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尖叫狂歡夜(2 / 2)

漂亮炮灰[無限] 小阿芬 8350 字 4個月前

四周安靜了幾秒鐘後,有人捏著懷姣的小腿肚,使力揉了兩把。

那人的手有點糙,像經常乾什麼粗活重活,還帶著不正常的滾燙的熱度,懷姣光著小腿,短襪印出兩個臟手印,讓他捏得張嘴叫了一聲。

然後他就被人抓住了頭發。

不是很重,像小孩子的力道,捉著細細一把頭發絲。

頭皮傳來輕微的刺麻,懷姣伸手摸上去,在掌心異於常人的細度下,一下猛然睜開了眼。

他看到了很多人,各種各樣的、詭異的人。

男的女的,高的壯的,奇形怪狀。

抓住他頭發的是一個長相宛如兒童的成年侏儒,紮著長長的麻花辮,眉毛很長,一臉認真地正在給他編頭發。

似乎也想給懷姣打個麻花辮。

懷姣表情愣然,像還沒有回過神。

“你醒了!”麻花辮侏儒大聲叫道,他鬆開懷姣的頭發,轉頭朝旁邊喊道:“他醒了他醒了!”

不遠處坐在另一邊桌椅上的另外兩三個,聞言同時站起來,跨步往這邊走來。

“睡得真夠久的。”

“麻煩鬼。如果不是威克斯……我非要……”

未完的話在撥開人群,看到懷姣的那張臉時,猛然收住。

“怎麼、沒人告訴我威克斯的未婚妻是這麼個……漂亮的小鬼……”

懷姣白著張臉,惶惶然坐在擺滿食物、疑似餐桌的巨大木質高台上。

手邊,腿側,到處都是淩亂又狼藉的餐盤殘羹,這代表不久前這裡曾有人圍著他,毫不避諱地用過餐。

現在也是,懷姣手撐在桌麵,渾身僵硬並攏住小腿,腳邊就是滾倒的空酒瓶,懷姣躲了下,顫巍巍問道:“這是哪裡……”

周圍奇形怪狀自說自話的各種“類人生物”,在聽到他聲音後都安靜了一瞬。

懷姣實際上在意識完全清醒過後,已經能差不多猜到自己所在的地方,隻是他還是控製不住地問出聲,仿佛要再確認一遍。

“我以為你已經猜到了。”

懷姣看到了人群正中心的那個人。

穿著純黑色的西裝,帶著領結和禮帽,像個真正的中世紀歐洲貴族一樣的年輕男性,長相俊美,舉止端莊。

他單手取下帽子,輕擋在胸前,微彎下腰朝懷姣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然後開口介紹道——

“歡迎來到聖迪辛拉馬戲團。”

“我是馬戲團的團長,西海岸唯一的紳士,威廉。”

……

所謂先禮後兵,大概就是眼前這種情況。

前一秒懷姣還那個自稱紳士的威廉團長介紹下勉強放下一點戒心,下一秒,對方話音一轉,就將審問懷姣的活兒,交給了看起來就十分不好相處的馬戲團其他成員們。

“你得先跟我的團員們熟悉一下,方便接下來更深入的……一點交流。”

懷姣被一個赤/裸上身的黑人男性粗暴拽住手,從餐桌上拖拽起來。

他表情驚惶,黑長的睫毛抖了又抖,膝蓋都有些發軟,“威克斯在哪裡……”

從剛才隱約聽到的對話中,懷姣聽到了威克斯的名字,對方是他在這裡唯一稱得上認識的人,比起麵前這群虎視眈眈盯著他的奇怪人種,威克斯顯然要正常很多,也對他好很多。

“你站都站不穩了嗎?小鬼。”

“哈哈,威克斯要是看到我們欺負他的未婚妻,會不會氣得蹦起來拿玩偶敲我們的頭?”

“老威克斯現在可自顧不暇……”

“他算哪門子未婚妻。”稍有些陰陽的聲音打斷前一個人的玩笑話,說話的是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微卷的淺棕色長發讓他的皮膚像雪一樣的白,“把人送到警局,以強jian未成年的罪名關起來的未婚妻嗎。”

“威克斯要是在這裡,第一個掐他脖子的就會是他。”

“你確定要見威克斯嗎?”卷發男人看到懷姣怔楞的表情,譏諷挑了挑唇,“你臉皮夠厚的話。”

懷姣這時還隻以為對方所說的臉皮厚,是指欺騙威克斯自己未成年這件事。

按照以往的情況,那些個被他們仙人跳欺騙過的冤大頭們,在麻子臉等人舉起相機勒索的那一刻,就會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

但這次因為懷姣的強硬堅持,麻子臉等人並沒有在威克斯麵前暴露過他們的行動,連拿走對方的錢包,也是在威克斯進入警局後,偷摸摸又返回旅館裡偷拿的。

順便和旅館老板分贓。

所以懷姣被卷發男人這麼問時,表情無措,還小小聲堅持說:“我想見威克斯……”

懷姣想跟威克斯說聲對不起,更厚臉皮地想要威克斯……保護他。

……

頭頂是著瑰麗又晃眼的亮黃色吊燈,紅白相間的巨大尖頂帳篷裡,搭建著一個堪稱宏偉的演出舞台。

懷姣被赤果半身的壯碩黑人拽著手腕,扯到台子上。

他不敢亂動,餘光卻忍不住掃了幾眼。旁邊是各種各樣不認識也不熟悉的表演器具,懷姣有限的認知隻能識彆出部分簡單易懂的東西,比如搭在幾米高的梯子上,高吊在半空中的粗麻繩,比如還未點上火,卻隱約散發出刺鼻汽油味的金屬圈環,以及一個超乎想象的巨大輪/盤。

懷姣僵站在台上,像個即將被觀眾品鑒的小醜,麵紅耳白,狼狽抓著衣擺。

威克斯進來的時候,懷姣已經腿軟的快要坐到地上去了。

他從沒想過獨自一個人站在馬戲團的舞台上被人圍觀會是這樣羞恥難忍的一件事,特彆那些奇形怪狀的人,還故意用那樣奇怪的目光一直盯著他看,從頭到腳,上下打量。

像某種羞辱人的手段。

懷姣看到威克斯的那一瞬,差點高興地叫出來。

可是下一刻,他就對上了男人從未有過的冰冷視線。

以及纏繞在脖子上,還在往外滲血的厚重紗布。

那是割喉才會有的傷,細細一長條,懷姣在血腥電影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