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看著歐陽雪, 思考了一下，道：
“張思辰，許景言, 你們倆都不能當這個隊長。現在控製室，讓我來管。你們倆最多隻能在旁邊看。”
許景言還想說什麼, 又被歐陽雪按住了。
他無奈，因為他也清楚,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張思辰那邊陰沉著臉，但再看向許景言時，他反倒朝他笑了。
這分明就是挑釁！
許景言喘著氣，拳頭握得死緊，恨不得撲過去打死張思辰。
但他知道自己若真這麼做, 很快就會被趕出這裡, 再也無法管林絕的事。
許景言冷靜了一會兒, 道：
“所長, 張教授沒抹去林絕的記憶, 已經違背了審判機製的規則, 必須停止直播，重新再開始！”
所長還沒說話, 張教授道：
“所長, 現在停下直播, 林絕的大腦會再次受到重創。我們現在已經贏了，因為林絕現在的記憶極有可能全部恢複了，很快, 我們甚至不需要再進行審判，而是直接用記憶回溯功能，就能直接定林絕的罪了。更何況……現在停止直播, 星際上百億人，肯定會抗議的。”
許景言瞪著他：“放屁，你根本沒有絲毫證據，就假定林絕是犯人了！”
“這種事，許隊長之前不也做過嗎？”張教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許景言抿著雙唇不說話。
“行了，你們兩個離遠一點，我看了頭疼。”
所長揉著太陽穴，思考了一會兒。
“繼續直播，張教授說的有理，現在的林絕有記憶，說不定還真會做出一些預測不到的事情來。到時候，我們就好定罪了。”
有人一直盯著全息影像裡的林絕，道：
“所長，我覺得，林絕盯著周圍人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張思辰道：
“看到了沒有？林絕受到了刺激，有了記憶的他，說不定想毀了這個世界，甚至……殺了他眼前的所有人！”
“你……”
許景言還想反駁，又被歐陽雪按住了。
歐陽雪小聲道：
“你再鬨，所長真的要把你趕出去了。”
許景言雙目通紅，不說話，死死地盯著全息影像裡的林絕：
“他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
張思辰走到他身邊，低聲道：
“畢竟，如果他知道這是虛擬直播，這些人對他而言，就隻是沒有生命的NPC，殺了也不影響什麼，不是嗎？”
“林絕不會傷害任何一個無辜之人。”
許景言深吸一口氣，定定地看著全息影像中的林絕。
此刻，林絕站在鬨市中間，控製室內的人還有直播間的觀眾全都在疑惑，他到底發什麼呆。
林絕茫然地掃過周圍路過的人的麵孔。
旁邊賣手抓餅的大姐的攤車下，鑽出來她念小學的兒子，兒子乖乖地做著作業，偶爾客人太多，見他媽媽沒時間收錢，便鑽出來，熟練地給客人裝袋子，收錢。
“媽媽，我要吃這個……”
路過的小女孩拉著她媽媽的手，指著旁邊的棉花糖攤子。
打掃阿姨正認真地將小吃街路人丟到垃圾桶邊上的各種垃圾掃進垃圾桶。
不遠處，燈光下，一對小情侶開心地互喂著，天空突然有煙花綻放，女生開心地跳了起來，男生寵溺地看著她，眼底仿佛隻有她一個人……
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
可林絕知道，他們全都隻是一串數據。
隻要控製室內的人敲一下鍵盤改一下設定，他們就會瞬間發生改變。
他想要消失，結束這所謂的審判，大可以把這些人殺了，乾儘壞事。
反正，這些人隻是一串串數據而已。
可是……
林絕呆站在那兒，看著周圍這些無比真實的畫麵，始終無法這麼做。
下一秒，一袋牛奶砸到了他臉上！
袋裝的牛奶一下子就破了，牛奶灑了林絕一臉，他深吸一口氣，看向正憤怒地看著他的人：
“林絕，你居然還好意思來小吃街玩？！我們小傑因為你的關係，現在正被全網網暴，所有人都說是他逼得你跳樓的！！你倒是一點事沒有，我們小傑丟了一堆工作，原本的見麵會也開不了了，都是你的錯！！”
【臥槽，腦殘粉！！】
【我去，真有人敢惹擁有言靈技能的林絕啊？我有預感，這腦殘粉會死得很慘！】
【說實話，現在該憤怒的是林絕吧？莫名其妙被上熱搜，莫名其妙被他的幾個親哥哥針對，直接雪藏，明明才是最委屈的一個，結果顧傑的腦殘粉居然還找他麻煩？】
【林絕太慘了，我感覺我要陷入之前審判失敗的怪圈了，因為周圍的人太過分了，讓我甚至期待他反擊。】
此刻，控製室內，張教授勾起嘴角：
“看到沒有？用這種方式，才能審判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