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睿哥跟遇姐不一直都是家人嗎?”
“那不一樣, ”耿睿立即說道,“原先我們雖然也是家人,但是一大家子人, 現在我時不時回去一趟, 就好像遇姐是我的親姐姐一樣。”
“那好像是有點不一樣。”
“對吧對吧, 我跟你說……”
耿睿孜孜不倦地說著他跟季遇的感情, 說著過去在福利院發生的事,說著碰到季遇後的事,也說了今天的感悟。
邊上的幾人開始的時候還聽的很認真, 並且時不時附和他的話。
可眼見著耿睿開始反複說差不多的故事後,幾人開始打起哈欠。
“耗子,還有你們, 乾嘛呢!”
耗子猛地驚醒,下意識又打了個哈欠,連聲道:“睿哥,我知道你今天高興,但現在天色真的已經很晚了, 我們明天還要出去擺攤呢,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不好?”
幾人這次住的小房間是玻璃窗, 卻沒有窗簾, 從窗戶看出去, 外頭已經完全沒有了亮光,顯然天色確實已經很晚。
耿睿還有些意猶未儘,但看著身旁的幾人一個接一個打哈欠,隻能壓下心底的激動,拉了拉身上薄薄的被子躺了下去。
“行吧,那我回頭再跟你們講過去的事, 特彆精彩,我跟你們說……”
伴隨著他的說話聲,邊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耿睿張了張嘴,轉頭看了眼,結果看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無奈歎了一聲,也閉上了眼睛。
哪怕是這樣,他的嘴角也微微翹起,在夢裡夢到了過去在福利院的生活。
小時候的他們也有許多想法,盼望著有一天會有好心人來領養他們,但沒有長大後對家的感觸,或許是那時候他們還有希望,而長大後徹底沒了希望吧。
因為種種原因,小時候的他們其實也是幸福的。
就這樣,一覺睡到大天亮。
清晨的陽光從沒有任何遮擋的玻璃窗外透進來,讓剛剛在美夢中醒來的耿睿有一種恍惚感。
他睜開眼,想起昨天發生的事,臉上又帶了笑。
“睿哥睿哥,早上不做飯了吧,昨晚的剩菜還有不少,我去跟房東借點熱水,我們直接就著腐乳吃。”
“什麼叫剩飯還有一些,不就是懶,早上不想做飯麼。”耿睿坐了起來,直接戳穿了說話人的小心思。
對方毫不在意,甚至還笑了起來:“那我們也都懶的起床做飯嘛。”
耿睿抓了抓頭發:“算了算了,反正我也一樣,你去借熱水吧。”
“好。”
五個人為了省錢,都住在一間屋子裡,床上躺兩個,床下躺三個,因為床下躺著涼,大多數時候他們隻能輪流睡床上。
耿睿跟人說了話之後,睡著的人也陸續爬起來,開始收拾東西,把地麵全部清乾淨之後,取出折疊桌放在地上。
然後陸續去洗漱。
對他們來說,洗漱是很簡單的事,比吃飯簡單多了,吃飯還要燒,洗漱的話,隻有開著水龍頭衝一衝就可以。
哪怕是大冬天,隻要不是特彆冷的時候,他們依然會選擇用冷水衝洗。
早飯就這樣簡單過去。
吃了飯,收了桌子後,耿睿把一袋子背心放在床上,從裡麵抽出五件背心,同時從自己的口袋裡抽出25塊錢,放在背心的袋子旁。
“睿哥你乾嘛?”邊上站著的人驚訝問道。
耿睿:“我買這五件背心。”
耗子湊過來看,忍不住說話:“睿哥你要,直接拿就是了嘛。”
“就是就是,”另外一個也開口,“睿哥你要,怎麼還花錢了?”
“一碼歸一碼,這5件背心我要買,肯定是要給錢的,”耿睿把背心放在另外的包裡,“就這麼說定了,這筆錢今天誰收著?”
“輪到我了,”耗子舉手,目光看向耿睿,“睿哥,遇姐昨天給的布包借我用用唄。”
“那是遇姐給我的。”耿睿抱緊了手裡的包。
“睿哥,這不是怕到時候你再拿我那個臟包回去,又被遇姐罵麼,還是遇姐給的包乾淨,不然我們以後輪到誰收錢,都用那個包吧?”耗子笑嘻嘻道,是盯上了耿睿昨天炫耀的布包。
邊上的人笑了起來:“睿哥,我覺得耗子說的對。”
“睿哥睿哥,我們做生意收錢,拿個乾淨的包,人家看著也好是不是?”
“睿哥……”
耿睿聽著耳旁的聲音,無奈把手伸進大的背包裡,掏出裡麵的布包,在耗子伸手抓的時候,還縮了縮:“先說好,用可以,不能弄臟了。”
“一定一定,”耗子接過背包,仔細看著背包的樣子,立即跟身旁的人說話,“彆說,睿哥昨天說布包的好,可真沒有誇張,遇姐做的包是真的好看,這布料要不是早知道是用的碎布,我都要以為這是一整塊布料了。”
“遇姐的手藝是真的好,她真是做什麼都厲害。”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
耿睿拉了拉身前背著的包,嘴裡碎碎念:“一群小兔崽子,就知道惦記我手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