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解方澄又問:“不過要是沒加好友能打嗎……哎?能打。”
聶雙雙:“……”
聶雙雙:“!!”
這就用了???
這道具使用起來也很方便,解方澄按了個撥號鍵,很快眼前出現了一個屏幕,非常像好友列表。
列表裡是跟他一起通關過的人,上麵還能搜索,解方澄很快找到了仉道安的名字,撥了出去。
嘟嘟兩聲,對麵接了起來。
“解經理?”
“哎?真的能撥通啊!”解方澄舉著這個“手機”,感覺非常新奇,“喂喂?清楚嗎?”
對麵頓了一下:“清楚。這是什麼?”
解方澄這般那般的解釋了一下這個道具。
仉道安不用他多說,立刻就明白過來:“你們遇見不好解決的難題了?”
“對。”解方澄非常乾脆,“你能過來幫忙嗎?”
仉道安問也沒問,直接就答應了:“好。這邊提示我會在十分鐘內傳送過去,稍等。”
“嗯嗯。”
解方澄掛了電話,還沒扭頭,猛地一閃。
殺氣!
好家夥!什麼怪物實力這麼強?竟然摸到了自己身邊自己才發現??
解方澄低頭,就看見自己剛才站著的地方豎著一柄鋥亮的眼熟的大砍刀。
解方澄順著這刀抬頭。
聶雙雙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解方澄驚訝:“你乾嘛?”
要不是他滾的快,這刀還真的要砍在自己身上了。
聶雙雙刀一扔,撲了過來,雙手掐著他的脖子搖晃。
“你就這麼用了你就這麼用了你就這麼用了???你知不知道這東西有多貴啊!!!!”
她沒拿刀,解方澄也不好直接對她動手,被她掐的前後搖晃。
“咳咳咳你不是給我了嗎?”
“我讓你拿著看看!!讓你開開眼界見見世麵!!!”聶雙雙怒吼。
“啊,”解方澄把手機還給她,“那還給你……”
“都用了有什麼用?!!”
這種道具是一次性的,雖然使用完之後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但隻要拿在手裡就能看到,在道具後麵會標注一個“已使用”,證明道具不能再用了。
解方澄一邊搖晃一邊說話,聲音時遠時近:“反正你也要請外援,我這不是請了個更厲害的。”
聶雙雙手上動作一頓。
她當然也知道解方澄說的不錯,反正這道具都是要用的……但就是怎麼這麼不爽??
聶雙雙神色危險:“你確定是很厲害的?”
“確定確定。”解方澄終於從她手裡逃脫,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很強的,一會兒他來了你就知道了,他看一眼就能知道你小時候辦過什麼錯事。”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聶雙雙心裡又打鼓起來。
這怎麼聽怎麼感覺不靠譜啊?神棍啊這是??
聶雙雙忍不住問:“你說的這個人這麼厲害,他通關過多少次副本?哪個公會的?”
解方澄衝她比了個“耶”。
聶雙雙怒:“比什麼剪刀手?這時候就彆賣萌了吧???”
說罷,就聽見解方澄很誠實:“什麼剪刀手,兩次。”
“……”聶雙雙問,“什麼兩次?”
“通過次數啊。”解方澄說道,“通關了兩次就賊強,厲害吧?”
殺氣!
聶雙雙“唰”地把她的刀再次提到手裡:“我殺了你啊啊啊啊啊!!!!!”
就在這時,解方澄麵前白光一閃。
解方澄趕忙一手將白光裡的人拉到身後,另一隻手輕輕鬆鬆捏住了砍下來的刀刃。
“彆鬨了。”
聶雙雙雖然生氣,但其實還是控製著自己的力氣的。
不過再控製,她也沒想到這看上去慢悠悠的人接住自己的刀的時候顯得這麼輕鬆。
她愣了愣,隨後又聽見解方澄繼續說:“你看你這亂劈亂砍的,這兄弟實力可不行,你劈他身上他可躲不開。”
聶雙雙:“……”
火!
聶雙雙感覺自己已經熄滅的心火在這一刻都瞬間蓬勃爆發了!
解方澄二話不說,拉著身後的人立刻就撤。
仉道安被拉的一個踉蹌,沒想到剛進來就發生了這一幕,還問:“怎麼了?”
解方澄無語:“這姑娘太暴力了,離她遠點!”
聶雙雙:“!!我砍了你啊啊啊啊!!!”
仉道安:“……”
.
等聶雙雙身上不冒火了,解方澄才帶著仉道安再次回來。
聶雙雙的刀就放在手邊,她冷冰冰的自我介紹:“聶雙雙。”
看起來像是一個說不好就能立刻又把刀給提起來。
仉道安依舊是一副精英做派,隻是身上的西裝換了一身看起來很學士風度的風衣。
他禮貌地點了點頭:“張濤。”
解方澄看他。
這小子真是……又換了個名字啊。
聶雙雙那表情顯然是不打算開口講一講現在的情況了,於是解方澄主動負擔起了這個責任。
“是這樣的,我們這個副本……額,給你看攻略。”解方澄直接把攻略拿給他,“這副本原本是這樣的,但現在,這個天師跟那個城主搞在一起了。”
仉道安接過攻略翻了兩頁,很快就明白了現狀,而且一下子抓到了重點。
“天師跟城主在一起了,夫人呢?”
好小子!
聶雙雙立刻高看一眼。
解方澄解釋:“應該是變成了一個怪物。”
“應該?”仉道安重複。
“額……”解方澄又把上午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仉道安點頭:“那估計就是了。賬本在嗎?”
“啊?賬本有用嗎?”聶雙雙狐疑。
她也看了,這賬本裡唯一有用的就隻有城東韓掌櫃在城主府買了四件蠟油這一點。
仉道安卻點了點頭:“很有用,從賬本就能看出平時城主在跟誰交往,如果賬本的時間很長的話,從城主府的一些支出上也能看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生改變的。”
“哦哦,”聶雙雙把賬本交了出去,還問,“不過看這種有什麼用嗎?”
解方澄已經開始放空了,甚至有點同情地看了眼聶雙雙。
那邊,仉道安解釋:“你們在地下發現了一個石床,有沒有數一下床上的‘正’字有多少?”
“啊……沒,沒有。”聶雙雙看了眼解方澄,有點心虛,“這也有用嗎?”
仉道安沒說什麼,隻是點了下頭:“下次碰見這種線索的話還是記一下吧。”
雖然他表情很淡然,說出口的話也不刺耳,但聽著總覺得是在說“你們動動腦子,這麼簡單的線索都不記得嗎”。
聶雙雙臉色通紅的退下了。
她懟了懟解方澄,小聲問:“他真的可以?”
解方澄回她:“他要不可以,你找不到更可以的了。”
靠,有沒有這麼聰明啊?
很快,拿著賬本的人就向她證明了……確實有。
“從賬本上來看,城主府在五個多月前的支出還是比較正常合理的,你們在地下看到的那個胎兒已經成型,按照描述來說,應該有五六個月大。時間能對上,應該就是夫人的孩子——也就是這個副本要舉辦百日宴的那個大公子。”
“啊。”這個結論聶雙雙確實想過,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畢竟要是連城主的大公子都死了的話,城主還辦什麼百日宴?
這麼想著,聶雙雙也這麼問了:“那城主還辦什麼百日宴?孩子不都死了嗎?”
“是夫人的孩子。”仉道安開口,“但誰說的,城主就隻有這一個孩子呢?”
聶雙雙張嘴。
仉道安翻到賬冊的某一頁。
“看這兒。”
聶雙雙低頭去看。
【1月9日,平安鎖兩份,92兩銀子。】
“這……就這一個兩份的吧?我看彆的小孩需要的東西都是一份的啊。”
聶雙雙說完後自己就明白了。
“衣服之類的是消耗品,父母準備的時候想起來就買,或者不走府裡的帳走自己的私賬很正常。”
兩個孩子。
夫人的那個是剛成型的胎兒……也可以說是已經死掉的胎兒。
那還有一個……
“天師……懷了城主的孩子?”聶雙雙震驚,“那孩子去哪兒了?”
“線索比較少,還不能確定。我猜,應該在西邊的湖裡吧。”仉道安說。
“……啊?”聶雙雙又是震驚,“為什麼?”
仉道安解釋:“從你們的描述來看,城主和那個天師是可以在城主府裡生活的,而且城主府中還養著樂師之類的,顯然他們平時在城主府中很會享受。在這種情況下,有什麼必要將大本營安在湖裡?”
聶雙雙遲疑:“因為癖好?”
仉道安看了她一眼,繼續分析:“孩子可能在湖裡,城主和天師再怎麼說也是人類,雖然用不知道什麼辦法吸收了彆人的孩子來供養自己,但總歸不會喜歡湖裡的。”
說到這兒,他還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開口:“那麼孩子在湖裡,有誰能幫忙看著它嗎?”
“……夫人。”聶雙雙愣了,很快又發現,這人的推斷……竟然很大幾率是正確的。
夫人出場的時候腳上沉著石塊,但顯然並不是被鎖起來的,或許那個沉沉的石塊,是為了方便她在水裡不會浮起來。
“怎麼會……”聶雙雙怎麼也想不通,“天師也就罷了,這NPC的行為已經徹底崩壞了,城主夫人為什麼會同意啊?”
“可能是因為孩子吧。”仉道安猜測,“既然攻略上說,城主夫人生下來的孩子有問題,那可能這孩子確實有問題。城主夫人為了孩子能順利活下來,有可能答應了他們什麼條件。不過現在知道的情報太少,也都是猜測而已。”
但聶雙雙總覺得,她的猜測那真是在猜,眼前這人的猜測,總讓人覺得就是真的。
聶雙雙忍不住又看向了解方澄。
解方澄一臉擺爛,這時候問:“那通關怎麼通關你有思路了嗎?”
“有一點。”仉道安站起身來,“不過還不確定,可能需要出去看一看。”
“啊,去哪兒?”解方澄也站起身。
仉道安走到門口,真的是“看一看”。
他就站那兒不說話,看了好一會兒後又走了進來。
這回解方澄都忍不住了。
“看完了?”
“對。”
解方澄探頭探腦,也學著一起看。
聶雙雙在他倆身後,看解方澄這麼看,她也沒忍住,同樣探出頭來。
兩顆頭左搖右擺,打量著四周。
“我看看,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
外麵看上去一片安靜,就像是城裡普普通通的一天。
“這也沒什麼啊?”聶雙雙扭過頭,非常好學,“張哥,你看到了什麼?”
仉道安笑:“我看看這邊還有多少人。”
“啊??”聶雙雙探出頭,“這怎麼看?哪裡能看?”
“笨,看煙啊!”解方澄都回過神來了。
現在正值中午,家家戶戶都在做飯,四周炊煙嫋嫋的。
聶雙雙恍然大悟,四處看了看也明白過來。
“哦……周圍人還不少的啊。”
雖然街上冷清,但到了這種飯點之後,陸陸續續的能看到附近的幾戶人家都做了飯,顯然都住了人。
“那這有什麼用?”聶雙雙問,
“這說明這個城裡的人可能沒有減少太多,或者說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但是你們昨天晚上試探過了,井裡的怨嬰是會攻擊沒有點上足夠蠟燭的大人的。這就說明,這裡的人基本上家家戶戶都可能在晚上點著蠟燭。副本攻略上又說了,城裡能買到蠟燭的店隻有凶肆,而凶肆的老板越到後麵,要的東西也就越多,到最後還會要人的器官和性命。”
解方澄已經明白了:“凶肆的掌櫃如果跟城裡的人要的也是這些的話,城裡不會有這麼多人還活著。也就是說,凶肆的老板對來參加百日宴的‘客人’和對城裡的人的態度截然不同……簡單來說就是他很厭惡我們這些人。”
聶雙雙感覺好像明白了什麼,但又不太確定:“所以說……”
“所以,城裡的NPC……很有可能對城主有很大的不滿啊。”仉道安開口。
“那,那怎麼了?”聶雙雙茫然。
NPC之間的愛恨情仇隻有在他們是關鍵NPC的時候玩家才會重視,平時誰會注意成千上萬的背景板是怎麼想的?
那邊,跟仉道安一起通關過一次副本的解方澄卻已經明白了。
“你要發動城裡NPC的政變?”
“對。”
“啊??”聶雙雙震驚,“這也行???”
“為什麼不行。”
聶雙雙目瞪口呆:“這……革命啊?你們這想法……能行得通嗎??”
解方澄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你介紹一下,這兄弟以前是大學教授。”
“?”
解方澄繼續:“教馬克思的,人專業就乾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