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胎出生的三個小崽子為了爭黎樂那兩條腿還開始打起架來,黎樂抿了抿嘴,蹲下身子板著臉道,“不許打架。”
芳姐歎了一口氣,“你小心點,彆讓它們傷到你了,它們打起架來根本不聽,我拿......”
芳姐本想進去戴上專門的防護手套幫忙把這些水獺抱走的,結果話音一落,就看到她以為絕對不會聽話的三隻打架水獺一下子安分了下來,一隻隻和它們父母並排在一起,仰著小腦袋圓溜溜的眼睛看著黎樂,嘴裡也嚶嚶的奶叫,像討饒也像撒嬌。
外人聽起來的嚶嚶聲,在黎樂耳朵裡卻是……
[姐姐,我不打了,彆生氣......]
[我也是,不打了。]
[姐姐,抱抱......]
珠珠又想打滾撒嬌,黎樂聽著聲音還是不能辨彆出哪一隻是珠珠,被幾隻小家夥萌得忍不住伸出了手。
她現在手上還戴著長長的皮手套,隔著手套一個個摸了過去,然後聽著它們的聲音終於判斷出珠珠的具體是哪一隻。
那會兒要不是芳姐暴露了她還認不出來,現在湊近看,她發現珠珠體型還是稍微偏小一些,摸到它腦袋時,耳朵和尾巴會欣喜地搖晃。
她摸了幾個小家夥,它們的父母也有點吃醋了,同樣發出想要摸的聲音,黎樂不得不又挨個摸了過去。
哪怕是隔著手套,這些水獺們還是開心地在地上打滾。
而一旁目睹這一切的芳姐,隻覺得似乎都顛覆了她的認知。
在她看來,和動物們相處最重要的是建立信任的鏈接,但動物們的心思他們人類並不能猜透,哪怕建立了信任還是會對人類保持一定的戒心,但不論哪一種,很少會有動物能對初次見麵的生人毫不設防地露出柔軟的腹部。
黎樂不知道芳姐複雜的心緒,她蹲得有點久了,便再次摸了摸幾個小家夥,然後柔聲道,“乖一些,今天就不摸了,自己去玩,聽話。”
水獺們依依不舍地在她腳邊蹭了蹭,但還是聽話地回到平時喜歡呆的地方。
黎樂站了起來,就在這時又有一隻水獺抱著一塊和它巴掌大的石頭跳了過來。
芳姐認出這是最調皮的圓圓,平日就是它不吃東西的時候能夠坐在石塊上玩石頭玩一天,對它而言,石頭可是它的寶貝,有一次芳姐進來打掃衛生時不小心踢了它石頭,它氣憤地對她‘啊啊’叫了很久,好幾天沒理她。
但是現在,她看到了什麼?
她居然看到圓圓將自己最心愛的石頭送給了黎樂,黎樂從它爪子裡接過,它還很開心,沒多久又有兩隻水獺有樣學樣地跑來送石頭了。
於是這天,黎樂收到了三塊石頭的水獺見麵禮。
這對她而言簡直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所以儘管這些石頭很粗糙,她還是鄭重地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而且,她發現了......正如醫生說的那樣,她過敏好了。
哪怕現在呆在這裡超過了半小時,她依舊沒有任何不適症狀。
黎樂望著遠處開始在水裡洗澡開心玩耍的水獺們,眼底倒映著天上細碎的光芒,欣喜和愉悅蔓延開來,紅潤的唇瓣跟著翹起一角。
此刻,微風吹過,紮起丸子頭後落下的碎發在她光滑的臉頰上撩動,暖風輕撫,瑩白的臉也好似踱上一層透明的光暈,映襯著嘴角的那縷笑容,跟拍大哥在一旁停頓了許久,專注認真地拍下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