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神代清和降下車窗,隨手一發子彈打了個招呼,另一隻手扭轉方向盤——
你越怕我越想這麼做。
即使降穀前輩是情願和黑麥先生單獨“敘舊”也不願引來其他人的人設也無所謂,又沒開通訊,編,都可以編。
織田作之助被換到了合適的射擊位。
太宰治給安室透換了個更安全、離窗玻璃更遠的姿勢,自己則矮身湊近了車窗,鳶眸發亮。
仿佛戲劇開場——
A!
*
赤井秀一在街邊的小樓裡。
三層。
和琴酒的腦回路某種程度上重合,赤井秀一同樣覺得另一條路更安全,他讓來接應的FBI同僚走了那條路,自己單獨來到這裡。
……他看到了波本的愛車。
臨走前如果能把波本留下,也能稍稍彌補沒能抓住琴酒的遺憾。
赤井秀一眯起眼,瞄準了駕駛位。
——不管司機是誰,先乾掉準沒錯。
“呯。”
似乎察覺到什麼,裡麵的人先朝天開了一槍?然後車子轉了個彎,副駕車窗探出隻持槍的手,毫不猶豫地對著他開火!!
太宰治把在安室透衣服裡掏到的子彈匣遞給神代清和。
神代清和放在織田作之助方便拿到的地方。
他做了個“噓”的手勢,打開通訊。
沒有人需要出聲。
槍聲是最好的應答。
通訊裡,琴酒果然已經在調兵遣將,神代清和聽了會兒,好像是個叫基安蒂的狙擊手先發現這邊的動靜報上去的,另外他還聽到了一串酒名,科恩、基爾、愛爾蘭什麼的,順便記住了他們的聲音。
“波本,拖住黑麥。”
——不在。
——沒聽到。
神代清和保持了高質量的潛水。
雖說有對狙聲,但就不能是其他成員耳機裡傳來的嗎?
他研究過這個加密頻道,裡麵根本不會顯示誰開了通訊誰沒開,也不會顯示哪句話是誰說的,很方便渾水摸魚。
……好吧。
——這個時間點隻能是波本,可沉迷槍戰沒法分心也很合理。
按掉通訊。
神代清和腦內過了一遍附近的地圖和黑衣組織代號成員分布,感覺等大部隊來了他們可能要完蛋,畢竟車上的情況有點複雜……唔,為了琴酒的發量著想,其實他們開車追著黑麥先消失對雙方都好。
黑麥也該跑了吧?
*
赤井秀一確實準備撤了。
這樣的動靜,琴酒肯定會被吸引過來,還不知有多少烏鴉緊隨而至……
波本以前是藏拙了嗎?
有好幾次,仿佛未卜先知,波本的子彈射中了他即將到達的地點,若非地理占優、又有足夠的掩體,或許會栽在這裡也說不定。
真是個好對手。
墨綠色眼眸閃著冷酷又隱隱興奮的光,赤井秀一從三層跳下,落在事先看好的、已撬開鎖的彆克上,朝著規劃好的路線撤離。——他把車開出了Z字型。
——這裡是東京,FBI的接應不給力,搜查官需要想辦法自救。
——這輛彆克已經是他在允許範圍內找到的最好的座駕了。
車窗不是防彈的,很正常,哪個普通市民會換那種玻璃,好在車主似乎是個飆車黨,這輛彆克是改過的……
“轟!”
踩到底的油門產生了巨大的推進力,赤井秀一借著驟然的加速避開了後方的子彈,卻恰好被另一顆子彈擊中。
……又來了。
——那種仿佛預知的槍法。
*
“啊,追不上了嗎?”
太宰治意猶未儘地道。
神代清和還在劃水開車,眼見一輛黑色保時捷以炫酷的車技超越了他,劃水得更明顯了。
他有點受打擊:“為什麼伏特加也會上牆?”
回想一下,降穀前輩在橫濱逃命的時候開車也很野。
東京的風水……
果然養人。
總感覺這些奇妙的車技裡有重力操控的影子,然而親眼見過伏特加的少年首領知道對方不是異能者,更被說在後座挺屍的安室透。
織田作之助:“我應該打中了他的腰。”
他收起槍,“接下來做什麼?”
神代清和切了自動駕駛,往後看,“安室前輩?”
這時他們已經脫離咬著目標最緊的第一梯隊,以進度來看,估計黑衣組織的行動也快結束了。
黑麥是死是活都無所謂,隻要不死在日本公安臥底手裡。
安室透慢騰騰支起身體,坐好,無力地看著三雙看著他的眼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累。
“還是不能說話嗎?”
織田作之助關心道。
“打字能行嗎?”
神代清和試圖把手機遞給他。
“要不要喝水,要的話眨一下眼睛,不要眨一百下?”
太宰治跟著湊熱鬨。
安室透:“……”
看得出來你很想喂水了。
“叮鈴鈴。”
遞到眼前的手機突兀地響起。
安室透看著來電顯示的、代表著貝爾摩德的名字,瞳孔劇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