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舉案齊眉的妻子,竟成了占……(1 / 2)

此人定有極深的內力,習的也是殺人於無形的邪門外道。

那把刀動線淩厲,僅一刹便鎖他咽喉,逼得他動彈不得。方臨淵手無寸鐵,唯獨一把金稱杆,也在回手反擊的一刹被挾製住,當啷一聲落了地。

“你是何人!”方臨淵頸側的動脈貼著刀刃突突跳動,一時間不敢再有動作。

身後那人沒出聲。

此人多半是個殺手,隻不知要取何人性命。

宮中至此,一路都有禁衛內監戍守,戒備森嚴。此人能在其間偷梁換柱,可見是個世所罕見的高手。

方臨淵的心提到喉頭。

“公主殿下又在何處!”他忙低聲問道。“若隻你我恩怨,她不過一介女流,與她無乾。”

卻不料身後之人聽見這話,輕飄飄地笑了一聲。

輕蔑,冷峭,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

下一秒,他手中的匕首輕轉,逼迫著方臨淵轉過身來。

在方臨淵與那龍鳳穿花大紅蓋頭雙目相對時,那人輕一抬手,扯下了蓋頭。

燭光微微顫動,落在那張姿容絕世的臉上。

鳳冠上的東珠熠熠生輝,鳳冠之下,容色絕豔的那人鳳目一挑,睨向了他。

分明該是雙多情的眼,如遠山黛下散落的桃花。還朝之後方臨淵曾遠遠地見過一次她,雖仍舊是記憶裡那般冰冷孤傲,卻隻在那嬌豔容色中憑添了幾分遺世獨立。

可如今……人麵如舊,卻全然像是換了個人。

那雙冷厲冰涼的眼像是孔雀翎中淬毒的針,隻上下一瞬打量,便讓他遍體生寒。

方臨淵徹底失了語。

“你……你……”

而他麵前盛妝華服的男人,卻氣定神閒地移動手中的匕首。那匕首伏貼得如他第三幅手足般,方寸轉動下,便逼著二人換了番位置,將方臨淵逼坐在床榻上。

龍鳳紅燭的光影被他擋在身後,高大的身軀將方臨淵整個籠罩在了陰影之下。

也擋住了他全部的去路。

而方臨淵則一片震驚過後的空白,一雙眼詫異地盯著麵前的男人。

一模一樣。身量、體態、那毫無鈍感的豔麗五官,那薄如刀刃的紅唇,還有那雙比常人顏色淡些、通透如琉璃的桃花眼。

怎會如此?

就在這時,他麵前的男人又開了口。

這一回,他是眼看著那副嬌豔的唇中吐出陌生男人的聲音。

“多餘的事你不必知道,少說少問,事成之後我自會離開。”他說。

“……你是趙璴?”方臨淵第一次連名帶姓地稱呼公主名諱。

那人的臉沉在黑暗裡,垂眼睥睨著他,居高臨下的姿態像是在譏諷他愚蠢的姿態,又像在踐踏他破碎的情愫。

“是我。”他淡淡說道。

“……你是男人?”方臨淵隻覺自己撞了鬼。

那個鳳冠霞帔的男人神色平靜。

“我從沒說過我是女的。”

廢話。

哪有男人當公主的,哪有男人嫁人的?誰會天天作女子打扮還怪旁人認他作女人,更何況他從前聽見過他說話,分明就是女聲!

隻是匕首橫在頸側,不容方臨淵反駁。

“需先聲明,我不會留麻煩的人,更不會在身邊留下隱患。”隻見趙璴繼續說道。

說到這兒,他淡淡抬起眼,平靜的視線看進了方臨淵的眼中。

“所以,聽命行事,否則安平侯府上下一百四十五口,就都留不得了。”

此人便是連他滿門親眷的數量,都記得分毫不差。

他語氣淡漠,一雙眼平靜極了,方臨淵卻在對視中隱隱背脊發冷。

像是一條毒蛇盤踞在麵前,靜靜地吐信。

“聽清楚了?”趙璴問他。

方臨淵在匕首的脅迫下點了點頭。

趙璴勾了勾唇。

“不要橫生枝節。”他輕飄飄地強調。

下一秒,鋒銳的匕首離開了方臨淵頸上的皮膚。

可那冰冷的觸感,卻順著他的神經蔓延開來,將他全身都凍僵了。

——

方臨淵抬手覆住了被匕首抵住的頸側,觸到那道冰冷痕跡的瞬間,他懷疑地看向趙璴的臉。

傳聞江湖上有易容邪術,莫非……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趙璴收起匕首,修長白皙的手指沾了桌上玉杯裡的酒液,大方地在自己臉側剮過。

“喏,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