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搞什麼柯學!”
“你先科學地解釋一下蘭小姐中獎的概率。”
“那是……”
“玄學?柯學也屬於玄學,你可以這樣自我安慰。”
神代清和起身,順便拍拍他的頭,“行程就這麼定了,你先乖乖回去睡一覺,養精蓄銳,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頂著損友“知道你腦子亂,先整理整理吧”的眼神,江戶川柯南想了想,把灰原哀送到博士家,又坐下來跟被嚇壞的黑發蘿莉說了一會兒話,把肚子裡用來安慰人的話全都倒完了,才準備告辭回毛利偵探事務所。
“你真的相信神代嗎?”灰原哀語氣飄忽、視線空茫,“在你的眼裡,他是什麼樣的呢?一個神通廣大的情報商人?我隻能告訴你,一個能和琴酒平起平坐、談笑風生的人,絕不會隻是個情報商人。”
“我相信他。”
麵對灰原哀的質疑,江戶川柯南隻是如此堅定地表述著,迎著灰原哀彷徨的神情,柯南綻開一個柔和的笑容,“神代是個很神奇的人,事情到了他手上,好像總是能變成簡單模式。”
“我不知道在你心中,組織和琴酒是多麼不可戰勝,但我始終覺得,它們遲早會被消滅。”藍眸裡滿是認真,他天真而誠摯、熱烈而從容地問,“——既然遲早,為什麼不能是現在,消滅它的人,為什麼不能是我們?”
真是……
如朝陽充滿希望,又如正午的陽光耀眼到刺目的人啊。
——透過江戶川柯南,灰原哀仿佛看到被譽為“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的工藤新一。
——唇角是驕傲而自信的微笑。
大偵探是光明的眷屬。
而她
,則是黑暗中令人作嘔的餘燼……
灰原哀望著江戶川柯南離開的方向,突然想起一句台詞,“你相信光嗎”,她癡癡地想著,忽然落下淚來。
*
深夜。
灰原哀輕輕打開博士家的門,準備離開。
儘管有江戶川的保證,但見過許多黑暗的灰原哀仍舊做不到放下心防,而且,如果神代真的是好人,自己才更不能連累他。
連累他們。
灰原哀心裡亂糟糟的,她已經沒有餘力去思考如果她不見了琴酒會不會放過大家,也沒有思考自身能夠前往何方,她隻是機械地邁動步伐,朝著或許是深淵的黑夜走去——
然後就被一群烏鴉擋住去路。
灰原哀試探道:“……小七?”
“嘎嘎!”
“讓我過去?”
“嘎嘎!”
……溝通無效。
女童稚嫩的身軀衝不破烏鴉的封鎖,大群烏鴉的叫聲吵醒了睡夢中的阿笠博士,見同樣知曉(柯南說的)他們遇到琴酒準備明天一起跑路的阿笠博士房間裡亮起燈,下一步就要出來查看情況,灰原哀妥協地歎了口氣,靈巧地回了臥室。
——她有點安心。
——她發現自己似乎也不是很想逃。
既然如此,就這樣等待明日的、審判的到來吧。
*
翌日。
江戶川柯南吃完早飯背起書包,正在思考用什麼姿勢才能請幾天假,就聽到帝丹小學被炸的消息。
“……?”
掛了班主任小林老師的電話,毛利蘭唏噓感歎,“還好炸的是本來就打算拆遷的老舊的實驗樓,沒有傷亡,炸彈犯也抓住了,就是你們學校要停課一周。”毛利蘭同樣在做上學前的準備,“柯南自己在家裡要乖乖的哦!”
“神代哥哥今天要戶外旅行!”江戶川柯南靈敏地接上,將表情調為喜出望外,“我去看看他出發了沒有!”
“柯南!”
沒有抓住那個滑溜的背影,毛利蘭對著樓下喊,“不要太給神代君添麻煩哦!”
*
神代宅。
“帝丹小學被炸了。”忘記放下書包·還背著·江戶川柯南麵沉如水,“你乾的?”
“我賣了情報給一個準備實施犯罪的炸彈犯,引導了他犯案的時間地點。”神代清和實事求是地說,隨即眨眨眼,笑著道,“那麼,你要舉報我嗎,正義的使者工藤先生?”
這裡稱呼工藤絕對沒有威脅的意思,隻是柯南和新一太親切,江戶川又會讓他想到亂步貓貓。
——琥珀色和藍色的眼眸對視。
——前者平和,後者堅定。
“我沒有證據。”江戶川柯南說。
神代清和矜持地微笑,“忘了它吧,我會給帝丹小學捐一棟嶄新的教學樓作為補償。”
“你現在看起來就像那些虛偽的政客。”
“……我該說謝謝嗎?”
他們一起去阿笠宅接了灰原哀。
再帶上小七。
背起食水和裝備,在經曆N次轉車後,三人一鳥組成的戶外小隊來到了鳥取縣、某森林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