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2 / 2)

最關鍵的是,這、這不是影視劇裡經常會出現的魔族形象嗎

柳善善下意識後退一步,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救命,她的師父因為一口酒,徹底入魔了。

腦袋裡剛白了一瞬,就見躺在床上的男子,忽然輕顫著眼睫睜開了眼睛。

好在,眼眸裡沒有什麼黑化的樣子。

看著烏黑溫潤,除了有些醉意之外,並沒有其他。

切回藥修,打開望聞問切。

師父此刻腦袋上的名字,也隻是醉意熏熏,和心魔兩個。

再下麵,心魔的破除方法之前就看過,講了也白講放下執念。

至於醉意熏熏,則更氣人了。

解決方法是待酒醒。

但不管怎麼樣,隻是喝醉了,沒有嚴重到入魔。

她勉強鬆了口氣。

既然如此,還是先試試看能不能快些讓師父醒酒吧。

她咬咬牙,伸手將拉起被子,將他整個臉都蒙了起來避免待會兒有什麼人闖進來一眼就能看到。

做完這些,便想扭頭離開。

卻沒想,被子剛蒙上,就被他伸手,從裡麵推翻開。

柳善善

喝醉了還不老實。

她再度給他蓋上。

再度被他推開。

她再來。

再推開。

柳善善深吸口氣,有些生氣,剛要怒氣衝衝地再重複一次,就見師父不知為何,這會兒竟已睜著雙眼,靜靜地看著她。

看著像是比剛才清醒了許多。

一時間,她竟以為師父酒意退了。

天呐。

她身為徒弟居然敢對師父生氣

心驚膽顫感瞬間便湧上來,柳善善剛要說話,就見他輕輕抿了下唇,眼眶有些紅“有些悶。”

看神情,就像是受了欺負的小媳婦。

柳善善“”

這是她師父嗎

這是該出現在她師父臉上的表情嗎

可不得不說,這招非常好使。他看著太委屈,她當即產生了心虛愧疚,仿若做錯了事一般,誠惶誠恐地幫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順便掖了掖被角。

然後雙手合十,低聲下氣道歉。

師父專注看了她一會兒,片刻後,竟露出了抹略顯靦腆的笑容。

“你真是個好人。”

不管你是誰,請你立刻從我師父的身體裡出去

柳善善很想這麼說。

但她也很清楚,以師父

的實力,是很難被人奪舍的。

也就是說,這八成就是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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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後的本人

沒點酒量為什麼要學著彆人喝酒

還把自己喝出了個大魔頭造型

她很想吐槽,但她不敢。

柳善善甚至不敢想,這模樣要是被四師兄看到了,要怎麼解釋。

於是她隻能再度轉身,決定出門去找點醒酒的東西回來。

但是她失敗了。

因為每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都會看到師父躺在那兒,用一種很安靜,很孤獨,仿佛將要被全世界拋棄的眼神看著她。

仿佛心都碎成了一瓣一瓣的。

但凡柳善善的心稍微硬一些,就一些些

她都成功走出去了。

但是,沒有如果。

看到那眼神,她的腳瞬間便邁不動了,僵持數秒鐘,猛地閉上眼,然後吧嗒吧嗒跑回去,蹲回他身邊,認命地歎口氣。

師父這才露出小小的,看上去有些開心的笑容。

仿佛個得到了獎賞的孩童。

可這麼陪著也不是個辦法,誰知道他的酒要多久才能醒呢

柳善善決定換個辦法。

她試探著問“師父,你能變小一點嗎”

他抬眼看她,神情疑惑。

柳善善開始比劃。

就是那個,小小的,黑黑的,長得像棉花一樣的團子。

師父心領神會,自信變身。

然後,出現在她麵前的,是個白白嫩嫩,頭上長著縮小版犄角,滿頭紅發的,撐死也不會超過十二歲的少年版師父。

他正仰頭看著她,臉上是純粹乾淨的笑容,寫著邀功。

柳善善“”

早就聽說,修為高的人,不需要服用丹藥都能隨意變幻模樣。

還真是。

但,她還是不忍直視地閉了閉眼。

還真彆說。

師父小時候,還真挺可愛。

小小的,笑起來居然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笑容乾淨得不行,一看就是彆人家的好孩子。

長得這麼可愛,叫她以後怎麼麵對成年版的師父嘛

掙紮片刻,她再度形容。

師父再度自信變身。

好的,這次撐死七八歲。

再變身。

成三歲了。

柳善善連忙喊停,不敢再讓他變下去,她怕再變下去,他要把自己變沒了。

可她剛喊停,師父就好似終於理解了她的意思一般。

隻見一陣黑霧繚繞而過,他終於變成了她想要的,黑棉花團子形象。

她鬆了口氣。

趕緊將他從床上抱起來,從儲物戒裡尋到之前的師父專用小黑布包,將他裝了進去。

他好似對這個包還有印象,剛塞進去,就乖乖地躺好,然後仰

著腦袋,看上去無比乖巧。

heihei

師父好呆啊。

柳善善忍不住摸了下他的腦袋,將布包拉嚴實,背到了背上。

接著才鬆口氣,放心出了屋子。

出去的路上,看到了總管事。

對於她一個人出來這件事,他倒是沒好奇什麼,隻衝她低頭行禮,看上去很是老實本分。

柳善善背著包出去。

客棧裡,倒是沒有第一時間看到四師兄。

大概是去忙了。

她便去找店小二要了些醒酒湯,又弄了些醒酒丸。

沒什麼效果。

師父喝下後,倒像是被催眠了一般,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但她這會兒已經沒之前那麼擔心了。

反正是喝醉了,等酒醒就能恢複原樣。

再加之,眼下是心魔形態背在她身後,也不用擔心被其他人看到。

又等待了片刻,四師兄終於回來了。

看到她隻有一個人,他似是有些訝異,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

“心情不好嗎”

柳善善連忙搖頭“沒有啊”

他眸光望過來“師父呢”

柳善善不得不撒謊“不、不知道去哪了。”

四師兄皺了下眉頭,看上去好像有些不解。

但是竟然沒有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

“青蕨果呢,不去了嗎”

她有些心虛,但也隻能繼續搖頭“我不知道,可能過幾天吧”

確實不知道。

畢竟師父這樣子也不知道啥時候醒。

隻見四師兄安靜了好一會兒,忽然道“他可是經常如此,對你反複無常”

柳善善迷茫片刻,搖搖頭“也、也不算吧”

隻見四師兄眸光望上去有些冷淡,望著前方,不知在想什麼,好一會兒後,低低出聲道“我從小無父無母,不知世上大多父子之間是如何相處的,但想,父親應當都是疼惜孩子的。”

性情冷淡的他,大抵是頭一次說這種帶有安慰性質的話,語氣聽上去有些梆硬。

可,柳善善卻聽得有些迷糊。

他在說什麼

她怎麼沒聽懂呢

是她跳頻了嗎

“師父肯因釀酒這事為你千裡奔波,便足以看出他的心思,隻是偶爾興許會有些其他事要忙,便不免會疏忽一些,可不管怎麼樣,你是他唯一的女兒,他定然是非常在乎你的。”

“你也不要太傷心。”

柳善善的大腦歸位了。

她定定看著他,吐出兩個字“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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