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貌美花魁拒做怨種後14 我養的蛇奴變……(2 / 2)

可宋淮青還嫌不夠似的,跟身後的人說:“二皇子謊稱生病,缺席了宮宴,又在宮中買醉,瘋子一樣跑來對孤叫罵,先欺騙父皇,後不敬兄長,帶他去刑司領罰。”

皇宮中的刑司是處置犯錯宮人的地方,彆說是皇子,就是妃子犯錯,都沒有去刑司的道理。

但是除皇帝之外,太子在這宮中說一不二,他發了話,不要說是刑司,就是現在要把二皇子送進司禮監閹了,都有人幫他辦的。

二皇子的宮人一癱,徹底坐在了地上。

宋淮安被領了命的宮人拉了下去,走出老遠,還能聽見他的叫喊聲。

宋淮安的聲音慢慢遠了,沒了,扶著宋淮青回東宮的宮人去辦事了,此時,海棠林邊,琉璃宮燈下,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喬薇薇靠在黑色絲綢的衣料上,聽見了有些快的心跳,她抬頭看去,望進一雙熟悉深邃的眼中。

喬薇薇張了張口,心臟也跳得更快了些,她的唇微微彎了起來,正要說什麼,就聽抱著她的男人問道:“你叫什麼?”

喬薇薇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宋淮青見麵前的小宮女臉色發白,雙眼一下子沒了神采,看上去呆兮兮的,以為她是嚇壞了。

他下意識想伸出手去,捏捏她的臉,可是酒意帶來的昏沉之間,他又覺得這樣很唐突,最終還是握了握拳,止住了手心的癢意。

他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心跳始終沒再慢下來過。

喬薇薇卻伸手,慢慢推開了男人。

這個人不記得她了。

宋淮青因為這個動作皺了眉,手臂中的溫軟消失,那種悵然又襲便全身,他拉住了小宮女的袖子,問:“你是在宋淮安的宮中做事的?”

喬薇薇的腕子上,那左右為難的黑色遊蛇察覺到了喬薇薇的不開心,抖了一下,貼緊了她的皮膚,也不想回到自己的身體之中了。

可它是宋淮青在離開時下意識分裂出來的一部分,他的執念不想輕易離她而去,所以又從異度空間中折回。這部分靈魂承載著他們的記憶,它不回去,宋淮青就想不起來。

宋淮青低頭,看著麵前的小宮女,見她沉默著不說話,皺皺眉,以為她是嚇壞了,又把聲音放輕了一些,“孤在問你話呢,聽見了麼?”

喬薇薇收起難得的失態,她說:“聽見了。”

可是她真想不通,他怎麼會失憶呢,是脫掉那層蛇蛻之後的後遺症麼?是永遠都想不起來了,還是暫時遺忘?

宋淮青重複,語氣甚至帶了些固執,盯著她,想要一個答案:“你是二皇子的人?”

此時,他腦中隻有一個想法,即便是宋淮安的人也沒什麼,搶過來就是了。

喬薇薇搖頭:“我是禦膳房的。”

她初入宮中,因為心裡亂糟糟的,一時竟忘了小太監教給她的,在宮裡是不能對主子們稱“我”的。

而宋淮青也沒心思計較這些,隻聽她說她是禦膳房的,那繃緊的麵容緩和了一些:“半路遇上他了?”

“嗯。”

宋淮青轉身:“跟孤走。”

喬薇薇走了一步,又停住了。

這一次,她已經冷靜下來了。

她還是很生氣的,但現在起碼冷靜下來了,就算是失憶,也比人沒了要好,她之前還差點以為,這人就變成了一縷青煙,再也當不成人了呢。

宋淮青看她挺住,皺眉:“不願意?”

喬薇薇想說不是,是她匆匆跑過來,也不知道那群宮女們怎麼樣了。

剛才踩了顆小石子,跑的時候沒覺得,這會兒又覺得腳腕有點疼,好像崴了一下。

但也就疼了一下,不嚴重,估計明天就好了。

可是宋淮青卻看出了她右腳不敢用力,皺起的眉頭又是一鬆,頓覺自己好像明白了,她不是不想走,肯定是剛才被宋淮安追著,跑得太急,所以崴到腳了。

他“嘖”了一聲,彎腰,輕鬆把人抱了起來,這動作做來行雲流水,好像他已經這樣做過千百次了一樣。

喬薇薇剛要說自己本要去宮宴的地方,結果宋淮青的影子忽然壓過來,一彎腰就把她給抱了起來。

小徑深處,傳出一聲驚呼,陰影中的人沒忍住,但下一秒又緊張的捂住了嘴。

宋淮青的眼眸一下變得銳利,聲音也冷了下來:“誰?”

翠兒抖著身子走了出來。

她、她就是不放心,想過來看一眼,她可能救不了新來的小桃紅,但是……

反正也不知怎的,就跟來了,可這條小路走到儘頭,看見的卻是向來仙人一般風光霽月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抱起了那個宮中剛來的小宮女。

喬薇薇想掙脫下來:“這……這是跟我一起乾活的姐姐,……殿下,你先放開我……”

宋淮青眉宇間愈發的煩躁,見來人不過是個小宮女,再也沒有任何停留,轉身就走。

翠兒呆呆站在那裡,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打了個冷戰。

禦膳房的人忙裡忙外,宮宴的時候忙,宮宴後更忙,與翠兒相熟的女官聽那幾個端著盤碟殘羹回來的小宮女說了剛才的事情,心中也跟著歎氣,覺得可惜。

見翠兒回來了,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忍心苛責她偷懶,推她去乾活之前,還是沒忍住問:“她呢?被二皇子帶回宮了?”

他們都害怕二皇子,隻有那幾個傻的才盼望著能被二皇子看上,跟了二皇子,就沒好日子過了。

翠兒呆愣愣的搖頭:“桃紅……她……被太子帶走了。”

翠兒的話音不大,但是周圍一圈兒人都聽見了,女官愣了一下,不悅道:“你說什麼胡話?”

翠兒眨眨眼,也覺得自己是在說胡話了。

剛才那個到底是不是幻覺呢?

喬薇薇被宋淮青帶回東宮,守在門口的長順看見太子抱了個女人回來,嚇得差點腳底打滑,一邊害怕一邊又好奇這女人是誰。

喬薇薇瞧著宮人的反應,把臉埋進了男人的胸口,沉默著,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也不是高興,她現在可不怎麼高興,但是怎麼說呢,她好像確實踏實了,比前陣子踏實了不少。

宋淮青看見她的小動作,眼中漾過幾許溫柔,轉身對發愣的宮人道:“送熱水來。”

“啊……是、是、這就來……”

宋淮青一直把人抱到正殿,殿中點著明亮的燈,不似外麵朦朧昏黃,他把人放在榻上,剛要說話,卻忽然發覺,她這張小臉上,好像不對勁。

喬薇薇抬頭看他,還沒看見臉,目光就定在了他的黑色衣服上。

剛才在外麵,看得不清楚,她心情大起大落的,根本就忘了剛進宮的時候,小太監往她臉上抹的粉。

她剛才無言,一直往人家的懷裡紮,把白色的粉全都曾在太子的黑衣服上了,燈光一照,無比明顯,他那黑色衣服上有半張人臉。

喬薇薇腳趾抓地。

宋淮青順著她的目光慢慢低頭,也看見了那一塊白。

他的眼睛如鎖定獵物一般盯準了那粉白斑駁的小臉,隨意抽出帕子,摁在了她的臉上。

喬薇薇下意識後退,伸手去抓帕子:“我自己擦。”

可是他沒鬆手,把她的手抓下來,柔軟的絲緞帕子沾了水,從她臉上擦過,馬上就露出了她原本的臉。

宋淮青盯著那張臉,腦中有什麼,轟然炸開。

“殿下,水好了。”

長順小心翼翼的探頭,生怕自己看見什麼不該看的,但又好奇的要死,這種矛盾的心裡讓他百爪撓心的難受。

宋淮青“嗯”了一聲,目光盯住喬薇薇的腳踝。

喬薇薇趕緊說:“我自己能走!”

就是有點疼,就一點點,根本不耽誤走了,完全在忍受範圍之內。

她剛從塌上起來,就又被宋淮青摁住了肩膀。

宋淮青叫:“喬薇薇。”

喬薇薇一個激靈,震驚的看他。

他剛才不還問她是誰嗎?

宋淮青見她這反應,心頭的謎團繞成了解不開的線團。

臨州城那個帶著男奴逃跑的花魁為什麼出現在宮裡?

喬薇薇試探詢問:“你……認識我?”

宋淮青不露聲色,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你覺得呢?”

喬薇薇:“……”

宋淮青的指腹在她的臉蛋上摩挲,滑膩的觸感讓他上了癮一樣的愛不釋手。

他說:“你叫喬薇薇,是不是?”

她的舉止根本就不像被宮人調教過規矩的宮女,這太明顯了。

可是宋淮青又想,臨州城主那幫人真是蠢蛋,畫工那般的差,畫出來的人,簡直不及真人的十中之一。

若真如此,那那個叫阿青的,或許也長得不像他,不過是那群人畫技太差,弄錯了。

喬薇薇也學他,試探性的拋回了話:“……你覺得呢?”

這怎麼回事呀,這人到底是記得,還是忘記了。

喬薇薇也傻了。

宋淮青久久凝視著她,腦中閃過種種陰謀,他不由得想,說不定這場相遇也是陰謀。

不過這些東西從腦中一掠而過,他反倒有些饜足的眯起了眼睛。

不管如何,不管是不是陰謀,這是他想要的,是陷阱也無所謂。

他的眼神發亮發燙,手指從臉慢慢滑到女人的側頸,那種淺淺的滿足和更大更多的空虛交織著,可他好像再也不用尋找什麼了,像是缺失了一根的肋骨終於又回到了身體中,圓滿了。

最終,他站起來,對她說:“去洗洗。”

他這一身的酒味,也得清理一下。

可是他剛後退了一步,就又欺身上來,比剛才還要近。

喬薇薇腦子嗡嗡的,看著他。

他問:“你養的那男奴呢?”

“……”

“進了宮,不方便帶著麼?”

“……”

宋淮青的長指挑起她一縷柔軟的黑發,語氣有些危險:“孤這一路走來,途經臨州城,聽到了你們的事跡,他長得很好看?”

此時的太子完全沒了人前的溫潤。

這一路他都隱藏的很好,可不知道為何,在此時,竟然失控了,悄悄釋放了體內慢慢蘇醒的陰暗之麵。

喬薇薇快速捕捉這話中的信息,試圖冷靜分析。

結果這男人語氣一點點陰沉:“可有孤好看?”

“……”

那一刻,喬薇薇的臉因為實在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所以有點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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