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表演雙簧 [二更合一](1 / 2)

回到大雜院, 薑柔迅速拉起孟雯的手,氣喘籲籲道:“雯姐,快跟我走, 你家出事了。”

孟雯心裡咯噔一下, 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不是趙岐又來搗亂了?”

“嗯, 聽說一大爺被氣倒了。”

趙岐就像個擺脫不掉的噩夢,她差點暈厥過去,忙打起精神和薑柔往外走。

“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韓元上關上房門, 緊跟他們的腳步,眉頭輕皺。

三人跑回孟家,中院圍了不少人, 議論紛紛。

有人見孟雯回來了,忙上前告知道:“快進屋看看吧, 你爸讓那白眼狼氣病了。”

薑柔隨她走進屋, 隻見孟書閣靠坐在床邊, 臉色發白。陳愛荷和另外一個嬸子在照顧他, 表情凝重。

在孟雯回來之前, 大家幫忙找了前院的吳大夫,說他心臟沒毛病,血壓有點高,問題不大。但遲遲沒緩過來,令人不免擔心。

孟雯走過去,眼淚已圍著眼圈轉,“爸,你怎麼樣?身體哪裡難受告訴我?”

怕嚇到她,孟書閣虛弱地擺擺手, 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

這樣反而讓她擔憂不已,立馬決定去醫院。

有人幫忙找來板車,韓元上幫著把孟書閣扶到車上,表情嚴肅:“我陪你去醫院吧,那裡我熟。”

孟雯不想麻煩他,卻被薑柔推上車,“雯姐,病情不等人,我哥懂得多而且力氣大,你就讓他去吧。”

怕他倆到醫院遇見突發情況忙不過來,薑柔和陳愛荷也跟著去了。

等到了醫院,直接去急診。經過診斷,孟書閣是因為血壓太高才引起的眩暈,需要住院觀察一晚。

韓元上輕車熟路幫忙辦理住院手續。

陳愛荷還不知道自家大姐有心讓孟雯當兒媳婦,望著他挺拔的背影,不由得對孟雯感慨道:“家裡還是要有個男人才行,像今天這種情況,如果你是已婚身份,就算趙岐再有本事,也不能隨便欺負你。”

孟雯目視前方,久久沒有開口。

醫院陪床隻需要一個人,等把一切都辦妥後,薑柔他們騎著板車回了大雜院。

在路上,陳愛荷當著韓元上的麵,又聊起了孟雯的不容易,更痛罵白眼狼早晚有報應。

薑柔仔細觀察韓元上的表情,希望能從中看出點什麼,可惜這人除了麵無表情,再也找不到其它情緒。

第二天下班。

薑柔買了兩盒槽子糕,去看孟書閣。他今早已經出院,正在家中休息。

聊起趙岐,他依然無比激動,“當初都怪我,給小雯挑了這麼一個人,害了她一輩子。”

薑柔不懂得怎麼安慰人,想起自家表哥,便意有所指道:“沒準雯姐的福氣在後頭呢,像那種人渣,您彆跟他生真氣,您越生氣他越高興。”

又聊了一會兒,她才從孟家出來。

腳剛邁出門檻,就被薑秋雨攔住了去路。

“從回城到現在,我還沒去過你家呢,不如帶我去你那兒坐坐吧。”

薑柔詫異挑眉,猜不透她在打什麼主意。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想著見招拆招,便答應了。

“你去彆人家作客是不是應該買點禮物之類的?如果空手,你還是彆去了。”

這幾天,薑秋雨清瘦許多,她聽到這話心頭一梗,寡淡蒼白的臉龐被氣出一抹紅暈。

“我是你姐,你至於因為房子的事對我耿耿於懷嗎?”

見她生氣了,薑柔拿出所有勇氣,決定跟她硬剛到底,“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第一次去我新家,難道不該帶禮物嗎?”

“……”

為了達到目的,薑秋雨隻能妥協,她把剛買的一斤大白兔奶糖送給薑柔,這才得償所願。

為防止她有什麼貓膩,薑柔領著她在自家堂屋坐下。

薑秋雨環顧熟悉的四周,心裡很不是滋味。這裡明明是她爸生前住的房子,爺爺憑什麼把它給薑柔?

壓下心底的嫉恨,她朝臥室的方向張望著,“對了,你能給我幾個發夾嗎?我這幾天沒空去供銷社,梳完頭發,掉下來的碎發太多。”

關於頭飾這方麵,薑柔有輕微潔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我也沒有,你還是去供銷社買吧。”

看出自己今天很難靠近臥室,薑秋雨逐漸急躁,“我聽說你從廢品站淘弄回來兩個首飾盒特彆漂亮,能不能讓我看看?”

自從那天從烤鴨店回來,她像著魔一般,把廢品回收站翻了個底朝天,一心隻想找到那個首飾盒,來挽回鐘家人的好感。

後來她才從工作人員那裡得知,近期有個特彆美麗的姑娘從廢品站一起買走兩個首飾盒。

薑秋雨一下子就想到了薑柔,回去問陳愛荷,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所以,她一定要把那個首飾盒哄騙過來才行。

見她在打首飾盒的主意,薑柔輕輕擰眉,不禁猜想她是不是也知道首飾盒裡有寶貝?

從小到大,自己的東西總是被搶,然後被弄壞再還回來。

如今,無論是哪一個,但凡自己的東西都不會再給她看。

“你說的那兩個盒子,讓城東劈柴燒了。”

“什麼,燒了?!”薑秋雨“騰”得一下站起身,慌亂之中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好好的首飾盒,怎麼可能燒掉?你是不願意讓我看吧?”

她的陰陽怪氣讓薑柔很反感,於是沉默幾秒後,如實回答道:“嗯,我的確不想讓你看。”

既然決定不當親姐妹處,她不再害怕惹怒她。

“薑柔,你真行!”

薑秋雨恨得咬牙,卻也毫無辦法,隻能含著怨氣離開。

回到家,她故意裝出一副要哭的樣子,想引起陳愛荷的注意。

陳愛荷也確實注意到了,便問:“你是怎麼了?鐘放又給你氣受了?”

薑秋雨搖頭否認,把在薑柔那裡發生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最後含淚說道:“媽,小柔好像還在為房子的事生我氣。但那個人是我舅,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求我,我也是沒辦法啊。”

陳愛荷聽完陷入沉思,再想到前些日子聽了陳艾蘭的話,算的那筆賬…這才發現關於兩個女兒,她和薑德山是有偏頗的。

給大女兒花的錢,要比小女兒多出一倍還不止。

這其中雖然夾雜著愧疚,但對於薑柔來說,也是不公平的。

“小雨,我和你爸一直希望你們姐妹倆能相親相愛,哪怕有一天我們都去世了,你倆也能互相攙扶著,共度餘生。可能因為房子的事,小柔的心被傷到了。你身為姐姐,能不能體諒她一次?”

這番話讓薑秋雨一愣,隨即憤恨不平:養父母永遠隻會對親生子女好,就算自己再優秀,也比不上天生的血緣關係。

幸好她沒被對方的糖衣炮彈所收買,不然最後傷心難過的隻會是自己。

她冷下臉,問:“媽,現在是小柔在鬨情緒,難道她做錯了我也得體諒她嗎?隻不過是個破舊的首飾盒而已,她至於給我難堪嗎?”

陳愛荷還想說點什麼,但薑秋雨沒給她這個機會,回到房間收拾幾件衣服,便往外走。

陳愛荷見狀,忙去攔人,“你這是去哪兒啊?有什麼話不能心平氣和的說?”

“我去我舅那裡住幾天,等薑柔能心平氣和了,咱們再聊。”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背影決絕。

這一刻,陳愛荷心中湧動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傷心,失望夾雜其中,讓人心灰意冷……

另一邊。

薑秋雨來到韓老三家,可把當事人嚇了一跳。

見她是拎著行李過來的,韓老三的臉上閃過為難,“這是咋了?跟家裡人鬨矛盾了?”

如今他家住的是筒子樓,總共二十多平,卻要一家人住在一起。

薑秋雨打量周遭,心裡很是嫌棄,可她現在走投無路,就想在這兒將就幾天,給薑家人一個下馬威。

“嗯,跟薑柔吵架了,舅,你收留我幾天。”

韓老三剛想答應,就聽他媳婦大聲嚷嚷道:“我家這小破地方可供不起你這尊大佛!你不是有對象嗎?去你對象家住唄。”

薑秋雨很反感這個舅媽,不禁蹙眉,“我和他還沒結婚呢,住在一起對我影響不好。怎麼,你不願意收留我?”

想到她有個好婆家,韓老三即使不願意,也得讓她住下來。

“這裡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彆聽你舅媽的,這個家我說了算。”

最後,韓老三的媳婦很不情願地收拾出一塊地方讓她住。

薑秋雨把這一切看在眼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想辦法重新嫁進鐘家才行!

*

五一勞動節這天,春風和煦,萬裡無雲。

在機器廠大禮堂,正舉辦每年一次的勞動節聯歡會。隻見寬敞明亮的禮堂內,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薑柔站在後台,透過舞台幕布的縫隙看到這麼多人,不免有些緊張,很後悔輕易答應表哥的請求。

韓源止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他輕拍她肩膀,笑嘻嘻道:“怎麼,害怕了?沒事,我舞台經驗豐富,有我帶著你,不用怕。”

他的舞台經驗全是蘿卜雕花,薑柔白了他一眼,絲毫不把這些話當回事。

一分鐘後,聯歡會正式開始了。

首先上場的是兩名主持人。男的是廠主任的兒子,目前在宣傳隊工作。女的是廠裡廣播員,大喇叭中的新聞消息都是由她播報的。

他們配合默契,口齒清晰有條不紊,很快迎來觀眾們如雷般的掌聲。

聽到這些,韓源止笑著調侃道:“你聽聽,你的聲音可比他們好聽多了,把膽子練大一點兒,沒準有一天你也可以像他們這樣。”

薑柔果斷搖頭,從沒幻想過這些。

隨著掌聲一次次響起,多個節目表演完畢,很快輪到他們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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