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6 “來一輛架車。”中年男人跑過來……(2 / 2)

“小北,今晚來我家吃飯。爹那裡還有一瓶白酒,等會喊上爹,讓爹帶上白酒,咱爺四個聚一聚。”提到酒,林東眼睛裡全是狂熱。

林南也是如此。

兩人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馬上飛回家。

哥倆泡在酒缸裡長大的,他說得雖然有點兒誇張,但也差不了多少。他記得家裡來親戚爺奶必炫耀哥倆嘎嘎小,爺奶帶哥倆吃喜酒,拿筷子沾白酒給哥倆舔,哥倆舔的臉漲紅,眼珠子轉成蚊香,哇哇大哭,爺奶開心大笑,誇他孫兒長大後一定有出息,親戚來看望爺奶,其他孩子不上桌,但哥倆一定上桌,八九歲大的時候,就敢拿碗喝白酒敬長輩。

他倆儼然是老酒鬼。

喝酒喝的賊凶,喝到最後,哥倆拿東西手抽搐,大腦反應遲鈍。

林北決定幫他倆戒酒,一是為了他倆身體好,二是他倆喝醉了愛鬨事,他怕這兩個土狗因為一點白酒,鬨出啥事,影響兒子政審。

說到政審,林北開始犯愁,林誌昆隻說外院政審嚴,沒說查直係親屬,還是查三代親屬,或者查更多代親屬,他隻知道林誌昆回了一趟村子,他這一支老少爺們不喝酒了,不外出嚼舌根了,如果他現在去問林誌昆,林誌昆現在隻是一個村支書,還沒聽說過外院,他現在問林誌昆,也問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但是他幫助他這支老少爺們戒酒,防止他們喝醉了鬨事,不會出錯的。

林北思忖著怎麼管住這群酒鬼,是的,他這支不僅林東、林南是酒鬼,他爺、他爹、他叔伯、他堂兄弟都是見酒走不動路的酒鬼,每次在酒桌上勸酒,比乾架還慘烈。

三人回村,各回各家。

院門被一根繩綁住,林北解開繩子,推開院門。

“爸爸。”

林北回頭,蹲在背簍裡的林聰扒著餘好好的肩膀朝林北招手,林北放下架車,把林聰撈出來,餘好好摘下背簍,把背簍放到牆邊,走到架車前,拿掉車板上的稻草,拎著豬肝和羊角蜜進屋。

“你們娘倆乾啥去了?”林北跟在她後麵問。

“菜地裡的菜吃不完,我弄了一點到鎮上賣,順便拿三個雞蛋給餘勝男。”餘好好打開油紙,拿了一個羊角蜜遞到兒子嘴邊,小家夥眼睛驟亮,伸頭舔了舔,眯著眼睛回味。

餘好好把羊角蜜塞到林聰手裡,林聰捧著羊角蜜:“媽媽,吃。”

餘好好咬掉小尖尖,流出糖水,小家夥連忙把缺口遞到嘴邊,嗷嗚一口含住,快活地翹起腳丫子。

餘好好在餘勝男那裡受了氣,心裡難受著呢,見兒子有好東西惦記著媽媽,又這麼可愛,她突然覺得自己受的氣不算啥。

餘好好把自己哄開心了,才肯和林北多說兩句話:“我生聰聰,她托人帶兩個雞蛋給我,她生家寶,我給她添一個雞蛋還回去。”

她以前傻,劉姐和她認親,說自己多麼不容易,她信了,跑去伺候劉姐坐月子,劉姐二婚婆家說她是要飯的,為了劉姐,為了劉姐好不容易生的兒子,她忍了,後來劉姐的大女兒餘勝男生了女兒,劉姐哭餘勝男命苦,說餘勝男婆家蹉跎餘勝男,不給餘勝男坐月子,她去給餘勝男坐月子,被餘勝男婆家埋汰,她也不計較,結果她結婚,劉姐、餘勝男沒有出現,她生孩子,劉姐依舊沒有出現,餘勝男有點良心,但是不多,給她兩個雞蛋。

那時候,餘好好開始計較了,誰對她不好,她不會給那人一個眼神。

“過幾天,餘勝男兒子辦滿月酒,我們不去,省得被人嫌棄。”餘好好不打算和劉姐、餘勝男繼續來往。

她拿出三個羊角蜜放在案板上,把剩下的羊角蜜包起來放好,拿豬肝到灶房,她打算把豬肝醃起來。

“你今天把豬肝燒了吧。”林北跟到灶房。

餘好好瞪他:“鍋裡的豬肚湯不夠你吃,非得禍禍豬肝。”

“我哥喊我到他家吃飯,你全燒了,等會我端一點過去。”林北沒脾氣說。

餘好好皺了一會兒眉頭才點頭,林北坐到灶膛底下準備燒火,餘好好的手伸到他眼前,林北:“……”

“錢。”餘好好催他快點掏錢。

林北掏出錢,餘好好一把抓起錢,數五毛錢遞給林北,指揮林北把豬肝切成薄片,她出去了一趟,在屋裡窸窸窣窣一會兒,抓了一把蠶豆粉進灶房,餘好好把蠶豆粉撒在切好的豬肝上,拿筷子攪拌一下,倒進油鍋裡和壘得老高的辣椒一起煸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