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 class=tent_ul>
081
洞頂乳石尖, 有一顆水珠墜落,滴在了洞下坐著的人眉尾處,滾落在他手背。
懷姣垂頭, 在褲腿上抹了抹。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 畢竟在逃出巢穴的十分鐘以前, 懷姣仍是迫切希望他們能夠快點找到自己。
帶他從怪物的老巢裡帶離後, 他們可能會緊張詢問他在洞裡的遭遇,又或者像先前一樣抱著他安慰幾句, 跟懷姣解釋他們在尋找他的途中,遇到了什麼危險、解決了什麼問題。
反正不是現在這樣, 語氣陰陽的,逼問他:“是不是很享受, 被怪物當成雌性。”
褲腿上手背水珠擦去,留下一點淺淺濕印,懷姣睫毛覆著, 往下顫了顫, 沒有說話。
一時的安靜,讓本就情緒不穩定的單馳,誤以為是對他所問話的默認和躲避,單馳站在懷姣麵前,深吐出口氣。
他想忍, 卻實在難以咽下那股絞到喉口的焦躁妒意。
懷姣隻覺得捏在下顎處的手, 力道重了許多, 他皺眉想偏頭躲開。
隻剛做出一點動作,那隻滿裹男人氣味的大手,就陡然製住他,再次捂住了他的嘴。
“噓, 彆叫。它們會來。”
懷姣根本沒想出聲,但單馳捏著他的臉,好像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手上沾染的味道更是緊壓著懷姣口鼻,無發抵抗的讓他被迫仔細聞著自己的味道。
“怪物巢穴裡的氣味會比我手上味道重嗎?”單馳看出懷姣的不適,他心頭酸妒火起,可被懷姣抬起眼皺眉看著,想發火的同時,卻又猛然胸口麻了一瞬。
“單馳,你彆……”於汶清察覺到單馳語氣的異常,他知道尋找懷姣的這四天,對方和瀾都不同程度的有些失控跡象,但眼下實在不是可以被上頭情緒左右的時候,“你冷靜一點,我們還沒有完全擺脫白毛……”
單馳原本是可以收斂住的,在於汶清沒說出白毛這兩個字以前。
“我們當然沒有擺脫。”
身材高大的男人半蹲下身,膝蓋抵在懷姣麵前的地麵上,冰冷視線緊盯著懷姣,說:“它的雌性現在被我們拐跑了,發瘋都是輕的。”
就像他們先前那樣。
在懷姣被抓走後,失去理智一般不惜主動引來怪物,隻為了儘快找到他的下落,單馳都記不清自己和瀾殺了多少隻怪物,那麼多隻大體型的畸形怪物,前赴後繼的向他們撲來,登山鎬卷了刃,渾身細傷。為了讓體力維持正常狀態,食物消耗也快的過分,最後沒有辦法下隻有下水捕魚。
就是懷姣在洞裡吃的那種,味道寡淡的河裡大魚,他們沒有火,隻能儘量將魚肉清洗乾淨,直接生食。
這怎麼能不發瘋。
因為對方膝跪的姿勢,兩人一下離的很近,懷姣被他捏著半張臉,強製性和對方對視。
單馳非常奇怪的,將自己擺在和之前怪物同樣的位置,好像身份對調一樣,語氣模糊又詭譎曖昧的,跟懷姣道:“它是不是把你當寶貝一樣對待。為你搜集那麼多物資、給你生火抓魚。”魚肉細心切成小塊、烤熟,再均勻撒上佐料。
“還做了個小窩。”專門給雌性的小窩。
懷姣蹙眉聽著,也不反駁,他莫名其妙感覺眼前場景熟悉又熟悉,好像曾經很多次,經曆過類似相同的事,妒意上頭的男人,同樣逼迫的語氣。
然後他聽到單馳的下一句。
“它是在那裡弄你的嗎?”單馳說。
男人捂著懷姣的臉,隻留下一點出氣的縫隙,然後用自己濃重的氣味,密不透風的浸染著懷姣,他呼吸沉促,道:“怪物喜歡築巢,也喜歡你。它跟了你那麼久,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都要碰你,現在把你抓回去了,是不是第一天就忍不住要和你交尾?”
在河邊的巨大巢穴裡,在無數隻畸形怪物麵前,迎接新娘一樣將懷姣抱回去,像個正常人類一樣,給他準備好食物,鋪好柔軟小窩,然後在洞外那麼多隻畸形種“嘶嘶”的興奮注視下,和漂亮又弱小,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人類雌性/交尾,做出動物間的繁衍行為。
“單馳。”身旁傳來瀾有些冷的聲音,警告似的喊了聲單馳的名字。
卻沒有多加阻止。
因為單馳此刻說的話,基本也代表了他的意思,隻不過男人性格從來都克製內斂,冷靜而理智,所以這種話輪不到他開口說。
事實上三人都這樣想過,洞裡畸形恐怖的各種怪物對雌性的熱情程度,已經到了恐怖的地步,那是一種有違正常的狂熱,是比食欲和睡眠欲更為主要的,另一種不可或缺的生理欲望。
瀾見到過的,伏在懷姣身上的巨型怪物,緊繃翹起到抵住腹部,難以描述、可怖又醜陋的聳立器具。
那種惡心醃臢的東西會碰到懷姣。
瀾隻要稍微一想到那樣的可能性,就會感到胸腔窒悶,連呼吸都摻著難以忍耐的灼燒之意。
單馳這點倒是比他強,至少不用端著脾性,敢直接發泄出來。
隻說出來的話不管對他還是對自己,都是一種理智折磨。
“我不能說嗎?”單馳被他打斷,卻沒有停住的意思。或許說對方根本也清楚知道自己不是在製止他,“懷姣被怪物抓走,我想問清楚不可以嗎。”
洞裡一下安靜了。
麵前人長而密的睫毛,如點水般抖了抖,懷姣呼吸嗅覺裡都是單馳手上的味道,和白毛怪物的差不多,每次都要被強迫嗅入,他不習慣,卻又熟悉這氣味。
單馳仍盯著他的眼睛,好像要透過他瞳孔看到他腦內畫麵一樣,一字一句,冷冽聲音在密閉洞穴裡蕩著回響,“你能聽懂的吧,我之前總以為你聽不懂。”
所以才像個傻子一樣,隻看到瀾和他接吻,就臉紅脖子粗的衝人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