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彆說他露在外麵,蒼白的一張臉。那麼小一丁點,垂著頭時被發絲擋住大半,坐在椅子上捧著水杯小聲跟人道謝,看上去乖順又荏弱,漂亮得晃眼。
按在肩膀上的手輕動了下,順著懷姣抬起的手臂,一路往下,摸到他手腕上。
那裡被邢越捆了半晌,剛解開束縛不久,因為握著電話的動作,纖細骨節上的兩道交錯紅痕,直愣愣袒露在外麵。
男人握住他,拇指輕撫兩下,低聲問道:“玩的什麼,搞得這麼可憐。”
懷姣寒毛豎起,從交連手腕處,身上雞皮疙瘩一個接一個地往外冒。
早先在懷姣進來時,就提醒讓他注意的彈幕,此時炸了鍋一般一股腦往外冒。彈幕裡在吵什麼懷姣完全不知道,他此時連看向彆處的時間的都沒有,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端的緊繃狀態。
有問題。
一定有問題。
懷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隻是接連不受控製又無法預料的情節發展,讓他克製不住地手心發顫。
連帶著手腕的細細顫抖讓男人一眼發現,懷姣聽到麵前人笑了一聲。接著說出來的話,讓努力想穩住情緒的懷姣,無法控製地就要馬上掙脫他。
“怕什麼,前天進我房子的時候,沒想過會撞見人?”
“你當時在這裡?!”
脫口而出的話被男人笑聲打斷,“一試就騙出來了。”
他聲音低沉沉的,笑了挺久才說,“那天回來的時候發現門被開過,屋裡東西位置不對,電話也被動過。”
他停了停,接著眉眼抬起,嘴唇咧開,側臉傷口跳動著,露出個誇張到有些怪異的笑容來。
“要是當時就看到了,你以為你還能現在才出現在這兒。”
懷姣一僵,下一刻就大力掙紮起來。
——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卓逸你馬死了說的什麼屁話要成
真了啊啊啊啊!!
——救命啊救命啊!!來人救救姣姣求求你了誰都好!!!
——邢越你他媽死了嗎人呢啊啊啊!!!
兩隻手腕僅被人用一隻手就合並鉗住了,懷姣站在門口,身體不斷後仰間,被人拖拽著直往屋子裡麵走。
木屋過於老舊了,不高的房梁頂垂下的黃色吊燈,在懷姣掙紮動作下跟著劇烈晃了晃,光線跳動,屋裡明明暗暗間,懸掛在爐火上方的碩大羚羊頭骨都張牙舞爪地,透出猙獰陰影。
懷姣這次是實實在在地被困住了。
屋內唯一的椅子讓男人坐著,懷姣躺在地上,身上蓋著件未被裁剪的棕熊毛皮。不知道是自信還是惡趣味,男人並沒有綁住他手腳,隻玩笑一般,拿出個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黑色物件蒙住了他的眼睛。
“太漂亮了,一直看著我的話,會下不去手。”
心臟快要從胸腔蹦出來一般,跳得劇烈。
穿在腳底浸得濕透的棉拖鞋不知道什麼時候讓人脫掉了,懷姣伏在厚實的鬆軟皮毛上,隻感覺到自己的腿,被握著腳腕抬了起來。
腳趾粉白的冰冷腳心忽地被一片溫暖包裹住。
起初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麼。
可過了一瞬,等僵冷腳尖突兀傳來一陣濡濕熱意時,懷姣愣住了,緊接著臉上一白一紅,回過神後頭頂都差點冒出煙來。
“你乾什麼!!”不可置信帶顫音的驚惶叫聲。
剛才掙紮間就已經察覺到無法抗拒的體力壓製,讓懷姣就算是手腳未被綁住,也不敢在男人麵前做出再次反抗的激怒動作。
他趴在地上微抬著腿,腳踝被一雙粗繭密布的大手桎梏著。視線並不是全然的漆黑,布條隻蒙了一層還透著點光,隻那並不能看清什麼。
反而那一抹黑色,倒襯得他雪白的臉上粉粉紅紅一片豔麗。
往眼睛上伸去的手,被男人出聲打斷,帶點含糊水聲,不清不楚的,“不許取。”
想要取下蒙眼布條的手指,頓時僵在原處。
原本因為在寒氣深重的凜冬奔走而從頭冷到腳的懷姣,此時因為這點從腳尖傳來的詭異濕熱,又從腳燙到了頭。
懷姣被蒙著眼,掩耳盜鈴一般埋著臉整個人都縮進棕熊皮毛裡。
他躲在男
人視線看不到的地方,隻露出雙腿在外麵,渾身打著細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被放開。
身上的皮毛被揭開一點縫隙,細白小臉上的黑色布條讓人伸手扯開。手腳都沒被束縛的狀態,讓懷姣在那半刻的羞恥欲絕後,一被放開就馬上撐地坐了起來。
雙腳被細心放置在棕色的皮毛墊上,懷姣垂下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一雙粉白的腳,腳趾尖瑩潤濕亮,還冒著點熱氣似的。
有悶悶的笑聲從頭頂傳來。
懷姣一抬頭,視線不可避免地撞上男人輪廓深陷,滿帶笑意的眼睛。
和眼睛往下,與高挺鼻梁銜接完美的,那張仍泛著水光的微挑薄唇。
“你很甜。”說出了多謝款待的味道。
懷姣愣愣地看向他,他嘴唇顫了顫,正不知道回什麼時,就聽到男人又說道,“對了,你還要借電話嗎。”
懷姣:……
懷姣人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