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一邊應付喪屍一邊睜大眼睛問:“你乾什麼?陶遊遠!快點過來幫我!”
“你道謝了嗎?”魏淵問。
“什麼???”
魏淵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和那隻小怪搏鬥,胳膊一伸,攔住了要去幫他的陶遊遠。
“你這實力要不是有人保護,早就死了,你跟人道謝了嗎?”
“??”易則難氣極反笑,“你有病吧你?”
魏淵看他一眼,收回了攔住陶遊遠的胳膊。
他看向解方澄和聶雙雙離開的方向。
“你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嗎?真這麼厲害,就彆請我們來幫忙啊!”魏淵看了眼陶遊遠,“這小子這麼菜,能進三級本是你帶進來的吧?他跟你道過謝了嗎?”
陶遊遠怔了怔。
因為易則難頭腦太過聰明,雖然實力不強,但陶遊遠一直把他當工會未來的中流砥柱培養。
溫馨貓爬架隻是個排名靠後的中等工會,工會氛圍很好,陶遊遠從進入遊戲起就在這個工會裡,他知道恐怖遊戲的可怕,他也希望工會成員能有更多的依靠。
易則難這麼靈光的腦子……一定會為他們帶來更多的希望。
陶遊遠一直都是這麼以為的,他並不在意易則難平時的態度,畢竟是未來的“大佬”嘛,有脾氣有性格再正常不過了。
此時,因為他愣了一下,耽誤了沒到幾秒鐘,易則難已經氣急敗壞地在罵了。
“陶遊遠你乾什麼呢?還不快點過來把這個喪屍解決了!!”
陶遊遠怔了怔。
他抿了下唇,隻是低聲說了句“來了”。
哪怕對這小子已經有些失望了,但這人畢竟是自己帶過來的。
還是要把他好好的帶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陶遊遠要去幫他的時候,突然,易則難表情猛地變得驚恐。
“你身後!!”
陶遊遠順勢一滾,緊接著,他耳邊一痛。
一道破空聲貼緊耳朵傳進耳膜。
陶遊遠眸光一凝。
在他剛剛站立的位置,一根青色的鋼針插在地上。
青鋼!
他猛地抬頭。
不遠處,一隻佝僂著背的,渾身泛著青色金屬光澤的喪屍垂著頭站在那兒。
他的眼睛長在頭頂上,一雙長長的,像是拚接而成的胳膊垂在地上。
那雙在頭頂上的灰黃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陶遊遠。
陶遊遠二話不說,直接先灌了一瓶藥水。
這怪物渾身是毒,剛才刺自己那一針已經讓自己身上有毒素了。
那邊,魏淵聽到聲音之後也飛速趕了回來。
遠遠的,魏淵雙手放在地上,猛地一聲暴喝。
一堵厚厚的牆瞬間從地麵豎起,將陶遊遠和青鋼隔絕開來。
“走!打不過!”
魏淵說罷剛要轉身,猛地心頭一跳。
他立刻發動技能,在他身後,一堵稍微薄一點的牆剛勉強形成,一隻近乎人高的手便直接錘在了牆上。
陶遊遠聽見聲音後回過頭,瞬間臉色鐵青。
“‘巨手’……怎麼還有一隻五級?!”
魏淵身後的喪屍有兩米高,兩隻手卻寬大的近乎有它身體那麼大。
隻是一掌而已,魏淵的牆便應聲而碎。
陶遊遠那邊,他身前厚厚的牆也隻是阻撓了一瞬,銳利的青色鋼針很快便刺穿了牆壁射入進來。
前後兩隻五級夾擊,魏淵一邊不停的豎起防禦的牆壁,一邊陶遊遠彙合。彙合後他立刻做出決定。
“我的技能沒辦法一直使用,一會兒我撤開牆壁,你帶易則難向左跑!我向右!”魏淵手在係統背包裡一摸,直接摸出了一條奇怪的土黃色的鏈子塞進了陶遊遠手裡。
看見這鏈子,陶遊遠一怔。
“厚土贈禮??你……”
陶遊遠忍不住動容。
他早聽說過榮華工會的種種事跡,以前跟這個工會的人一起下本的時候也知道他們跟一般玩家不一樣。
但他從來沒想過,竟然有玩家會這麼輕易的將這種稀有的,很出名的道具遞給自己。
【道具:厚土贈禮·稀有(已破損)】
【介紹:作為大地的朋友,你是很特殊的客人。】
【提示:寬容的大地會將豐厚的禮品贈與祂的朋友,但請注意,寬厚的大地不會喜歡貪婪的人。】
【作用:厚土贈禮將給予佩戴者土地的生命、土地的防禦,土地的力量。隻要你的雙腳還在地上,你將是無敵的。】
【特殊技能1:厚土禮讚(已封印)】
【特殊技能2:萌芽(已封印)】
【唯一屬性:厚土之上,我既無敵!】
【特殊提示:本物品已損壞,請謹慎使用。】
這個防禦力驚人的稀有道具一度在更看重殺傷力的道具榜上衝進前十,可是此時,這位榮華工會的現任會長卻毫不猶豫地將它塞了自己。
魏淵將這個跟隨了自己很久很久的武器塞進陶遊遠的手裡後,隻是笑了笑。
“已經損壞了,沒那麼厲害了。”
說罷,他輕輕推了下陶遊遠的後背。
“保重!”
說罷,魏淵神色凝重,雙手放在地上。
陶遊遠緊抿著唇,也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就連易則難也不說話了,隻是捂著胳膊站在陶遊遠身邊,等著牆壁撤掉之後和陶遊遠一起逃命。
魏淵深吸一口氣。
厚厚的土牆隔絕了牆裡他們的感官,但魏淵隱約能從牆壁上感覺到,那兩隻五級喪屍似乎正在貼緊著牆,努力向著牆裡攻破。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一隻似乎是累了,正靠在牆上休息,另一隻還在努力的穿破牆壁。
不管了!
兩隻五級喪屍的夾擊,這顯然不是他們三個可以阻擋的。
能跑一個是一個!
魏淵努力催動著自己的技能。
“起!!”
前後的土牆層數再次增加,牆壁也變得更厚更堅固。
左右的牆卻如同泥水般瞬間瓦解,露出了可供牆裡人穿行的窟窿。
同時也露出了牆外的……火光???
“青鋼”那邊的牆上傳來“哐哐”的聲音,還有近到似乎就在頭頂的聶雙雙的聲音。
“……靠啊!我就說魏淵外號就不該叫‘巨石’,應該叫‘鐵王八’!他這牆也太厚了吧??……咦?”
聶雙雙“唰”地從魏淵這邊的窟窿上方倒垂下來,一張臉倒著,看著魏淵。
“乾嘛呢??出來打怪!”
做好了必死準備的魏淵:“……”
魏淵:“……‘巨手’和‘青鋼’呢?”
“哐哐”聲停了,很快,另一張臉也從頭頂上倒垂下來。
解方澄看著他:“我聽說了,你還挺強的。”
解經理警告:“彆在我麵前劃水啊,我可是有豐富的劃水經驗的!”
加班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在加班,但同事都下班了。
這痛苦的感覺對解方澄來說直接翻倍。
魏淵:“……”
那邊,剛感動地眼眶微紅的陶遊遠也一臉的無語和茫然:“你倆不是去拆樓了嗎?怎麼回來了?”
解方澄笑:“拆樓歸拆樓,身後也是要注意的嘛,我可在這上麵吃過虧啊!”
聶雙雙猛地抬頭看他。
這人……
上個本的時候他表現的毫不在意,沒想到……還是在意的嘛。
陶遊遠感動:“我來!我技能雖然一般,但這種小怪就交給我吧!”
說著他剛要從魏淵構建的,經常被聶雙雙形容為“王八殼”的防禦牆體中出來,魏淵先叫住了他。
“等等。”
陶遊遠回頭:“怎麼了魏哥?”
這一聲魏哥他是喊得心悅誠服,心甘情願。
頂著他崇拜的目光,魏淵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厚土贈禮……”
“哦哦哦。”陶遊遠反應過來,立刻將厚土贈禮雙手奉還。
聶雙雙一看就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這魏淵真是……
但她嘴上忍不住損他:“你看你這小氣的,一個【已損壞】的破鏈子還當個寶,都送出去了還要回來,嘖嘖嘖,不像你啊巨石魏淵。”
魏淵真是服了。
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道具,沒損壞之前厚土贈禮是他最厲害的武器,豪不誇張地說那可是他的身家性命。
魏淵忍不住反唇相譏:“有本事你把你的【鳳凰羽毛】也給人啊!”
【鳳凰羽毛】曾經是聶雙雙最強的武器,那是一把造型比較奇怪的雙刀,她其實運氣不太好,道具爆的很多,稀有的也不少,但威力都很一般。
【鳳凰羽毛】也不怎麼強,年年道具榜年年倒數,但這已經是聶雙雙最強的武器了。
火焰之心熄滅之後【鳳凰羽毛】的技能也無法再次開啟,威力降低的幅度太高,所以後來她不怎麼使用。
但不使用不代表對這武器沒有感情。
這把雙刀對她來說是她無數死裡逃生的見證,那是完全不舍得輕易送人的。
但輸人不輸陣,聶雙雙還真二話不說,伸手一摸係統背包。
一對火紅的,在漆黑的夜色下都散發著瑩瑩流光的刀出現在她手中。
聶雙雙一把將這雙刀塞到解方澄手裡。
“送你了!”
“啊?”解方澄正左手拿槍右手拿棍,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蛇院校服,十分不倫不類。
此時又被塞了一對刀,他低頭一看,那一大片的技能和介紹都沒看到,先眼前一亮。
“哦?自潔!”
解方澄完全沒客氣,直接把棍子和槍往包裡一收。
“謝了。”
他說。
聶雙雙會把這雙刀塞給他,那想的是解方澄這麼喜歡那破棍子,估計用棍子是比較習慣的。
他拿了槍之後也基本都是棍子的用法,舞的虎虎生威的。
雙刀可跟棍子不一樣啊!
他肯定不會喜歡刀,會推辭的啊!
但此時,拿到新武器的解方澄隨手舞了兩下,也是虎虎生威的,而且像模像樣,顯然對雙刀也有點研究。
“就是有點輕。”解方澄還點評。
靠!!
聶雙雙心都在滴血,但當著魏淵那一臉看好戲的神情,聶雙雙隻是淡然的背著手。
“哦?是嗎?不喜歡就還我。”
這小子能聽懂吧!
一定能聽懂吧!!!
解方澄從“王八殼”上跳下去,伸手就劈了下麵的一個喪屍,那刀在他手裡簡直比棍子還靈活。
“湊合用吧。”解方澄歎氣說道。
聶雙雙:“……”
聶雙雙暴喝:“我殺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說罷她也跳下來,向著不遠處的一個喪屍衝去。
解方澄驚了一下:“我去,這姑娘脾氣真暴啊!”
魏淵遠目:“是啊。”
他們在這兒閒聊,易則難吸取教訓,已經不那麼說話了,但還是忍不住:“你們就沒發現什麼不妥嗎?為什麼這麼多五級喪屍在這兒遊蕩?這種情況難道就不值得深思嗎?”
解方澄抗棍子抗槍,這時候砍了喪屍之後把刀也往肩膀上一抗。
他轉過頭來,刀上火焰一樣的流光映照著他半張臉。
解方澄不耐煩地開口:“你直說吧,說不出個三四五六來我直接把你一起砍了。”
易則難:“……”
易則難控製再控製:“我覺得,一定是附近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喪屍。”
“哦,什麼東西?在哪兒?”
“我怎麼知道??”易則難傲慢慣了,此時忍不住,“你們這麼著急就把樓給拆了!這種時候找線索讓我怎麼找??你們下次行動之前能不能問問我?不要一股腦就衝上去了行嗎?”
“這你不行啊,還號稱軍師呢?”解方澄非常誠懇的看向陶遊遠,“我認識一個厲害的,腦子比他好使多了,人看一眼就知道什麼線索啊什麼怎麼通關啊,回來出去之後我介紹你倆認識。你得見見世麵,彆什麼人都覺得厲害,這哪兒行啊!”
他這語氣都快把陶遊遠當七八十的腦子不清楚的老大爺了,那易則難就是那賣保健品的騙子。
易則難一直對自己的腦子很有自信,他承認自己可能武力值上現在不能跟彆人相比,但從來沒有人說過他不夠聰明。
此時被人這麼鄙視,易則難瞬間臉色氣得通紅:“你說什麼?彆裝了,不可能有這種人存在!現在你們把這附近毀壞的這麼徹底,有什麼重要線索都沒了!誰來都白扯!”
“瞎說。”解方澄看他,“ 你自己不行彆代表彆人。”
“你說誰不行?!”
解方澄看他:“你。”
易則難氣得渾身都在打哆嗦。
他最自信的就是自己比所有人都高出一截的智商,怎麼允許彆人在這種地方侮辱自己?!
一陣憤怒衝垮了他自詡理智清晰的大腦。
易則難突然一摸自己的手腕,從係統背包裡拿出個有些奇怪的,看上去像音樂盒的東西。
“你不是說那個人很強嗎?!行啊!你把他叫過來!我讓你看看誰才是這個遊戲計謀最厲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