下來。
同昨夜的情形很像。
一團暖熱的光團在師父的努手上出現,緊接著,有一股暖暖的力量,由交握的手,傳入了她的體內。在她的經脈中流淌,在她的血液裡奔湧,很快,柳善善便發現——渾身上下的酸疼感,竟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她一臉訝異。
師父好神奇,好好用。
正想吹一通彩虹屁,就聽他溫和道:“下次修煉完若是還疼,便來找我。”
柳善善:“……”
原來還有下次呢。
果然,師父也沒有打算為她主持公道!
待目送著師父離去,柳善善正想推門回房間,忽然覺察到一些異樣。她下意識扭頭,看到了……一扇窗戶後,有雙靜看她的眼。
是四師兄。
他此刻正在他自己的屋子裡,也不知道在那木窗後站了多久。
她竟一直沒注意到。
可在她望過去的那一瞬間,那年輕男子忽然目光冷冷地移開了視線,緊接著,木窗也自動合上,阻隔了全部的視線。
四師兄的脾氣越來越捉摸不定了。
莫不是介意她方才坐靈獸,沒讓他攙扶這件事。
想起他最後看她的眼神,柳善善心裡越發後悔。
她真該死!
不就是讓四師兄扶一下
() 嘛,又不會掉塊肉,乾嘛非要拒絕!()
腦袋裡自動開始播放這麼多天以來,四師兄對她的種種好,她不由坐立不安,硬著頭皮,前去敲響了他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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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半天沒人來開。
她隻能軟著聲音,先哄哄再道歉。
仍舊沒喊來四師兄,倒是吸引來了另外一位。
“怎麼,吵架了?”
是一師兄的聲音。
他換了身潔白柔軟的長袍,遠遠看著,連頭發絲都比以往柔順乖巧得多,難得沒過去那般陰沉寡歡,順眼了許多。
隻是,也不知是不是心情太好——向來不問世事的一師兄,見她待在門外,竟擺著滿臉於心不忍的神情,伸手便要敲門。
“你四師兄可真是的。”他搖頭歎氣,“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柳善善想起今日在後山修煉時,所有師兄姐中,明明要屬一師兄對她下手最為狠重。
憐香惜玉?
嗬嗬。
但她哪能真讓一師兄幫她喊人,連忙推著他的身體,趕在他敲門之前,哼哧哼哧將他推離原地:“沒事沒事,一師兄你去忙吧,我就隨便喊喊。”
她也是有點脾氣的!
歉也道了,四師兄不理她就算了!
她又沒做錯什麼。
大不了她也不理他了!
眼看著天色將黑,柳善善還記著山洞之約,果斷將四師兄的事拋到腦後。
又看了一眼一師兄,心中不由嘀咕。
這一天下來也沒見他去弄毒方,畢竟一整天都在後山監督她修煉,眼看著這天都快黑了……
難道是忘了不成?
心裡雖這麼想,但眼看著一師兄出門,她便騎上靈獸,另找了條路,尋了個偏僻的地方,易容換裝完畢,又將會暴露身份的東西都收好,便急匆匆往倆人約好的山洞跑去。
等她到的時候,一師兄竟已經提前在那兒等著了。
這人果真有兩幅麵孔。
這會兒的他,看著要生人勿近得多,雖穿著一身潔白的長袍,卻還是難掩一身的厭世氣息。
——卻也不得不說,比師門裡那個一師兄,看著更加賞心悅目。
柳善善剛走到近前,對方便將一疊厚厚的紙遞了過來。
她訝異極了。
一師兄這一日都和她呆在一塊,竟還真把毒方弄來了?
困惑剛冒出來,就見對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柳善善一驚,忽然想起——師父雖然幫她把身上的疼感酸感消除了,可手腕手背的一些小擦傷卻並沒有一起抹去,還是能看到。
這個不會讓她暴露吧!
她剛想收手,手腕便被一道力道攥住。
緊接著,看到青年烏黑的眼眸盯著那傷口,低沉的聲音似乎是一瞬間便從他口中脫出:“有人傷你?”
柳善善:“……”
嗬嗬。
想不到吧,你就是那個“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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