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要房子 他有個軟而嬌的小媳婦。……(1 / 2)

營業員瞅瞅他們,板著臉收下錢,然後又稱了一斤奶糖。

薑柔剛要拿糖,就見身後的男人快她一步,伸出手臂把糖裝進布兜子裡。

在旁人看來,兩人貼得極近,像是他從背後把她擁入懷中。感受來自他胸膛的熱度,薑柔的腦海中不斷閃現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麵。

她緊緊咬著唇瓣,一動不敢動,直到男人把糖拎走,回歸原位,她才敢正常呼吸。

回去的路上,薑柔一直沒說話。沈城東把車騎得極慢,慢到旁邊的驢車都比他們速度快。

這時,男人忽然開口:“我打算不去修車鋪了,想過幾天跟柳二找點彆的活兒乾。”

他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總不能一直這樣,連塊奶糖都買不起……

薑柔回過神,忽然想到書中有段劇情是沈城東因為投機倒把瘸了一條腿,她立馬從自行車後座跳下來,焦急地說:“不行,我知道柳二在外麵乾什麼呢,你不能跟他學!”

她繃起小臉兒的樣子,乍一看很冷豔,但清澈的眼神中卻透著嬌憨。沈城東邁開大長腿停下車,對上她的視線時,平靜的心湖被砸出一絲漣漪。

他不自在得輕咳一聲,紅著耳尖兒低聲輕哄:“行,我聽你的,快上來吧。”

見他這麼聽話,薑柔忍不住唇角上揚,一對梨渦淺淺,既美又甜。沈城東錯開眼,沒敢再看下去。

迎著風,他加快車速,內心深處仍然想賺錢。

隻要,不讓人知道就好了……

*

當他們回到大雜院時,已是下午兩三點鐘。

薑柔把橘子糖拿給陳愛荷,另外還分給她好幾塊大白兔。

陳愛荷早已習慣女兒愛買這些小零嘴的癖好,便什麼都沒問。等到傍晚家家戶戶都下班了,她拎著裝糖的布兜子,領著女兒女婿挨家挨戶去發糖。

像他們中院除了薑家以外還有三戶人家。

其中一家姓孟,是這大雜院裡的第一管事人,人們尊稱他為一大爺。

陳愛荷背地裡喜歡叫他“豬大拿”。

會這麼叫是因為他在肉聯廠當主任,權利特彆大。而且還是個鰥夫,好多寡婦想嫁給他,三天兩頭就有媒人上門,可把附近的老光棍們嫉妒壞了。

但他沒再找另一半,而是獨自養大女兒,與薑家相同,招得也是上門女婿。

不過這兩年,他家那女婿在革/委/會工作越來越牛氣,還經常不回家,孟大爺也拿他沒辦法。

這也是陳愛荷當初不願意招上門女婿的原因之一,就怕最後像他一樣養出個白眼狼。

除了中院,前後院還有九戶人家。

陳愛荷一視同仁,挨家送了個遍,還為沈城東一一介紹:如果遇到每戶人家所要注意的事項。

薑柔在一旁安靜地聽著,腦海中不斷浮現一些關於大雜院的劇情,內容不太多,與現在相比卻變化巨大……

而她隻是個愚蠢的炮灰對照組,是整個大雜院裡命運最悲慘的。

思及此,她垂下眼眸盯著地麵,內心深處悵然若失。

忽然,一顆大白兔奶糖出現在視野裡,她隨著奶糖抬起頭,隻見沈城東正緊抿薄唇瞧她。

那樣子看起來很凶,好像要揍人似的。

薑柔無奈歎氣,想也沒想就伸出手指,將他兩邊的嘴角輕輕向上推,並軟著聲音撒嬌,“你看你,又這麼凶,多笑笑不好嗎?”

感受到她指尖兒冰涼,沈城東眼神一暗,有種想幫她捂熱的衝動。

他抬起胳膊,用略帶薄繭的掌心握住她的手,漸漸收緊力道,薄唇輕啟:“你是不是很冷?我去取件外套。”

“不用,我不冷,咱們還是等等吧。”薑柔害羞地收回手,再背於身後,手指蜷縮著,已經沒那麼冰了。

此刻,陳愛荷正跟彆人寒暄著,全然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小動作。

就在給最後一家送完喜糖時,薑柔的父親薑德山馱著一大堆行李和師嵐母女一起回來了。

他把自行車停在家門口,沒等招呼,沈城東早已走向自行車,主動幫忙搬行李。

“今天是個好日子,晚飯再添個炒雞蛋吧,我先去洗把臉。”交待完這些,薑德山就走了,全然不顧那好幾包行李,沈城東一個人要搬多久……

師嵐過意不去想伸手,卻被沈城東及時阻止了,“嫂子,這都是男人乾的活兒,你帶孩子先進屋吧。”

“那…行,謝謝你,妹夫。”

薑柔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直到男人把所有行李搬進屋,她才朝他走過去,並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塊乾淨的手絹,踮起腳尖為他擦拭額頭上的細汗。

“辛苦你了,咱們進屋吃飯吧。”

她的眸子水盈盈的,還帶著一縷含情脈脈,沈城東低頭回望著她,不自覺地滾動兩下喉結。

這年頭沒什麼娛樂節目,吃過晚飯,家家戶戶早早就睡了。

薑柔躺在陳愛荷身邊,耳朵支棱著,卻在聽沈城東那邊的動靜。

四個人睡在一張火炕上,他們自然而然分開睡了。

“你怎麼穿個高領衣服?睡覺不熱嗎?”陳愛荷忽然翻身麵對她,黑夜裡目光灼灼。

想到身上那些曖昧痕跡,她紅著臉小聲說了句“不熱”。

“快點睡吧,明天還得去要房子呢。”

“嗯,好。”提到房子,薑柔怔怔地望著屋頂,思緒飄遠。

在書中,爺爺的房子被韓老三拖了一次又一次不願意歸還,直到薑秋雨回城,他才不情願地從房子裡搬出來。

因為這房子是薑秋雨要回來的,她又剛回城沒房子住,薑柔隻能把爺爺的房子暫時讓給她住。

結果這一讓,就是一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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