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留下一個唇印。(1 / 2)

隱婚之後 橙墨沫 8462 字 7個月前

翌日,餘笙照常去公司。一天工作排得滿,她沒時間去想些有的沒的。

關於組織架構的調整,會議開了一場又一場,她跟董事們針鋒相對。會後,父親餘知雋打了視頻電話過來,她明白父親是來勸她的。

“笙笙,大家都是為了餘氏好。”餘知雋白手起家,從一個教育機構發展為幼兒園,之後成立了旗下第一所從小學到高中的蒙特梭利學校,漸漸打響餘氏教育的知名度。

餘知雋也由此成為教育圈的領軍人物之一。

餘笙看著手機裡的父親,他們很久沒見,悄然間,父親已經長了白發。

她張了張嘴,換了更委婉的說法,“爸,我也是為公司考慮。”

企業規劃公司對餘氏教育的規劃在餘笙看來就是添亂,計劃裡,在集團原有管理部門的基礎上另外增設運營部門,集團及各校區人事、行政、財務全部劃到運營部,園長會議不再由集團教學主管和課程規劃部門組織,所有園長決策皆由運營總監把控。

“學校性質特殊,企業模式化管理隻會在未來發展裡泯然於眾,失去我們蒙特梭利的特色。”餘笙憂心忡忡,“既然我們做的是特色教育,人和教育才是我們生存的根本。”

“我認為我們目前的重點是抓住我們的教育特色,主抓教師團隊的專業素質。爸,我反對的從來不是重組組織架構,而是這個重組是否合理?光說上海和北京,上海幼兒園按月收費,北京卻可以以學期為單位。上海的代辦費收退費必須有家長征詢函簽字確認,學費結轉流程公示哪一步是跟北京一模一樣?”

餘笙據理力爭:“我主張各校區校長、園長獨立決策權,因地製宜。我相信沒有人能比一所學校的負責人更了解本校實際情況。”

她剛來上海分部時,上海的所有政策她學了一遍,還要兼顧北京、成都、青島和廣州的政策性文件,光靠一人完全掌控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餘知雋聽完,並不認同,“可你有沒有想過權力下放,最後上海園退費鬨上熱搜的事情隻多不少。笙笙,作為集團管理者,你可以不親自參與決策,但該有的決策權必須在你想要的時候能隨時握在自己手裡。”

餘笙沉默片刻,她理解父親的擔憂。他是站在集團決策者的角度,她負責的卻是集團教育板塊,所處位置不同,看的想的必然會有分歧,這很正常,她直言:“那您如何去挑選一位全能的運營總監?一把抓標準化管理,這是最理想的紙上談兵,實操下不過是將管理更加複雜化。”

餘知雋沒有立即表態。

餘笙抿了抿唇,關心的話脫不了口,她跟父母之間鮮少有溫情的時候,她長大後他們更多的都是談公事。她學不會對父母依賴、撒嬌,就像父親給她打視頻電話,開場白永遠是工作,永遠是一個集團董事長同上海分部執行總裁間的對話。

許久,餘知雋深深看著女兒,“笙笙,我知道你對公司的付出,也明白兩年前如果沒有你的力挽狂瀾,餘氏教育早就分崩離析。”他說到這裡,忽然頓住。

餘笙心口一緊,下意識摸了摸手邊的玻璃杯。杯裡的水涼了,她打開保溫壺又添了一些,她灌了一大口。

水是熱的,心卻是涼的。

“但是,笙笙。”餘知雋目光逼人,“你還年輕,商場經曆閱曆遠沒有董事會的叔伯多。他們說話或許不中聽,可那都是他們的人生財富。”

話落,餘笙低頭,淺淺一笑。

兩個閨蜜總說她果敢,但也敏感。父親這番話她細品解讀,含義頗深。

兩人意見相左,一時半會兒誰也不能妥協。

餘笙考慮幾秒:“我再想想。”她說不通父親,隻能另尋他路。

餘知雋露出笑,放鬆下來,“下個月你妹妹要回國了,你記得回北京。”

說起小女兒,他眼神裡流露出老父親的情緒。

餘笙也笑笑:“嗯。”

她又喝了兩口水,玻璃杯的水喝完,她沒有再添。

餘知雋又說:“還有你的終身大事,你妹妹在國外都戀愛幾回了,你倒是整天沉迷工作。”他躊躇著覷了眼鏡頭裡表情淡淡的女兒,“笙笙,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放不下顧子奕?”

女兒跟顧子奕的結合是門當戶對,他問過女兒,當時女兒沒有反對。兩人訂婚,他和妻子很滿意,都覺得兩個人從小就有感情,兩家又是親上加親,再好不過了。誰知道後來鬨得滿城風雨,讓女兒受了情傷。

這幾年,他和妻子一直不敢明著催女兒,就怕她想起傷心事。

餘笙沒想到父親是這麼想的,又頭疼又難過,“沒有,跟他無關。”

“那就好。”餘知雋說了幾句去忙工作。

餘笙看著手機,平複情緒。

再投入工作時,她收到薑聞禮的消息,問她周五是否有時間。之前他們隻說了個大概,沒有確定具體時間地點。

餘笙看行程:【可以的,薑總。】

兩個人越過秘書助理聯係時間,她有點看不懂這位大佬的操作,但不妨礙她客氣寒暄。順便她看卓琳準備好的上海各大餐廳、私房菜館,選出周五在公司聊完合作後,晚上吃飯的地方。

客客氣氣說完,她放下手機。

誰知,薑聞禮不按牌理出牌,忽然來了那麼一句:【不瞞你說,本來我這周是暫時回不來的,結果陸衍非要今天回,我蹭他車的隻好也一起了。】

這話不適合他們之間說,餘笙繼續客氣。

薑聞禮看著餘笙的回複笑了笑,他又瞅瞅身旁的人,越發心癢。

他原本想在北京多待兩天也是真的,不過,陸衍一秒都不肯多待地訂了早班飛機回來,他就對這位餘小姐特彆好奇。

薑聞禮想起昨晚看到的“老婆”備注,深覺陸衍的不要臉,“我周五下午約了餘總談項目。”他邊說邊觀察陸衍。

他們剛下飛機,陸衍一上車就打開筆記本辦公,知道薑聞禮是故意的,他偏不如他的意。

薑聞禮訕笑一聲:“然後,我晚上跟她一起吃飯,陸總要來嗎?”

陸衍總算分給他一分注意力:“不來。”

漫不經心的一眼,薑聞禮怔住。

猜錯了?不應該。

他試探:“真不來?”他還以為陸衍會給餘笙保駕護航呢。

陸衍低頭回郵件,與國外的合作方隔著時差,對方配合他的時間,他也是,雙方選定了這個時間點。

“嗯。”

“真不管?”

陸衍掀了掀眼皮,給了薑聞禮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薑聞禮自知沒趣,支著下巴看窗外。

陸衍護人護得這麼緊,又不護到底,還沒追到人呢就把餘笙備注“老婆”,最關鍵的,他好奇陸衍的陌生頭像到底是不是他小號。

“除了酒,其他隨你把控。”薑聞禮都以為陸衍不會搭理自己了,冷不丁就來了這麼一句。

他勾起唇:“其他指?”他挺有得寸進尺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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