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滿愣了愣。
宋小竹笑著對他們說:“今天我們唯一的目標就是開門營業,至於有沒有人來買,能賣出去多少,都不需要去考慮。”
她話鋒一轉,又道:“還是說你們擔心有人來砸鋪子?”
羅六子立刻道:“不可能!”
他們昨天可是被盛情款待,肖童這個現任村長,肖韞婕這位實際掌權人,甚至是長老會的人,都出麵了。
這樣的“排場”,就是最強背書。
柳家村哪怕真是個土匪寨子,也沒人敢來砸鋪子。
宋小竹笑著起身道:“所以說,不必想太多,開門迎客就好。”
人會緊張,很多時候就是因為不確定性。
不確定今天會發生什麼,不確定結果是什麼。
麵對未知,麵對不熟悉,自然而然就會緊張。
而舒緩緊張最好的方式就是——通過熟悉的事務,把不確定給確定下來。
他們今天唯一的目標就是開門營業,而這個目標極易達成。
那麼,達成目標之後的每一步都是“賺到的”。
門庭若市很好,門可羅雀也沒事。
既然這樣,那有什麼好緊張的!
況且他們對宋小竹做的東西,有著百分之三百的信心,隻要有哪怕一個人買回去用了,第二天就會有一堆人蜂擁而至。
再說了,他們可以這裡唯一的店鋪。
獨一無二的“淘寶店”!
宋小竹耳邊響起了提示音:“領袖值+200,領袖值+200。”
好家夥……
原來這樣可以刷領袖值?
她以後不會要過上兩天一小會,三天一大會的日子……吧?
事實證明,田滿、羅六子的擔心是多餘的,他們剛打開門,就被外麵圍觀的村民們給震了震。
早晨六點,太陽剛剛升起,清晨的霧氣還籠罩著這座建立在采石場的小村落,而勤勞的村民們,早就等在了店鋪外,一個個翹首以盼。
田滿乾咽了一下口水:“那個,咱們的備貨可能不太夠。”
他又開始緊張彆的了!
宋小竹溫聲道:“沒事兒,今天是試營業,早點賣完,早點休息。”
又是一針定心劑。
宋小竹喜獲100點領袖值。
看著用領袖值兌換來的5枚量子幣,宋小竹越發覺得田滿和羅六子是可塑之才了!
這一天,宋小竹他們依舊是忙到了夕陽落下。
倒不是貨品不好賣,事實上早在開店半個小時後,貨櫃上擺得簡易斧頭、簡易鋤頭、簡易鎬頭、簡易的剝皮小刀全被一掃而空。
那二百份簡餐更是第一時間被搶,來晚的人唉聲歎氣,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好在柳家村人口有限,又都沾親帶故,倒不至於有人去當“黃牛”。
宋小竹在貨物賣空後,也讓田滿出麵,耐心地給大家一一解釋:“備貨需要時間,大家理性購買,明天、後天、大後天……淘寶店一直伴您左右……”
羅六子也扯著嗓子複述,尤其是最後一句,讓蜂擁而至的村民們紛紛鬆了口氣。
也是……
今天買不到,還可以明天買,明天買不到還可以後天買。
這店鋪天天在寺廟前,是屬於他們柳家村的,不會隔日就消失不見。
於是,捶胸頓足的村民們轉憂為喜,開始期待明天、後天、大後天了。
之所以沒有關店,是因為宋小竹開設了一個回收櫃台。
隻是簡易係工具,她這邊其實很容易合成。
【木原材】有伐木場供應——已經和穆青談妥,邱舒雨負責來回運送。
【石原材】的話,柳家村是天然的資源產地,隻要人去開采就行。
回收櫃台交給了羅六子負責,不隻回收石材,更回收各種廢品,比如:塑料瓶、碎玻璃,廢橡膠、薄鐵……
回收麵比拾荒者社區的回收站都廣。
村民們喜笑顏開,紛紛把家裡的“囤貨”送了過來,眼看著羅六子一個人忙不完,田滿也來到回收櫃台,幫著梳理貨物。
到最後也沒全部收完,而是時間太晚,不得不關店了。
村民們倒也不慌,一想到明天還可以來賣,一個個喜滋滋地回家,盤算著明天到底是去拾荒還是伐木亦或是挖石頭……太神奇了,這淘寶店連石頭都收!
-
金色寺廟。
肖韞婕在這裡站了一整天。
她一低頭就能看到那棟二層小樓,看到那手寫的牌匾。
因為角度的關係,隻能看到牌匾上的後兩個字——寶店。
的確是一間“寶店”,肖韞婕嘴角微彎。
肖童站在樓梯口,怔了好一會兒。
他許久沒有見到母親的笑容了。
從父親失蹤之後……她再也沒有這樣由衷地笑過。
肖韞婕轉頭,看向年輕的兒子:“護衛的事都交代好了?”
肖童:“娘你放心,我已經排好,二瑩他們會三班替換著守護鋪子。”
肖韞婕點點頭,又道:“安排偵察隊,守一下村口處。”
肖童神色一凜:“娘是擔心胡老太,對村子發動強攻?”
肖韞婕搖搖頭,她對胡鴛了解頗深,知道她的心機深沉,在察覺到自己失去了什麼時候,一定會挽回。
強攻村子是下策,胡鴛隻怕會派陳三來挑撥離間。
肖韞婕絕不會讓陳三踏入村子。
“盯緊了,如果有社區的人過來,立刻通知我。”
“明白!”
肖童來是有事和肖韞婕說的,他先去吩咐了偵察小隊的事,又幾步跑上來道:“娘,我今天找宋小姐聊了聊,她現在不止能做鐵質工具,還可以做鐵質弓箭。”
肖童繼續說:“弓箭有兩種,石頭做的殺傷力很低,但配合止血粉有奇效,你知道的,崔焦他們就是被這個給喝退的。”
肖韞婕問道:“鐵質弓箭呢?”
肖童眼睛明顯亮了些:“穿透力極強,我試了下,能直接刺穿石板。”
肖韞婕:“獸化狀態下?”
肖童搖頭:“我沒用原力。”
肖韞婕猛地轉身:“當真有這樣的威力?”
肖童乾咽了一下,說道:“我讓二瑩也試了,你知道的,她雖然沒有覺醒,但臂力不俗,她拉弓上箭,接連刺穿兩塊石板!”
肖韞婕頓了好一會兒,才又看向那棟二層小樓,她嘴角輕顫著,似乎在喃喃什麼。
肖童聽不清楚,但他切實感受到了母親的激動,這是他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的一幕。
永遠冷靜的母親……
哪怕在父親失蹤後都鎮定地指揮著村落的母親,此時在微微顫抖著。
“娘……”肖童輕聲喚她。
肖韞婕嗓音沙啞,看向兒子道:“童兒,你想知道……你父親去哪兒了嗎?”
肖童麵色一白,他瘦削的後背挺直,像一顆立在寒山上的翠竹,仿佛烈風吹過,就能折斷這年輕的脊背。
胡鴛的聲音像惡魔低語般回蕩在他腦海中:“……是你父親破開了隔離帶,是你父親毀了半個柳家村,罪魁禍首是你的父親,柳玄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