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猜測(2 / 2)

格蘭威特給的實在太多了。

會麵當天。

阿美莉卡和日本有時差,日本的一月六號早上八點,就是L市的五號下午三點。

久野彌生心裡裝著事,記著要跟貝爾摩德見麵,因此起的很早。他做了早餐和便當,目送叔叔出門上班後,便回了房間,分出心神跟貝爾摩德見麵。

三人在咖啡廳的包間裡前後落座,倒是沒有繞彎子,直入了主題。

貝爾摩德果然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問的問題都很犀利,比上門查賬的FBI還難應付。

更彆說旁邊還坐著一個波本,笑容滿麵地看戲。

久野彌生想把波本支走,對方卻以合夥人的身份,死活不肯走。

大家心照不宣的交易而已,你都沒入股,算哪門子合夥人啊?

但波本厚起臉皮來,是真的趕不動。

彌生斟酌片刻,覺得也沒什麼不能讓他聽見的,索性把他也留了下來。

既然見麵了,基本就是同意了幫忙拉客戶的事。

貝爾摩德對此也很爽快,三言兩語間便答應了幫忙拉客戶的事,彌生也會給她相應的報酬。

談妥報酬後。

貝爾摩德輕輕抿了一口咖啡,笑道:“說起來,格蘭威特,我對你一直很感興趣。”

來了。

彌生知道,接下來才是貝爾摩德要見他的重點。

他不動聲色地應道:“哦?”

貝爾摩德:“我很好奇一件事。”

“在來之前,我問過波本,他沒有說過任何關於我的事情。那麼,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身份呢?”

——貝爾摩德在組織內可是一位神

() 秘主義者,地位極高,行動非常自由。一般人就算知道貝爾摩德,也不該知道貝爾摩德就是克麗絲。

輕柔的嗓音,卻如同驚天之語。

連降穀零都忍不住對格蘭威特投去探究的目光。

久野彌生對此早有準備。

“你的身份看似機密,一旦有心去查,是藏不住的。組織裡,總有些人是見過你的真容。”

貝爾摩德笑吟吟地說:“比如?”

久野彌生說了個名字,這也是提前準備好的。

這位曾有幸見過貝爾摩德真容,與她合作過幾次的男人,是貝爾摩德的忠誠舔狗之一,隻可惜喜歡貝爾摩德的人太多,他排不上號。

這人如今在格蘭威特的公司上班。

貝爾摩德努力回憶了一下,總算在犄角卡拉裡找到了那人的記憶。

好吧,如果是那樣的話,也不是說不通。

她隻是好奇,來見一見這個男人罷了。

格蘭威特如今在組織裡的風評很奇怪,跟他一起合作出任務的人說他是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任務要求他在零點殺死任務目標,那人就活不到零點零一分。

任務出勤率還百分百,簡直像看到了第二個琴酒。

又有人說格蘭威特心機深沉,所有人都以為他對名利不上心。結果,人轉眼就去了阿美莉卡搞事業,收攏了一幫小弟,連朗姆都在他吃過幾次虧。

手裡掐著幾條關鍵的補給線,又賺了大錢,後勤組的人對他那叫一個熱情。

有人猜格蘭威特是不是想把組織的財政大權握在手裡。

畢竟,行動組歸琴酒,情報組歸朗姆,這兩個都輕易動搖不了。

那不就隻剩下後勤組?

不要小看後勤。

如果不想在執行任務時空手搏鬥,就不要得罪給你發子彈的人。

貝爾摩德見完了這一麵,初步認識到格蘭威特是個什麼樣的人後,便懶得再過多交際。

她懶洋洋地起身:“今天就到這樣吧,回頭我把你要的客戶聯係方式發給你。”

女士宣布散場,在場的男士自然順著她。

久野彌生提前結了賬,三人出了咖啡廳,波本拉開他的車門——是他送人過來的,自然要送人回去。

貝爾摩德卻沒有第一時間上車。

她上下掃了格蘭威特一眼,勾起紅唇:“衣品不錯。”

彌生:?

他謹慎地道:“謝謝誇讚。”

誰知貝爾摩德聽了,笑得更加意味深長。她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直接坐進副駕,示意波本開車走人。

久野彌生茫然地目送馬自達駛遠。

今天的衣著與平時無異,也很正常。

貝爾摩德乾嘛無緣無故誇他衣品好?

遠處的轎車中。

降穀零問出了同樣的問題:“你很欣賞他的穿衣風格?”

格蘭威特今天穿的跟平時沒什麼區彆啊。

並不是說不帥,而是……

沒有什麼特殊的點,沒有必要專門提出來誇一下。

“男人果然對時尚不敏感。”貝爾摩德抱臂冷哼一聲,“你沒關注他的衣服牌子?”

降穀零把格蘭威特的衣服從頭到腳回憶一遍,他的確不太關心時尚,但知名品牌還是知道的。

他遲疑著說了幾個牌子,得到貝爾摩德讚許的一瞥。

“至於外套……”降穀零想了想:“好像是個日本國內的大眾品牌,主打舒適平價。”

那個牌子的衣服,他的衣櫃裡也有好幾件。

貝爾摩德說:“除了那件大衣,他的衣服都是高級貨,那雙皮鞋也是意大利老牌子的手工定製,從頭到腳都寫著‘我很貴’。哪家殺手執行任務會穿著這樣?”

“他執行任務的時候,好像基本不穿這套。”降穀零回憶道,“我見過幾次,他會穿更適合行動的衣服,比如會把長風衣換成短夾克。”

貝爾摩德拖長嗓音地笑道:“喔——執行任務的時候,會換外套啊。”

“這不是當然的……等等,你的意思是外套有問題?”降穀零遲疑道。

貝爾摩德瞥他一眼:“當然。誰會把一件衣袖都搓洗出痕跡的舊外套天天穿在身上?尤其是當這個人,非常有錢的時候。”

一語驚醒夢中人!

降穀零順著她的話,深入思索。

自從第一次見到格蘭威特起,他就經常穿著這件黑色大衣。剛認識那會兒,格蘭威特還沒有錢到現在這個地步,那件衣服的出現並不奇怪。

可隨著他越來越有錢,穿著的衣服檔次上升了不止一輪,唯有那件外套焊死在格蘭威特身上。

降穀零見格蘭威特的次數太多,看習慣了,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反倒是初次見麵的貝爾摩德,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

降穀零斟酌地說:“難道這件衣服對他很重要?”

“誰知道。”貝爾摩德懶洋洋地說,“邊角褪色都不舍得換,大概是吧。”

好一點的乾洗店都不會乾出把衣服洗褪色的事啊。

降穀零不可置信地大膽猜想:那家夥不會還是自己手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