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吳輝賣魚虧本,方芳一擲……(1 / 2)

“你是不是瘋了!”吳輝衝上去抓著老財的衣領就往地上懟, 老財背對著吳輝被他摔到地裡啃了一口泥巴,他反倒沒生氣,吐出一口泥, 哈哈大笑著說:“你拋棄蘇桃、背信忘義,六分錢你就留著自己發財吧, 老子一分錢都不要,全給你、給方芳留著做白日發財夢吧!”

“王哥, 王哥你千萬彆聽他胡說。”吳輝見王哥招呼一起過來收魚的人停下動作, 下意識地想到會發生的最糟糕的事,頓時驚慌失措地說:“你不是看了麼,我的草魚又肥又大,全都是吃的上好的飼料,絕對不會像老財說的那樣喂得是草料。隻是偶爾會給它們換個口味抓幾把草葉子扔下去,絕對不會當做主糧給它們啊。”

王哥也納悶,剛才他檢查過了, 離著近的魚塘撈上來的還挺肥的:“我知道了。”

老財從遠處地上爬起來, 拍拍身上的灰。

見到褲子上一大塊泥, 老財‘嘖’了一聲,撿起地上的小草棍往下扒拉, 邊扒拉邊嘟囔說:“就前麵塘子裡的草魚吃過幾頓好飼料,後麵十幾畝都是吃的草料。不信叫人把後麵塘子上打來的草魚打開看一看,全是又瘦又小的貨。六分錢都算高價了呢。”

“你給我閉嘴!”吳輝徹底崩潰了, 他跑到老財麵前把兜裡零碎鈔票都塞到老財手裡說:“你不是就想要錢嗎?是, 賣的不止六分錢, 賣的八分八,等結完賬該給你的我都給你,你不要再說話了行不行!”

老財慢悠悠地說:“我不要太多, 當初給你買飼料的錢你還給我,這幾個月就算我給你打白工了,工錢我也不要了。從今天開始咱們散火,以後見麵就當個陌生人,也彆稱兄道弟的了。”

吳輝實在沒辦法,隻想趕緊把老財打發走。幸好剛才老財嘟囔的話王哥沒聽見,不然他真的要功虧一簣了。

王哥還站在一旁跟一起來的人商量,吳輝手裡沒錢,腆著臉跟王哥伸手說:“能不能先給我支五百塊錢,待會從賬上扣?”

王哥早有打算,板著臉說:“哪有沒拿貨先給錢的道理。”

吳輝臉頰發燙地說:“我人在這裡,魚塘也在這裡,怎麼都是跑不了的。我兄弟要跟我拆夥,我著急把他打發走,省的耽誤咱們的生意。”

“我可以先把錢給你,我做買賣你放心,該是多少錢彆人說什麼也影響不到行情。但要是不值這個價,天皇老子來了,我也是那個價。我做生意最實在,十裡八鄉都願意找我收魚,你要是覺得行,我就先把五百塊錢給了,要是覺得不行,我現在就走。”

“行啊,哪能不行呢。”

吳輝盯著王哥的腰包,見他一拉拉鏈,裡麵露出厚厚一遝大團結,他羨慕的咽了咽口水。

接到五百塊錢,吳輝轉身拿給老財後,跟老財說:“你就在這裡數清楚吧,免得少了又來找我的麻煩。”

老財在邊上抽煙呢,接過錢往兜裡一揣說:“不用數了,我信不過你還信不過王哥麼,走了您!”

老財離開後,吳輝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眼巴巴看著王哥憨笑著說:“他就是太貪...”

“你怎麼不說自己就給彆人六分錢的報價,你當我耳聾啊。”王哥做生意實在,自然見不得這種耍滑頭的人,教訓道:“要不是有人等著要這批草魚,你看我還給不給你臉。”

王哥說著繼續招呼人往農用車上拉裝草魚。

眼瞧著二十畝地撈的差不多,開來的幾輛農用車都裝的滿滿的。王哥那拿出紙筆準備算賬,突然聽到他身後去茅坑的夥計跑過來附在他耳邊說:“我剛才聽到那個胖子說他喂的根本就不是飼料,隻有前麵幾個塘子是飼料,後麵十幾畝全都是喂得草料。咱們要不要把後麵收上來的草魚打開看看?要是真是又瘦又小,八分八肯定賠!”

王哥聽了這話哪有不依著的道理,誰做生意指望著賠錢。

他在剛才吳輝給合夥人報低價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他為人品性不行,沒想到他居然還把算盤打在自己身上。

“都彆往回拉,全都把塑料布掀開,撈魚!”王哥招呼人停下農用車,後麵幾輛已經倒出去的農用車停在半路上。

吳輝嚇得腿都軟了,眼睜睜看著王哥把掏出來的錢重新放回到腰包裡。

“王哥!這車草魚不對啊!”

“王哥你來看看這什麼破玩意!這還叫草魚嗎?”

“六分錢給他都賠!這玩意也就五分錢的東西!”

......

吳輝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變得刷白刷白的,他茫然地抬頭看著中間人走到他麵前,指著他的鼻子罵了好一頓,接著說道:“我要是再讓人到你這裡收魚,就是我沒本事!”

王哥先給出去五百塊錢,現在不收也沒辦法。他伸手撈起一條兩斤多重已經再也長不大的草魚扔到吳輝腳下說:“你自己開價,覺得多少錢能給我,賣了之後也彆說我欺負人。”

吳輝也知道這批草魚因為吃了廉價魚飼料導致生長停滯,他偷摸拿到縣城裡給養殖專家看過,專家說:不建議繼續飼養,養一年、兩年都會這麼大。

吳輝聽了之後把這件事隱瞞下來,誰都沒告訴。隻想著趕緊把這批燙手的草魚賣出去,他好把錢回到手裡!

“快說啊,王哥等著你。”幫著王哥一起收魚的人見過許多賣魚的養殖戶,真沒見到像吳輝這樣,要不是他著急拉屎,他們一夥人真就讓這個人給騙了。等到錢結算完,車一拉走,再回過頭找他可就不管用了。

吳輝也知道自己理虧,他猶豫了半天,知道除了今天王哥在這裡能把草魚都收走,他得罪了中間人讓他差點毀了信用,以後怕是真不能再賣魚了。

他心下一狠,說:“那就五分錢。”

方芳站在路邊看著連續好幾輛農用車從她家魚塘出來,臉上全都是亢奮的神情,她走到一半遇到老財,見老財吹著口哨往家去,問道:“是有人收咱家的草魚了?”

老財點點頭,見到方芳一臉欣喜的樣子,想起她連條魚都舍不得讓他抓,反而放任她娘家人隔三差五的過去來撈魚吃,好歹魚塘原來也有他的股份啊。

老財故意使壞說道:“當然是去找吳輝買魚了。吳輝還真是大方,給了我五百塊錢,我正打算到大商店買點酒回家慶祝呢。”

“什麼?他給了你五百塊錢?!”方芳失態地喊出來,這對她來說可是巨額財產啊,她忙問老財說:“那他賣了多少錢你一定知道的吧?”

老財‘實話實說’道:“八分八一斤呢,你家二十畝魚塘不得五六萬斤,你就等著當萬元戶吧!”

方芳顧不上跟老財告彆,自己飛快地往魚塘趕過去,生怕被陳秀芬搶了先。

她身後跟著的豔兒看著她的背影,眼神一下變得尖銳。

看到方芳跑過來,吳輝揉揉臉裝出一副高興的模樣說:“媳婦,你來乾啥啊?”

方芳來乾什麼他還不知道啊,口口聲聲答應方芳把賣魚的錢給她,現在人家過來要錢的。要不是他還有二十畝魚塘,方芳才不會狠下心跟他結婚。

吳輝心裡無比清楚,他看著農用車開走,魚塘被糟踐的一塌糊塗,苦笑著說:“今年行情不好——”

“我知道,我知道。”方芳麻利地說:“前兒我哥上集市幫我問了,市麵上都是兩毛左右的,咱家這樣的大草魚往年要是有人收至少能一毛二三,今年行情不好最多就一毛錢。不過沒關係,現在再買一批魚苗進去,年底行情一向好,能把價格賣起來。”

他倆結婚到現在短短的時間裡經曆太多事,吳輝看著她歡心的模樣一時間不忍心告訴她賠錢了。他把兜裡收到的一千多塊錢一股腦塞到方芳手裡說:“你都拿著吧。”

方芳不知道這裡麵沒有扣除包魚塘、買魚苗、買飼料等等的錢,還以為是純賺的,高興的往吳輝臉頰上叭叭親了兩口,說:“還是我男人有本事。我剛從蘇桃家路過,看見蘇桃自己在院子裡磨刀呢,嘖嘖,我看她以後的日子難過咯。”

“你高興就好。”吳輝勉強笑著說。

方芳捏著錢,恍然間受過的委屈和苦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她不大好意思地說:“魚塘有需要用錢的地方就找我要,我不像你娘,把錢把的死死的,恨不得帶進棺材板裡。”

“媳婦,還是你體貼我。”吳輝就等這句話呢,他下個月就要買魚苗了,在酷暑天氣到來前讓魚苗適應魚塘裡的環境。

吳輝的全部身家都在方芳的兜裡,她不清楚今天吳輝純虧了一千多塊錢,她手上的這些錢都是要吐出去甚至自己還要搭進去不少。她盤算著要給家裡割一斤肉,做個大硬菜吃,草草跟吳輝說了幾句話,就往家裡奔。

她前腳走,後腳陳秀芬聽到消息來了。

一見方芳興高采烈的離開,她氣的快要把大腿拍爛了,直說:“你個不省心的玩意兒,怎麼能把錢給你女人管!不知道她什麼東西都要往娘家劃拉,看她拿了之後還給不給你花的!”

吳輝把陳秀芬拉到沒人看得見的地方,從水桶裡掏出一條半死不活的草魚。陳秀芬一看也就巴掌大,問他:“這是你準備放進去的魚苗?這大小也不對啊。”

吳輝把前因後果跟陳秀芬說了,希望陳秀芬能夠支援他一些買魚苗的錢。這樣他再找方芳要點買飼料的錢,兩邊湊合一下應該可以應付一陣。大不了下批草魚他早點賣,吃一般的飼料,應該賠不了。

陳秀芬聽到兒子要找她拿錢,眉毛就要立起來了,唬著臉說:“你個沒出息的玩意,哪有兒子成天找老子娘要錢的道理!我到你家是跟著你享福的,不是敗光棺材本的!你不是娶了個本事大的媳婦嗎,找你媳婦要去!媳婦沒錢就讓她找娘家去借!嫁過來的嫁妝就是些破被,家務活啥也不乾,也不知道伺候我,憑什麼白拿咱們家二百彩禮錢啊!”

“娘,你彆逼我了,我實在是沒有錢買魚苗了。要是你願意支持我,也是心疼兒子。要是不支持我,就把我這兩年賺的錢還給我。”吳輝僵硬地說出這些話,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他要是把魚塘乾黃了,豈不是成為李家村的笑話。他說什麼都不能在彆人麵前露怯,他還要裝出一副魚塘吳老板的架勢來。

陳秀芬手上的確有吳輝每年給她寄的錢,他們老家是在河南,家裡的房子都變賣了。陳秀芬到處給人打工做保姆,兒子也各個村子裡當勞力。兒子爹更不用說了,吃喝嫖賭,五毒俱全。前些年因為鬨些事被抓去勞改。怕耽誤兒子的前途,陳秀芬咬死不說丈夫勞改去了,隻說到外地務工,這些年沒回來。

她能依靠的人隻有吳輝,吳輝能依靠的也隻有她。在她心裡娶的媳婦都是外人,遠沒有生他養他的親。

見到兒子苦著臉找她拿錢,她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左思右想下,這也是為了兒子的事業投資。

“你這是逼我啊!行吧,我回去再尋思尋思,這事你彆跟方芳說,那個女人要是知道你賠出去這麼多錢,往後的日子說不定都不跟你好好過!”陳秀芬罵完吳輝冷靜不少,見吳輝眼眶濕潤,歎口氣說:“你隻要不像你爹到處惹是生非,娘願意支持你一點。不過娘還是得留點棺材板錢。具體多少,我還得考慮考慮。往後咱們家還得過日子不是?”

吳輝聽出陳秀芬話裡讓步的意思,趕緊端來板凳讓他娘坐。陳秀芬埋怨地說:“我得回去算算賬,你把這裡收拾收拾,高高興興的啊,千萬彆讓彆人看咱們家笑話。”

她走出幾步路,突然回頭跟吳輝說:“特彆是方芳的娘家人,特彆會捧高踩低,在她家人麵前咱們還得昂首挺胸。”

吳輝連連點頭說:“方芳去買菜了,你上瓦房裡等她給你做飯吃。我把裡麵剩下的鯽魚撈點出來看隔壁趙家村的人要不要。”

所謂冤家路窄就是這個道理。

方芳結婚這些日子,頭一次揚眉吐氣地往大商店走。身邊的豔兒跟她有說有笑的,指著大商店裡新進來的的確良格子布說:“這樣式的格子做身連衣裙得多好看,咱村裡人穿的全是藍色、黑的,要麼是帶點小碎花的,哪有這種紅格子好看。穿起來一定很精神。”

大商店每年換季都會弄來幾匹新鮮布匹,村子裡的人樸實節儉,不願意買成衣。家裡女人多數會手藝,能自己做衣裳出來。

隻是好的布料也不便宜,普通的棉布做身衣服要三、四塊錢,像是的確良的至少得十塊往上走。

方芳也一眼相中的確良的紅格子布,問了問價格猶豫了。

豔兒見狀眼珠子一轉,看到比她們後進來的蘇桃說:“喲,這不是巧了麼,怎麼蘇家大小姐也來這裡買東西了?”

蘇桃不理會她們,她這兩天心神不寧的。她爹一直沒回家,她打算簡單買點東西吃完就去市集上看看。

見到方芳也在,她純當沒看見。找賣貨員要了兩塊糍粑、半斤白糖,又拿了兩把小青菜。

蘇桃對旁邊掛著的豬肉視而不見,這下可讓方芳看出門道來了。她悄悄地捂著裝著‘巨額’財產的口袋,裝著對豔兒說話:“這人啊,有錢沒錢看的太清楚了,誰家買菜做飯一點油水不沾的,彆是家裡賣不成肉連吃肉的錢都要掏不出來了吧。”

蘇桃一聽就是說她的,她懶得理這種腦殘。像方芳這樣的人你把她放躺了,腦子裡源源不斷流出來的全是水。

蘇桃走到她們旁邊,看到新來的紅格子的確良。

在這個年代的確良可是好東西,但對於蘇桃而言,再好的東西也是化纖的,比不上純棉的。後世的人穿衣服就喜歡純棉的質感,不傷皮膚還不容易過敏,大人小孩都適宜。

正好天氣要熱起來,蘇桃見到的確良邊上有純棉的小花布,見了心喜。小碎花看起來優雅又樸素,有一種獨特的年代美感。

她跟量布的大姐說:“灰色的布料...我要...”她一時不知道家裡男人們應該扯多少布,量布的大姐爽快地說:“你家老是過來,都是你二嫂子扯布。你不知道多少我知道,你要是放心我就讓我給你安排上。”

蘇桃求之不得啊,忙甜甜地說:“那就謝謝大姐了。我要給我爹、我倆哥哥還有小林一人扯一件T恤衫,這邊這個小碎花的,我要給我倆嫂子跟我,一人做一身裙子。”

“哎喲,買的不少啊。你放心,既然你信得過大姐,大姐就給你扯好點。”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把尺往外鬆鬆,能多給個一指兩指的餘富出來,免得做衣服時緊張。

“誒,我說我們先來的怎麼給她先扯上了?就沒個先來後到的道理?”豔兒扯著嗓子喊道:“我可聽見了,你們相熟扯布料的時候彆貪汙集體財產啊。”

她本是想數落蘇桃的,沒想到蘇桃沒怎麼樣,倒是讓方芳不高興。她可是剛因為侵占集體財產被批評。聽到豔兒這麼說,臉色一下難看起來。

扯布的大姐冷笑著說:“你們不是看好的確良了麼,這樣式的金貴,你們再多考慮考慮也沒事。我要搞貪汙就不會還在大商店站櫃台了,早就出去承包魚塘了。”

方芳頓時氣不過說:“你跟她吵挨我什麼事兒?!怎麼指桑罵槐!”

大姐手裡還拿著尺子給蘇桃量布呢,聽到後抬抬眼皮不冷不熱地說:“對啊,我就納悶挨你什麼事兒,你顛顛地往上湊個什麼勁兒。”

方芳一下說不出話,她總不能自己罵自己吧。吃了個啞巴虧的她,見蘇桃拿的都是純棉的便宜貨,這下可顯著她有錢了:“棉的有啥好穿的,從今天開始,我們家裡人再也不穿純棉的東西。隻有破產的窮鬼才穿。”

大商店裡打牌的、賣貨的,一個兩個聞聲停下手中的動作。村子裡的人一般穿的都是純棉的衣裳,帶化纖的這種高級貨才給縣城有錢人穿。這是一個無奈的階級事實,被方芳眾目睽睽之下捅破,臉上毫無意外的全是厭惡。

扯布的大姐自己穿的也是純棉的衣裳,她倒不缺買的確良的錢,就是覺得純棉的舒服。聽到方芳這樣擠兌窮苦人,頓時不樂意了。她跟蘇桃說:“你先等一等,我倒是看看她要買多少金貴人穿的的確良!”

後麵打牌的紅星叼著煙也站起來,他慢悠悠地靠在櫃台邊上說:“金貴人啊,你婆婆昨天跟我們打牌輸了兩塊錢還沒給,你既然不是窮鬼就把賬替她結了吧。”

“對,你婆婆還差我八毛。”

“上個禮拜你婆婆在大商店拿了包煙還有平時買菜還沒跟錢呢,你看看賬本,一共五塊五。”

......

方芳一言激起眾怒,她隻好掏出錢。紅星一見她手上拿出一把大鈔,眉毛挑了挑說:“哎喲,這是我小輝哥掙著錢了啊。我說呢,突然瞧不起咱們這些人,原來是兜裡有錢了。得咧,我靠邊站著點,免得有人丟了掉了找不到了,全賴到我身上。你把你婆婆欠我的錢放櫃台上,我可不沾手啊。”

方芳沒想到陳秀芬居然還打牌,還背著她跟吳輝抽煙。怪不得一去到土房裡老是有煙味,開始還以為是吳輝跟老財抽的。

想起吳輝給老財的五百塊錢,方芳還覺得肉疼。她把周圍等著清賬的錢全都給出去。一共花了十一塊多,還沒等把剩下的錢揣到兜裡,就聽蘇桃笑盈盈地說:“果然是咱們村要當萬元戶的人家,我看你家兩口子還有吳輝的娘穿的衣服都破破遭遭的,原來是等著把草魚賣了換幾身新衣服啊。”

蘇桃知道她又笨又蠢又壞,就跟等著量布的大姐說:“大姐我不著急,你把她要買的的確良先扯了吧。我這六七身還抵不過人家一身的價格,人家是大客戶,大客戶可以優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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