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欲望遊輪(完) “再見。”……(2 / 2)

漂亮炮灰[無限] 小阿芬 15795 字 5個月前

舞台上的場麵與先前徹底發生轉變,拿著獵.槍的人,由季池那群衣著華貴的富一代,變為了渾身狼狽的遊戲玩家。

他們有些人的衣褲都是臟的,血汙、體/液,混成一團。

但求生的本能,讓他們在剛才那樣緊急的情況下,甚至比幾個養尊處優的年輕公子哥反應還要快。

他們第一時間門就奪回了主動權。

懷姣看向台下,剛才那兩聲槍聲,打向的是觀眾席的前排中心。

那裡倒著兩個人,係統馬賽克下懷姣並不能看清死去的是誰,但從台上拿著槍的玩家表情中,能猜到一一。

對方也看到了大門邊的懷姣他們,隻並沒有多說什麼。

視線交錯中,彼此都明白了相互的態度。

伊乘風乾脆帶著懷姣他們,走回台上,“大門鎖了,隻能從安全通道走。”

伊乘風想了想,直接道:“他們打算遊戲之後直接點了這兒,不留活口。”

台上拿著槍的幾名玩家,哪怕已經見識過這群畜生的手段,在聽到這段時,仍是忍不住膽寒地牙關顫了顫,“畜生、披人皮的畜生……”

他們除了這樣罵,好像再想不出其他更惡劣的形容詞。

“你們打算怎麼辦。”

台下,某個打算偷偷逃跑的觀眾,讓眼尖的玩家發現。玩家抬起槍,學著之前那兩個富一代一樣,快速拉栓上膛,直接朝那邊打了一槍。

紅紅白白,迸裂的漿液,濺射到劇院白色的牆壁上,和過道旁穿著得體的觀眾頭頂。

他們嚇得驚叫,下一秒,卻又被偏移的槍口駭得麵色慘白,猛然噤聲。

“以牙還牙。”

懷姣聽到領頭的秀氣男人,這樣道。

……

實際上,稍微存有一些人性的正常人,都無法在同類的痛哭流涕、甚至跪地求饒下,做出什麼殘忍的事。

但如果對方是畜生的話,下手又要容易得多。

同一個位置,同樣的角度。

懷姣站在伊乘風和霍司身後,眼看著舞台中心的季池,細碎的發絲淩亂搭在額前,神情狼狽,卻強作鎮定地筆直站在那兒。

在他腳邊,他原本的那些個好友,除去個彆兩個跟他一樣沒來得及親自動手的人,其他全都如同一灘爛肉般,七零八落地碎裂在地上。

就是七零八落。

足以獵殺棕熊的長管霰.彈槍,從口腔上顎,刮擦著粘膜,插入他們的喉管中。

他們膽小到甚至還沒能等到崩碎身體的粗口徑子彈。

強烈的恐懼感,就讓他們如同先前自己嫌惡的那樣,並著膝蓋,醜態百出地濕了褲子。

“不要……對不起……”一模一樣的求饒台詞。

連慘白的臉色,害怕到抽搐的麵部神經,都能一一重合。

“好惡心。”

玩家麵無表情,說:“原來你們也會憋不住。”

“那為什麼要叫我們‘忍住’呢。”

後麵的場景懷姣根本沒有去看。

滿屏的馬賽克,讓他實在看不清周圍的景象。

台上除了他們八九個玩家,最後近乎隻剩下季池一人。和一個身份尷尬,自覺站到懷姣旁邊的江薄一。

“我不會讓你也這麼簡單的結束。”身材瘦弱的玩家,對著季池道。

“你們給我們安排的第一輪是什麼?火災嗎?”

那名玩家不知道為什麼,視線突然移向懷姣,看了一眼,然後道:“這種死法很適合你這張人模狗樣的臉。”

懷姣被對方看得愣了愣,反應了兩秒,才認出對方是先前被那群富一代提溜著扔到他腿邊,作為威脅籌碼的倒黴玩家。

“多謝你給我的機會,讓我能夠活下來。”

“但是我們這邊不需要犧牲,更沒人拯救你。”

“哈。”似乎已經猜到自己沒有活路的季池,聽到這話後,反而表情怪異地笑出一聲,“你現在倒是裝起來了。”

季池語速很快,細微抽搐的唇角,像某種精神不穩的病患一般,冷聲譏諷道:“剛才想活的時候,你不是還求著他救你嗎?”

“你是絲毫不顧他那張小嘴,吃不吃得下這麼多人……”

此話一出,那名玩家迅速變了臉色,然而比他更快的,是一拳朝那張臉上揮過去的伊乘風——“你他媽想死是不是?!”

“死到臨頭了嘴還這麼臭。”

季池被那猛力打得,頭猛地甩向一邊,唇角直接裂開道口子,往外冒血。

男人啐了口,抬起頭,卻仍在笑,“這就受不了了?我說你現在能安穩站在這兒,也多虧他那晚的無私奉獻。”

季池眼睛斜斜瞥向伊乘風,扯著唇角,補充道:“你那晚吃的澳龍,搞不好就是江薄一給他的破處費。”

“不是這軟骨頭的江薄一又送錢又搞他,你們大可試試活不活得到現在。”

“哦,後麵沒時間門給你們發布任務,也是我們閒的無聊,光視奸他去了。”

“特意不給你們飯吃,也是想逼他來求求我們。”

“我還特意給他發短信,把他騙到頂層,哪知道讓彆人撿了便宜。”

“江薄一,他是不是比女人還好玩啊,你親那麼響……”

——omg,人之將死……

——其言也善(不是愛聽的意思,意思是偶爾聽聽也無妨……

懷姣懷疑季池是瘋了。

不然怎麼能在這種時候,說出這麼些完全不像本人能說出口的,既荒誕又荒唐的胡言亂語。

除了身後表情明顯愕然的江薄一,台上所有人……就連霍司,都臉色瞬間門變得古怪。

懷姣幾乎是拖著暴怒的伊乘風,遠離台上,“他亂說的,你彆信!”

眼看著臨近通關,懷姣一點不想惹是生非。

他知道那群玩家不會放過季池,他同樣也厭惡季池,但比起親手懲罰厭惡的人,懷姣更想快點通關。

在他拉著伊乘風往安全通道裡走的時候,身後的劇院裡,忽地傳來陣陣惶恐的驚呼,隻很快,又被幾聲槍響壓住。

懷姣和伊乘風站在安全通道裡,甚至聽到了一絲壓抑不住的細細哭聲。

【劇院易燃物品多,如若發生火災,請所有人員根據工作人員的指揮,有序疏散,切勿互相擁擠,驚叫亂竄……】

安全通道的走廊牆壁上,貼著應急的安全告示。

通道的門把手,被從外麵,用重達幾十公斤的金屬垃圾桶牢牢卡主。

玩家們才剛走出來,劇院裡無人控製的觀眾們,就瘋了一般地狂撲向安全通道的門口,用力拍打——“咚咚咚——咚咚咚——”

“救命、救命——!!”

“放我們出去!求你們!!放我們出去——求求你們——我們可以給你們錢——”

“咳、咳咳——”

急促雜亂的拍門聲,尖叫求救聲,隔著厚厚的門板清晰往外傳,最後消弭成一聲接一聲的沉悶咳嗽。

不一會兒,嗆人的濃煙,從通道縫隙裡,絲屢往外溢……

……

懷姣和伊乘風沒有在通道裡停留,他們走出船艙,一直跑到甲板上。

直到看見外麵的天空和月亮,呼吸到海麵上熟悉的鹹腥空氣,懷姣才好重新活了過來。

他們不關心身後發生了什麼,更不關心其他人在做什麼。

兩人在甲板上呆了好久,直到身後的船艙裡,響起一聲高過一聲的尖銳警報聲。

普麗達號的露天甲板上,懷姣和伊乘風站在船側的桅杆邊,回頭看向火光彌漫的透明船艙。

通道口,霍司幾人,終於跑了出來。

“他們把整艘船都點了,走廊裡有燃油。”霍司走到兩人身邊,低聲道:“消防噴頭也沒用,濃煙就能把人嗆死。”

“這艘船也快沉了。”

遊輪船艙裡密閉空間門多,可燃物也多,狹窄的通道進出口和特殊的地形,使得船艙裡一旦發生火災,濃煙和有毒氣體,將會快速彌漫整艘船。

“放救生艇吧,彆呆在這兒了……”

今晚第一次,他們打開了船側的固艇螺杆,放下固艇索——

江薄一和另幾個玩家們,落後一步出來的時候,懷姣已經扶著船側的扶手繩,讓伊乘風在下麵把著腰,往救生艇上跳。

玩家們有樣學樣地學著他們,放下另一艘救生艇。

江薄一還想跳到懷姣的那艘船上去,卻被伊乘風橫眉冷眼地用劃槳推開,紅發高中生擋住懷姣,道:“現在讓你上船,不過是方便留個人證,順便把你送進去。”

江薄一冷笑,月光下,青年眼下的黑痣好似也在笑,“你可以試試看,有沒有人能定我的罪。”

“如果戀愛腦也算犯罪的話。”

餘下的兩艘船上,原本沉悶的氣氛,因為江薄一的兩句話,短暫地鬆快了一瞬,長相秀氣的年輕玩家,甚至忍不住玩笑道:“看來我們還得感謝F401……”

“當然要謝他。”江薄一挑眉接話,“沒他往我身上靠的那兩下,你們早被那群……”

江薄一未說完的話,被頭頂上的露天甲板上方,猝然冒出來的兩顆頭顱,打斷——

“救……”

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特彆是懷姣。

懷姣認出了其中的一張臉,被大火燒得半毀,卷曲的淺棕色發絲都被漂掉的一張臉。

是季池。

他不知道從哪裡爬了出來,大概是通風管道,又或者彆的什麼秘密通道。

對方渾身脫力地趴在桅杆上方,燒禿的睫毛,直勾勾盯著懷姣,好似在叫他:“懷姣——”

他好像想求救,也好像知道懷姣心軟。

但他沒說話,隻定定地看著懷姣。

就在兩人對視之際,季池身旁的另一個懷姣不認識的壯碩男人,猛地伸手,推開了他。

男人麵朝著眾人,強笑著道:“你們也不想殺人的,對吧……?”

“準確一點,這位乘警。”

懷姣身後,已然認出這位餐廳乘警的玩家們,學著對方先前對待他們的模樣,冷淡複述道:“因為巨大的海上災難,輪船上的人員傷亡不可避免。”

那人睜大眼,微有些脫力地垂下手。

資源充足的救生艇上,懷姣遠遠地,看到那張被燒毀的半邊臉,卡死在桅杆上。

他最後好像有話相對自己說。

但是已經沒人想聽了。

懷姣坐在伊乘風身旁,聽著對方向那具屍體致敬——

“雖然你是畜生。”

“但是感謝你的專業級逃生演練。”

他們對著那艘即將沉沒的船,毫不留戀地揮了下手。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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