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川:“……”
什麼,愛心辣椒真的是這怪人放的……有點失落。
獅鷲被季望澄那看死人一般的冰冷眼神盯得發抖,硬著頭皮繼續說,“你……”
黎星川打量對方片刻,突然打斷:“等等,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咦?”他努力回憶,幾秒後恍然大悟,“你是之前闖進我們學校,被保安趕出去的那個遊客?”
獅鷲:“……”
黎星川立刻警覺起來:“你想乾什麼。”
“沒跟你說話。”獅鷲見他實在油鹽不進,沒好氣地說,“我要和‘天……我要和季望澄單獨聊聊。”
季望澄掀起眼皮,光線映入眼珠時,刀光一般淩厲——那是不加掩飾的殺意。
還未等他啟唇答應,黎星川先一步擋在他麵前。
“他都說過不認識你,彆糾纏了。”黎星川加重語氣,“非法闖入學校、闖入我們的院子。你是誰?有什麼目的?”
“沒找你,彆添亂。”獅鷲不耐煩地抬手懟了他肩膀一下,沒好氣地說,“我跟季望澄說話,你插什麼嘴。”
這一推,令黎星川後撤半步。
其實並沒有多麼用力,但這退半步的動作,讓季望澄瞳孔放大,刹那間收攏了拳頭。
瞬間,地麵黑影暴起,如同密密匝匝的荊棘,怒哮著衝向獅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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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被攝像頭忠實記下。
所有人開始鬼哭狼嚎。
“臥槽!”
“冷靜!!”
“這該怎麼……!”
接著,氣氛一轉。
“……啊?”
“啊?”
“這……啊?”
畫麵中,滿地的黑色荊棘出現一瞬,又立刻消失了。
像是影片中亂入的某一幀。
黎星川左顧右盼,揉了揉眼睛,肢體語言的含義相當明顯——看到了怪東西,懷疑自己出現錯覺。
單白:“這是季望澄自己努力控製住了嗎……”
“……我覺得是黎星川。”
“就是他吧,瞬發的天災之力也能被‘無效化’。”
“好可怕……最可怕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
黎星川確實不知道,他也沒意識到哪裡不對。
在莫名其妙的快遞小哥推了他之後,他有點生氣,也動手了——兩下的功夫,展示一套行雲流水的擒拿動作,眨眼間將獅鷲像押犯人一樣鉗製住。
“靠!”獅鷲震驚,“你乾什麼?……不是……你怎麼碰到的……!!”
讓整個超能中心都頭疼的危險分子,在黎星川手裡像一隻被抓住的小雞仔,完全沒有反製能力。
單白:“草。”
洪軒:“草。”
“不愧是閃神……”
“這也太……”
單白:“……人比人得死啊。”
“你誰啊?”黎星川有點生氣,“跑人家家門口撒野?誰給你的臉?”
獅鷲努力掙脫未果,拔高聲音,再度質詢:“你為什麼能抓住我?!”
黎星川無語:“就許你推我,不許我抓你啊,你是哪來的霸道流氓?”
獅鷲一番扭動,憤憤地閉上眼,又睜開,而這一次,表情轉為驚恐。
“——我又……回不去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還在費勁掙紮,突然想到什麼,咬牙切齒地回頭,“你是不是中心的人?那條土狗是你們的障眼法?你才是那個……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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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星川覺得這人簡直是神經病。
從一開始突然出現在家門口開始就相當奇怪,淨知道說一些不知所雲的話,有夠討厭的。
他有點想報警了,總覺得這人還會來招惹他們。
“閃閃。”季望澄上前一步,十分溫和地說,“交給我吧。”
黎星川:“嗯?”
隻見季望澄冷靜地撥通一個號碼,手機貼在耳側,電話瞬間被接通。
“有個人闖進我家。”他說,“過來處理。”
下達完命令,季望澄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口,皮膚冷白,反襯得青筋尤其鮮明。
他單手則抓過獅鷲的後腦勺,往後一拉,再狠狠砸向水泥地麵!
額頭撞擊地麵,發出“咚!”的一聲。
這一聲實在很響,像是高空墜物,像是地麵上的響雷。
震得黎星川心驚肉跳,一時間愣在原地。
咚、咚。
第二下、第三下……
季望澄的表情雲淡風輕,仿佛這個人的腦袋隻是一顆籃球、一個麵團,下手時以砸爛為目的,毫不收力,也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黎星川一時間忘記呼吸,膽戰心驚地想——小季是真的想殺了這個人。
水泥地麵上,鮮血汩汩流淌,緩緩撫過坑窪。
原本正在費勁掙紮的人,仿佛被抽乾力氣似的,動作幅度逐漸微弱。
“……不、不是!你住手啊!”黎星川原本混沌的大腦徹底嚇清醒了,也不敢惦記早8,光惦記這條人命,緊急拉住他的胳膊,“乾嘛呀,這人是有病,你也不用下這麼死手吧?”
“教訓一下就行了,萬一把人弄死了你也得進去啊!”
季望澄觀察著他的表情,緩緩鬆手。
“不會的。”他語氣輕鬆地安慰黎星川,“這個人不會死,你不要怕。”
他知道,閃閃是善良的人,不願意看到彆人死在他麵前。
經過一次對黎淑惠的處理,他已經有辦法了——他會把人修好。
至於修好之後,以什麼形式活著,那就由不得他們自己了。
黎星川把險些被季望澄砸暈的人翻了個麵,額頭血肉模糊,傷的倒是不重,被磕得暈暈乎乎的,現在照樣能睜開眼睛瞪他。
“原來是你……”對方盯著他,咬牙切齒地說,“你為什麼能……你到底是誰?”
說的太含糊,讓人完全聽不懂。
“不好意思啊,馬上送你去醫院。”他對獅鷲說。
接著,黎星川看向季望澄,心情一言難儘。
這是第一次,‘孱弱’、‘無害’的小季同學,在他麵前表現出攻擊性。
而在施展了暴力之後,季望澄的表情依然平靜。
迎上他的視線時,甚至堪稱無辜地對他眨眼睛,睫毛拓出淡淡的陰翳,眼神像林間溪水一樣清澈,仿佛在等待他的誇獎。
……莫名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