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1 / 2)

死者是一個餐飲企業的大老板, 唇色發紫,身側灑滿玻璃杯碎片,津島修治不過看了一眼, 便很平靜地移開了目光。

“這位先生估計是中毒身亡的,有可能是杯中或者是食物中有什麼毒物, 需要檢查宴會的食物還有接觸的相關人員,大家不要靠近死亡現場, 保證現場的完好。”

從人群裡走出一個高中生,他一臉嚴肅地看著麵前的屍體,抬眼正打算安撫一下眾人的情緒,結果發現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觀, 絲毫沒有為死人這個事情觸動的痕跡。

“你是說,你想找下相關人員了解情況?”津島修治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慢悠悠地重複了一遍高中生所說的話,“能告知一下你的姓名嗎?還有請把你的請柬給我看一下。”

“我是工藤新一,是一名偵探。”工藤新一說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請柬在我的父母那邊……”

“抱歉抱歉, 這是我家的孩子, 年少氣盛,不懂事。”工藤優作匆匆趕來, 把工藤新一拉到身後過來, 順便把請柬交給津島修治進行檢查。

確定請柬的真實性, 津島修治的態度好了一些, 目光掃過四周正在盯著此處的人, 暗罵了一聲警察們的速度之慢,繼續慢悠悠地說道:“這裡不需要偵探,還請工藤家管好自己的孩子。”

“年輕是個好事情, 但是嘴得管好,還有眼睛。”他看得出工藤新一眼中的躍躍欲試,意味深長地說道。

能參加宴會的人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工藤家不過是走鈴木家的渠道才進來的,工藤新一要是敢真的去問詢案件相關的內容,先不說能不能找到真凶,首先他就得被一群壞了心情的大佬記恨上,明天暴屍於街上根本不是問題。

這時候,兄長也過來此處,溫和地向眾人表示這出意外並不會影響宴會的舉辦,希望大家依舊可以儘興。

讓賓客們散開後,兄長的笑容瞬間就收斂了,配合著身後站的保鏢們,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他微昂起下巴,打量了一番麵前兩個人,心中很看不起他們。

如果不是叔母娘家帶他們進來,區區偵探小說作者也想帶家人進入此處?做夢去吧!

“我希望貴公子可以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他放下了警告,“有的事不是你該管的,就不要管,彆到時候啥也沒查出來,反倒是折壽了。”

聽出津島文治話中蘊含的殺意,工藤優作趕忙把工藤新一扯到一邊去,讓他遠離了死亡現場,嘴裡還在道歉,“抱歉,影響到你們了。”

他帶著工藤新一去到角落裡,要求他閉嘴,啥也彆管。

工藤新一顯然還不服,“既然發生了案件,就要找到真凶。”

“然後你的屍體就會出現在巷子裡,”工藤優作瞪了一眼作死的兒子,“你以為自己有多少條命在這裡判案?”

“那案子……”工藤新一還惦記著案子,下一秒就看到負責維護秩序的警察們進入場內,跟參加宴會的貴賓們問好後,和津島修治打上了交道。

“你們的速度可有夠慢的?不想做了?”津島修治嫌棄地掃了一眼警視廳的警員們,“距離案件發生已經過去了五分鐘三十七秒,真要是個炸/彈,你們是不是打算等我們都完蛋再過來?”

“阿治,麵對警官們還是要溫和一些,畢竟,他們也不容易。”津島文治笑了一聲,明明是在給警官們說話,卻沒有任何的暖意。

“不不不,”警官立馬道歉,“是我們的失誤,保證快速解決這個事情,讓各位得到一個圓滿的答案。”

津島修治嗤笑了一聲,“我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

說罷,他就揮了揮手,讓侍從們將此處暫時圍起來,宴會繼續舉辦。

是的,就算發生了命案,宴會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他們為什麼還可以笑出來?”初出茅廬的工藤新一不解地看著這群含笑交流的大人們,再看看那些一個比一個平靜的小孩,總覺得他們的反應不像正常人。

“你在驚訝什麼啊?”鈴木園子走了過來,看工藤新一這麼吃驚的樣子,忍不住嘲笑他,“你不會以為這算什麼大事吧?‘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

“畢竟是命案……”工藤新一還是不斷把目光投向那邊,試圖去參與進辦案的過程中。

鈴木園子扯了下好閨蜜毛利蘭的手臂,忍不住吐槽道:“小蘭,我就跟你說新一就是個傻的,在這裡我都得縮起脖子做人,他還想做偵探。”

大佬雲集的地方,就算是鈴木家也不過是裡麵的一條魚罷了,甚至連大魚都算不上,鈴木園子就算再怎麼隨心所欲,也是知道度在哪裡的。

工藤新一見鈴木園子都這麼說,終於想開了,暫時放過了這個事情。

不過,這個津島家難道是什麼非常厲害的家族嗎?為什麼好像沒有怎麼聽說過……

“津島家?當然厲害了,”鈴木園子壓低聲音,簡單給他們介紹了一下津島家的情況,“政壇高層的常住戶,還有自己的私人銀行和私人鐵路,現在舉辦宴會的就是未來的家督,津島文治,估摸著幾年後就要成為青森縣知事了。”

“知事?!”工藤新一有些震驚,“他看起來才二十幾歲吧?”

“今年二十三,年輕吧,他十八歲就開始在政壇乾活了。”鈴木園子對自家親戚還是很了解的,“看到他弟弟了嗎?估摸著十五歲這孩子就要去兼職工作了。”

“十五歲?那還是未成年!”工藤新一沒有想到政府這邊居然還用童工。

“這算什麼,你彆管這麼多,反正上麵的都覺得可以就行。”鈴木園子有些煩了,牽著毛利蘭往換了新食物的餐桌那邊走,“小蘭,我們去吃甜品,不管新一這個家夥。”

“誒?!”工藤新一眼睜睜看著自家女朋友被鈴木園子拐走,隻能無奈地歎了一聲,但是想到對方剛剛說的那些話,瞬間就明白自己確實不可以去多做什麼。

那可是未來的知事,自己在他麵前也不過就是個小蝦米,先等等看再說吧。

工藤新一這邊安靜了下來,案件那邊的探尋還沒有什麼結果。

津島修治跑去繼續和柳蓮二嘮嗑,沒有怎麼理會這邊的事情,倒是柳蓮二還很上心。

柳蓮二還是第一次直麵這種命案現場,縱然平日溫潤如水,現在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琢磨著問一句應該沒事,詢問津島修治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不知道,反正給他們十分鐘,搞不定就滾蛋。”津島修治給的回答非常乾脆利落,很有特權人員的風範。

柳蓮二:……

總覺得那群滿頭冒汗的警官們是做不到十分鐘破案的。

“那個工藤新一被稱為‘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在東京幫助警方破了不少案子……”柳蓮二這麼說著。

他剛剛並未靠的很近,所以並未聽到津島修治和津島文治對工藤家的警告。

其實津島修治是不介意讓工藤新一試試的,但是,這是津島家舉辦的宴會,而且是兄長的相親會,這裡發生的命案是由一個高中生破解的,怕不是想讓人在背後笑死津島家的無能吧?

交給警方,讓他們處理,處理不了,再由家裡培養的人才解決問題,這才是正常的順序。

津島修治打量了一番柳蓮二,感慨道:“前輩還沒有接觸家裡更多事務吧?真好啊,可以在成年之前受到嗬護。”

不會像他們家的孩子一樣,從出生開始就是在各種爾虞我詐的氛圍中長大,就算是擁有特殊價值的我,四歲之前也是宛如棄嬰一般丟在本家的老宅裡,家裡人都是不聞不問的。

被學弟這麼說,柳蓮二無奈地說道,“畢竟隻是分家。”

津島修治很快就略過了這個問題,簡單地講了下不讓偵探來嘗試的事情:“如果真的讓高中生來破案,我們家的臉麵就是丟到地上狠狠地踩好幾腳了,再說了,我家又不是沒有不能用的人。”

他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管家,見對方已經開始聯係人,補充道,“待會你就可以看到這方麵的人才了。”

柳蓮二頓了下,和津島修治說起網球部的事情,不再去探究這個問題。

很快,津島修治所說的人才來了。

穿著和服的巫女走入了宴會,無視眾人的目光,直直地來到津島修治的麵前,彎腰行禮,“貴安,修治少爺。”

“麻煩你了,理繪巫女。”津島修治微頷首。

理繪巫女應下後,轉身與津島文治打了招呼,便去了現場。

柳蓮二有些驚訝,“巫女?”

“是我家神社的巫女小姐,她可以看破真相哦~”津島修治比劃了一下,重點落在了眼睛上麵。

“看破真相?”柳蓮二不是很理解這個詞的具體含義,總覺得津島修治在暗示什麼。

理繪巫女來到現場後,顯示進行了一番祈福,隨後發出了禱告:“神明啊,請您憐憫於我們這些可憐的信徒,給予我們一份恩賜,告知我們真相為何,讓一切塵埃落定吧!”

說完,她仿佛感知到了什麼,眉間閃爍起淡淡的白光。

睜開眼睛,她的目光直接定格在某個人的身上,平靜地將自己“聽”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這位富川澤先生好賭,一年前購入的大批股票全部拋售,變成賭資,其中包括了由他代理的股票。”

富川澤指的便是這位死亡的餐飲行業的先生了。

“在十三天前的晚上,森修臨先生發現了這一點後,尋富川先生追問,得到了不合心意的答案,富川先生也拒絕歸還這份股票,隻願意按照原價賠償,雙方存在糾紛,森先生於昨夜買了毒藥,趁富川先生如廁的時候,下在富川先生的叉子上,致使其離世。”

她款款而談,仿佛看到了全過程一般,甚至還把毒藥的去向都說了個遍,保證警察可以直接收押森修臨先生歸案。

“非常感謝您,理繪巫女。”管家向巫女道謝,送走了巫女,目光掃過已經被控製起來的森修臨先生,詢問津島文治應該如此處理此事。

“算警視廳的吧。”津島文治看了眼警官們,隨口說道,“處理一下現場還有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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