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密林深處25 感覺到了嗎?大地在起伏……(1 / 2)

祂的伊甸園 小妖子 11162 字 7個月前

漆黑的天空中掛著連綿烏雲, 偶爾,閃爍的流星穿過烏雲,滑到天邊。

越過沼澤後,是一大片光怪陸離的荒原, 有著奇異的色澤。

探照燈下, 他們看到了褐色的大地, 金色、粉色和深藍色的花紋繚繞其中, 火山口附近竟是彩虹色的。

Eleven道:“硫磺的不同顏色和化學反應可能在光的折射下形成多彩的景觀。”

他們眺望遠方, 地表為圓滑的弧線,根本看不到儘頭。

萊威將軍:“從現在開始, 我們將麵對比剛才還要嚴峻的考驗。為了活下去, 我們要減少休息時間門,儘量不要停下來。”

所有人神經緊繃,他們明白。

氧氣隻能堅持五個多小時了,他們必須在這期間門跨越第三道屏障, 前往有氧的、安全的內部。

現在唯一有記憶的就是Eleven, 他帶著大家向前跋涉。

外界溫度越來越低,隻用了兩個小時,就從12攝氏度降到了零下38攝氏度,不誇張地說, 尿液能夠瞬間門形成冰柱。

一方麵溫度低,另一方麵, 空氣中含有大量有毒物質, 絕對不能將皮膚長時間門地暴露在外。

但是, 剛才有戰士受傷了,他們喝了含有林浠血液的水,肉/體被治療了, 防護服或麵罩卻出了問題——這種極其厚重的防護服,普通人隻有一套,異變者有兩套(畢竟異變必然會造成防護服破裂)。

這些戰士隻能用繃帶一圈一圈地裹住防護服,用處不大。

絲絲毒氣順著縫隙,灼燒著他們的皮膚。很快,他們便出現了不良反應:流淚、疲倦、思維不清楚、呼吸不暢。

這種情況下,林浠和祈淵的血對於他們而言,竟也失去了作用。

他們意識到,這裡的毒不僅僅是單純的毒。

這些,是古神對於人類的詛咒。

Eleven作為可以不用呼吸的仿生人,他將自己的防護服讓了出來。但那隻是杯水車薪。

最嚴重的士兵已經無法行走了,他們倒在地上大口喘息,咳出血沫,很快就陷入了昏迷狀態。這種情況下,應當立即注射帶有強烈刺激的藥物。

Mary身邊就有一個,這個士兵一頭深色短發,藍眼睛,五官突出,隻有二十來歲,防護服有多處損壞,最致命的是他的麵罩,碎裂了一個小孔,上麵的數值持續標紅。

他的反應特彆大,原本完好的皮膚猙獰泛紅,嘴裡冒出血沫,整個人都在瘋狂地掙紮,Mary將他控製住,醫療兵撥開防護服上的注射口,將藥物刺入士兵的胸口,注入,焦急地等待著。

士兵停止了掙紮,整個人變得溫順。

他睜開了漂亮的藍色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麼,眼睛緩緩瞪大,他整個人似乎都恢複了。

Mary歡喜:“救活了!”

醫療兵的眼中卻滿是哀傷。

因為他發現,他的好友正凝望著虛無之處,眼中露出欣喜,好像看到了讓他眷念無比的人。醫療兵見識過很多類似的場景,往往,一個人臨死前很容易看到這樣的幻覺……

年輕的士兵抬起手,帶著血沫的嘴唇微微蠕動,他說:“Яверну’лся...mama...(我回來了……媽媽……)

接著,他的身體一歪,倒在好友的身上。

他永遠地睡著了。

臉上還帶著安詳的笑意。

Mary站了起來,他默默地數了數。

現在還活著的,隻有十七個人了。

他後退幾步,踩到了什麼。

那竟是一顆與岩石融為一體的灰白色頭顱。

頭顱上的黑窟窿仿佛無儘的漩渦,通向未知。

這附近有著不少人類和巨型昆蟲的殘骸,或許,很多很多年前,這裡曾經是可怕且激烈的戰場。

Mary握緊雙拳,渾身都在微微發抖,鼻子酸澀,思維混亂。

此刻,莎莎不再嘲笑他。

莎莎拍拍他的肩膀:“你還好嗎?”

Mary啜泣著說:“我隻是很冷而已。”

莎莎歎息:“我知道。”

看到這樣的場景,林浠不禁懷疑,或許,根本就不該帶人類戰士來到這裡。普通人類的身體沒有經曆過改造,還是太過脆弱,恐怕根本來不及進入內部,就已經犧牲了。

Eleven知曉他在憂慮什麼。

Eleven說:“如果沒有人類的戰士幫我們掃除新月之刃的殘餘,我們可能會被他們追蹤,哪怕見到古神也會徹底失敗;如果沒有萊威將軍,剛才,我們或許沒辦法及時發現空氣裡含有大量硫化氫,一不小心引發大麵積爆炸,直接完蛋。”

小祈淵:“我們已經不算是純粹的人類了。而人類,有權且有責任為他們自己的未來奮鬥,他們應當親自麵見古神,這才能展現他們的誠意。”

林浠:“你們說得對。祈淵,你又長大了,說話都變得成熟了。”

小祈淵望著天上的流星:“我一直都在長大。”

Mary:“或許,我們應該異變,將傷者背在身後。”

莎莎:“不可以,我們一旦異變,剩下的防護服也破掉了。這樣,我們自己也無法存活。”

Mary:“畢竟我們的體能比他們好得多,可以幫忙照顧一個吧。”

謝瑩瑩:“我同意。”

林浠:“那麻煩大家了,每一個異變者負責幫助一個傷員。”

這樣分配下去,他們的效率高了一些。

高大的萊威將軍右臂受傷,他的狀態也不好。

他眼睛通紅,呼吸急促,每次喘息,肺部都在哼哧哼哧地響著。

而比起他自己,顯然,他更擔心他的士兵,這些與他出生入死的同伴。

他知道,或許,他們去的就是地獄。

但是去他媽的,地獄又如何呢?

他們是戰士,他們隻會怒吼,隻會抗爭,絕對不會畏懼。

他要用勇氣感染每一個人。

所以,他開始斷斷續續地吟唱他最愛的那首詩。

他的聲音在荒原中傳響,遊蕩在灰色的火山雪中。

那樣低沉的聲音,如同一隻無形的手,將士兵們沉入穀底的希望一點一點地拉上來。

不知不覺,他們一起吟唱了起來:

“Do not go gentle...into that good night.

不要溫和地……走進那良夜。

Grave men, near death...who see with blinding sight,

肅穆的人們在臨死時……他們逐漸失明的眼睛裡

Blind eyes could blaze like meteors...and be gay,

映出了炫目的光點,就像是流星那樣閃耀……且歡喜。

Rage, rage...against the dying...of the light.

怒吼吧,怒吼吧……即使光明即將熄滅……

And you, my father, there on the sad height,

而你,我的父親啊,在這最為悲傷的時刻,

Curse, bless me now...with your fierce tears, I pray.

我祈願,請用你滾燙的眼淚詛咒我,祝福我……

Do not go geo that good night.

不要溫和地走進那良夜。

Rage, rage against the...dying of the light.

怒吼吧,怒吼吧,即使……光明即將熄滅。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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