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清和:“……哦。”
黑曆史+1。
默默消化掉這突如其來的社死,神代清和重整旗鼓,問起Mafia的工作問題。
“我明天才會加入組織。”
少年情報員的興趣真實不虛,“你們平常都在做些什麼?”
織田作之助和蘭堂同時陷入沉默,思考底層的工作有哪些適合講給少年聽。
前者基本都在善後和跑腿,收拾屍體肯定不能講,調節因小三產生矛盾的家庭之類未免太複雜;後者基本都在火並,因著亞空間的異能多半負責輔助,比如圍困和切斷敵方支援……
“工資多少?是底薪+提成還是死工資?組織給交保險嗎?周圍同事的減員率如何?”
神代清和仍在興致勃勃地提問,“你們上過學嗎?有女朋友嗎?想過什麼時候結婚要孩子嗎?”
蘭堂:“…………”
織田作之助:“…………”
這場詭異的調研磕磕絆絆進行著,主要是不擅長拒絕的老實人織田作之助在答,蘭堂偶爾補充兩句。
“啊,中午了。”
神代清和看了看時間,合掌拜了拜,“說了這麼久,對不起啦。”
黑發黑眸的少年眨眨眼,“那麼作為賠罪,我們去吃一頓貴的吧!”
雖然結賬用的是港口Mafia的卡。
綜合商場裡有各式各樣的餐廳可供選擇,飯後還可以有提供休閒娛樂的書吧、戲劇院和電玩城可以逛,聽說今晚這兒還會舉辦小型音樂會,但那時就過了門禁時間了,神代清和隻好遺憾地返回。——廣津柳浪的意思是,今晚會和他科普明天的會議須知。
事實上,神代清和本來也沒打算玩到太晚。
萬一晚上9點的時候他還在外麵,小七找來怎麼辦?
身邊兩個Mafia又不是黑西裝。
回程時間是晚飯後。
夜晚的風很大,越靠近橫濱港越是如此,神代清和半降下車窗,見蘭堂因為涼風瑟瑟發抖的模樣,又默默把窗子升了上去。
道路愈發空曠,耳邊似乎傳來海浪的聲音,還有隱約的鐘表嘀嗒——
“快出去!跑!”
織田作之助神情一凜,當先拉開車門跳車,以一個體術滿分的動作帶了把拉著神代清和跑出來的蘭堂,隻聽一聲轟鳴,轎車炸成了一團火光。
市麵上不流通的微型炸彈?
神代清和可不相信標準體型的炸彈能逃過前殺手前諜報員和現特工的眼睛。
織田作之助舉目四望:“附近沒有人。”
蘭堂讚同:“嗯。”
他低頭看向拉著的少年,正要安慰兩句,卻突然頓住。
少年的瞳孔映照著熊熊火光,神情卻是種奇異的漠然,這漠然和火光一樣,無法映到眼底。
仿佛與整個世界割裂。
蘭堂有些恍惚。
很熟悉。
他以前……認識這樣的人?
“再叫輛車?”
織田作之助征求同伴們的意見。
“沒多少路了,走回去吧。”
神代清和表態。
剛剛經曆一場襲擊,三人的神色卻沒有多大變化,對於Mafia來說,這隻能算是不太平淡、稍有起伏的日常。
“織田君、蘭堂君,你們也看到了,有人想殺我。”黑發黑眸的少年語聲帶笑,他拋著顆色澤豔麗的水果糖,笑著說,“你們願意調崗過來保護我嗎?拜托拜托!”
“是保鏢的活嗎?”
“嗯,技術ok的話不用殺人。”
“我沒意見。”
聽著同僚和少年一問一答,蘭堂忍不住糾正,“這應該算升職。”
織田作之助“啊”了一聲:“謝謝川上桑。”
神代清和擺擺手:“不用謝!蘭堂君也答應了對吧?”
蘭堂點點頭。
*
大——豐——收!
織田作之助是正經保鏢,蘭堂嘛,不安定因素當然要放在眼皮底下。
到達港口Mafia本部大樓,預定了兩個部下·神代清和理所當然地把彙報和善後工作丟給兩人,腳步輕快地往宿舍走。
采購清單上的遊戲機和遊戲光碟應該到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享受拆封新遊的快樂!
到達宿舍,黑發少年的快樂戛然而止。
門開著。
廣津柳浪略顯尷尬地站在沙發邊,沙發上躺著正玩著他遊戲的太宰治,太宰治手邊一路到地毯,是他心心念念的遊戲光碟。
都·拆·了。
神代清和:“…………”
港口Mafia的準少主麵無表情走進宿舍,拎起、沒拎動,打橫抱起一隻太宰,把白天還很喜歡的新朋友扔到外麵,乾脆利落地砸上宿舍門。
“嘭”的一聲巨響!
坐在地上·感覺耳朵聾了·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