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種友誼變質的嚴重情況的話,雖然太宰很膽小,可也沒到過了一晚就跑到美國去的程度吧。
……明明法國還有吻麵禮的。
被表白嚇走的太宰貓貓,可愛!
打住。
說好要脫離貓塑濾鏡去分析呢?!
神代清和默默抑製住被萌占據的思緒,又默默地分析起來:港口Mafia最年輕的乾部,Mafia地下監牢俘虜的夢魘,特務科資料裡需要慎重以對的異能者……以喜怒無常、高深莫測的麵目示人,卻在內心深處,小心翼翼地維持著擁有的一切,宛如守護寶藏般珍惜著現有的積攢,懼怕改變、因為改變可能代表失去……
再打住。
是分析他們兩人間的關係,不是分析太宰這個人。
神代清和再度把思維掰回正軌,他問自己:雖然以太宰的心思細膩程度來說,很難找到適配的、各方麵都合適的戀愛對象,可萬一找到了——
女孩子的話,需要男生照顧吧,而太宰平時更多是被朋友們照顧……
琥珀眸子的少年想象著隨著時間的推移成長,經曆了許許多多,更加成熟、更加穩重,像是個家庭的頂梁柱那樣的太宰,莫名感到一陣不適。
或者說,心疼。
不對。
在他的規劃裡,明明太宰隻需要負責無憂無慮就好,就像是亂步先生那樣,不論多大,都胡作非為得天經地義,都“若合我意,一切皆好”,燦爛的笑容和稚氣的麵容,宛如時光不曾在他們的身上留下痕跡——
這需要一把大傘。
結實、耐用、常伴左右、難以損壞,足以全方位遮風擋雨、提供庇護。
亂步先生的傘是福澤社長,太宰呢?
神代清和看向窗外初秋的天空。
雲朵漂浮著緩緩往前挪動,藍與白交織,色彩簡單而雋永。
太宰的傘現在似乎是他領導的港口Mafia。而未來……
神代清和忽得笑了笑。
——你相信彆的人可以做到嗎?相信那人可以在任何情況都不動搖、不誤會、不出差錯嗎?
……怎麼可能相信呢。
——這種事情,當然隻有自己來才放心。
——而縱觀往日的種種,太宰似乎也很習慣,並不抗拒。
至於被親了一口,誤以為自己其實在表白,被可能驟變的關係嚇得落荒而逃這樣的情況……隻是一隻膽小的小黑貓倉促間的、不是應對的應對而已。
畢竟逃避可恥但有用。
鎖骨上的深深的傷口仍帶來隱隱的疼痛,神代清和神情飄忽地
想,在傷口消失之前,太宰會回來嗎?
肯定不會。
以他的容易留痕的體質,不考慮感染的話,一個月總能痊愈。——現在是9月,離年底隻有三個多月的時間……總不會逃到明年?
美國那個自由國度——
希望織田作能多看著太宰一點,另外,什麼時候再把綠川光扔過去吧。
*
“有什麼好事發生了嗎?”上門拜訪的江戶川柯南探究地抬頭看著他,“你心情很好的樣子。”
“我在笑?”
神代清和摸了摸唇角,把似乎有點上揚的弧度壓下去,問放下書包的江戶川柯南,“來找我什麼事?”小學生放學真早。
江戶川·再一次用“去神代哥哥家做作業”的理由跑來·柯南聞言表情一肅:“你沒看新聞嗎?第三個搶劫犯也落網了——等等,你的脖子怎麼了?”
神代清和意味深長道:“被貓咬了。”
江戶川柯南立即關心地問:“打了狂犬疫苗沒?”
“……打了。”
神代清和若無其事地切掉話題,“落網就落網,還是說又發現了什麼?”
“你不是說要問那個警方的顧客案子後續嗎?”江戶川柯南睜著藍色的大眼睛,迫不及待地催促,“快問啊。”
……咳。
——原來你是來蹲這個的啊。
——但其實我現在已經沒興趣了。
“叮咚~”
門鈴聲響起。
是送貨小哥到了。
江戶川柯南跟著跑前跑後,眼睜睜地看著神代清和收進來一推車書,往書架上一擺,全是《戀愛心理學》《共度一生的智慧》《你適合怎樣的伴侶》這類……稍微聯想,不,根本不用聯想就很微妙的書。
他的眼神瞬間就不對了,斜眼:“你戀愛了?”
神代清和麵不改色:“你再這樣斜著眼睛,以後會變三角眼的。”
“……彆咒我。”
江戶川柯南不滿他避而不答,執著地追問,很有幾分八卦架勢地邁著小短腿跟著擺書的少年跑來跑去,“真的戀愛了?就你這種作息和交際麵,什麼時候背著我認識的女生?總不可能是園子那個花癡吧?……等等,難道你突然對小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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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代清和蹲下身,大力揉按江戶川柯南那犯蠢的臉,蓋住他看階級敵人的警惕神情,不客氣地嘲諷,“你的智商總是在出乎意料的地方令我刮目相看呢。”
“不四就好。”
江戶川柯南狠狠鬆了口氣。
有一說一,如果情敵是神代的話,他是真的缺乏信心。
掙紮著從損友的魔爪裡逃離,江戶川柯南一路退到鳥架邊,和小七搭話:“小七,你知道你主人戀愛了嗎?”
“嘎嘎!”
[知道!快進到失戀!]
神代清和:“……”
有的國家認為烏鴉不吉利,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