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逃跑(2 / 2)

水原秋:“……”

旁聽的太宰治很幸災樂禍地笑出聲,七瀨裡緒生怕兩人又吵起來,連忙死死捂住太宰治的嘴。

太宰:“唔唔唔!!”

水原秋想起彌生丟在沙發上的書包,裡麵一定還有寫著彌生姓名的課本。

他深吸一口氣,丟下一句“失陪”,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七瀨裡緒見他離開,連忙鬆開太宰治。

太宰治瞪他一眼:“要不是我已經離開港口Mafia了,你剛剛的行為可以說是犯上哦?”

七瀨裡緒無奈:“太宰先生……”

都不是Mafia乾部了,還在這兒數老黃曆呢?

太宰治似乎也隻是隨口一說。

說完就把人一拽,愣是要跟上去,口中催促道:“他們要去搜房間了,我們得跟上。”

七瀨裡緒歎了一口氣。

“太宰先生,我們今天到底是在做什麼的?所謂的委托工作應該根本不存在吧。”

可算問出來了。

太宰治迫不及待地說:“我帶你捉奸……不是,我帶你去看你摯友和你摯友之間的‘摯友情’啊。”

七瀨:“……”

又要認不清摯友兩個字了。

可這麼一說,七瀨裡緒就懂了。

“您找彌生麼?他已經走了,房間裡什麼都沒有的。”

太宰治:“我知道,這裡應該有後門,他從後門溜了。你幫他堵住那兩個警察的路,給他爭取時間。水原秋之所以留下,也是為了確保沒人從後門追上去,對不對?”

“KNY……久野彌生的名字縮寫。最近風頭正盛的KNY公司,是格蘭威特以久野彌生的名字建起的公司,對不對?”

太宰治連問了兩個對不對,語氣卻全無疑問,平靜且篤定。

七瀨裡緒悚然一驚。

他沒想到太宰治會敏銳到這種地步。

但細細一想,這是太宰治。而他們的破綻太多了,被識破好像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他們真切地生活在這個世界,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而太宰治最擅長的便是將所有蛛絲馬跡串聯起來。

太宰治說:“那個以酒名為成員命名的組織,也曾在橫濱活動過,我對它並不陌生。格蘭威特想要從組織手裡護住久野彌生?”

“……是。”

七瀨裡緒最終還是承認了:“這就是秋先生直到現在也不方便在公眾前與彌生見麵的原因,還請您保密。”

七瀨以為太

宰還會說出什麼驚天之語,結果他的確說了,不過是另一個方向。

太宰治笑容滿麵道:“格蘭威特不能露麵,你能啊。真笨啊,你就不能隔三差五把人邀請來武偵做客麼?”

七瀨裡緒:“……啊??”

因為談話的內容不適合被路人聽見,兩人落下了“掃黃”大隊很遠的距離。

正說著話,角落裡突然躥出一個光頭保安。

太宰治和七瀨裡緒倏地收聲,齊刷刷盯著他看。

光頭保安左右看看,鬼鬼祟祟地把拿塊布蓋著的東西拿出來,偷偷摸摸掀開一個小角,展示給白發青年。

“七瀨先生,BOSS吩咐我把小先生的書包交給您藏好。”

“什麼?”

七瀨裡緒定睛一看,果然是彌生的書包。

他頓時也緊張起來。

“哦哦,快給我,彆給人看見了!”

兩人當著太宰治的麵,用交易違禁物品的謹慎態度交接一個書包。

太宰治:“…………”

沉默是今晚的太宰治。

帶不動,徒弟太過木頭,真的帶不動。

**

會所裡乾的都是正經買賣,娛樂項目也都是正經項目,因此警察們一無所獲。

要不是鬆田陣平堅持要查、這裡的保安和老板氣質都實在不像好人,他們其實不會真的把每個房間都打開看一遍。

畢竟本職工作並不是掃黃,而是把殺人未遂的犯人帶回局裡。

他們站在最後一間房門前。

鬆田陣平問:“這是什麼房?”

經理看了看BOSS黑沉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是老板的專屬休息套房。”

鬆田陣平來了精神。

“裡麵有沒有人?”他盯著水原秋問道。

水原秋冷笑:“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鬆田陣平義正辭嚴道:“每個房間都查了,這一間也不能落下,這樣才公平。”

水原秋懶得多說廢話,直接刷卡開門。

時間匆忙,警察又盯得嚴實,他走不開,隻來得及叫人把彌生的書包拿去給裡緒藏好。

但桌上雙份零食、甜品、可樂,播到一半暫停的電影,都來不及收起。

“怎麼有兩份食物?”鬆田陣平問。

水原秋不冷不熱地回道:“我食量大,要吃兩份。”

不行?

鬆田陣平無話可說,他把套間裡每一個門都打開了,確實沒有人。

他盯著臥室大床的床底,很有趴下去看一看的衝動。

那個小混蛋會不會躲在床底下?

大概是水原秋的臉色太難看,伊達航偷偷湊到鬆田陣平耳邊,小聲道:“你跟他有仇麼?”

鬆田:“沒啊……等會兒,可能有吧。”

伊達航勸他:“見好就收吧。這裡的確是做正經生意的地方,就連打槍的靶場都能出具相關證明

。”()

鬆田陣平咂了咂舌,妥協道: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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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門時,不甘心地把整個房間又環顧了一周。

投影大屏中直撲向攝像頭的猙獰惡魔,茶幾上剩下半份的爆米花、兩瓶擰開的可樂瓶,緊緊貼靠在一起的沙發靠枕,以及沙發上那支顯眼的香檳玫瑰。

鬆田陣平幾乎可以模擬出房間裡的一幕:

兩人肩並肩貼靠在一起,當驚悚電影的跳臉殺出現時,其中一方會嚇得往另一方懷裡躲。

他們會靠的很近,近到幾乎前者的後背貼著後者的胸膛。

小情侶約會看電影的正常流程,這也是一間非常正經的私人影院套房。

一切都很正常。

除了找不到小情侶中落荒而逃的那位。

萩原研二也上前拽他,用氣音問:“你覺得彌生在這裡?”

鬆田:“十有八九,肯定是在這裡。”

萩原:“為什麼啊?”

鬆田陣平就把在商場裡碰見彌生和水原秋的事情說了。

“彌生向你問來的服裝店,風格正適合水原秋。”

“當時他身上穿著的那件黑色大衣,和櫥窗裡掛著的一模一樣。你回頭看一眼,他現在還穿在身上!他不是個有錢人嗎,整整一年都舍不得換舊衣服?”

萩原研二回頭看了眼水原秋,衣服再保養妥當,仔細看,也是能看出端倪來的。

他轉回頭,繼續和鬆田陣平咬耳朵。

“你說的好像有道理。”

鬆田陣平激情分析:“我分明看到彌生在服裝店裡,問他,他還死不承認,騙我們說是幫朋友參考,其實根本就是無中生友!”

萩原研二:“那倒不是……如果你的猜測是對的,他的確有朋友,就是這個朋友……”

不是一般的朋友。

兩人齊齊沉默。

萩原研二想了想:“會不會是從後門跑了?”

鬆田陣平找到經理:“你們後門在哪?”

經理:“……”

天啊!BOSS是會預言術麼!

經理端著姿態,沉著道:“後門最近壞了,打不開,我們沒有後門。”

鬆田陣平不信。

“帶我去看。”

經理把他帶了過去。

後門被堵得死死的,一時半會兒絕對打不開。

鬆田:“不會是故意堵死的吧?”

“絕對不是!”

經理提出抗議:“警官先生,您到底想要做什麼?沒事的話就把罪犯帶走,不要再妨礙我們做生意了。”

其他同事也紛紛勸道:“是啊,鬆田,我們走吧。”

萩原研二扯了扯鬆田陣平,暗示他先離開,彆硬剛。

鬆田陣平隻好作罷:“……收隊。”

這一次,是真的收隊了。

**

警察離開後,水原秋找到七瀨裡緒拿彌生的書包,太

() 宰治在一旁冷笑圍觀。()

水原秋:太宰先生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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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想趕我們走,不讓我們見久野彌生?”

水原秋眉頭一皺,望向一旁的白發青年。

七瀨裡緒慌忙擺手:“我沒說漏嘴,是太宰先生自己查出來的。”

水原秋:“……嘖。”

太宰治:“嗬。”

七瀨裡緒格外頭痛,這個時候就越發想念彌生。如果彌生在這裡,一定能想到辦法化解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吧。

所以他們到底有什麼矛盾啊!

這一世根本就是第一次見麵,他也不記得前世兩人之間有衝突啊。

七瀨裡緒試圖轉移話題,問道:“彌生呢?”

水原秋:“去停車場的車上等著了。”

七瀨裡緒疑惑道:“怎麼一直沒消息?到了車上,應該告訴我們一聲吧。”

水原秋的動作一頓,精神體迅速順著和彌生之間的鏈接找過去。彌生的精神波動沒有驚懼之類的大幅波動,這讓水原秋稍稍安心。

七瀨裡緒同樣感應了一下,確認彌生的平安。

“我去車庫找他。”水原秋說。

七瀨裡緒點頭:“好,記得跟我報平安。”

水原秋“嗯”了一聲,大步離去。

等人走遠,太宰治恨鐵不成鋼道:“你愣著乾什麼?你也去找啊。”

七瀨裡緒無奈道:“太宰先生,你就不要搗亂了吧。”

太宰治問道:“你到底想不想追人?”

七瀨裡緒震驚:“啊?”

太宰治:“你不是喜歡久野彌生麼?做出點行動來啊。”

七瀨裡緒持續震驚:“啊??!”

太宰治嫌棄:“你什麼表情。”

七瀨裡緒:“誰說我喜歡彌生……不是,我是喜歡他,但不是那種喜歡!”

太宰治冷笑:“哦?那是哪種喜歡?是……”

他們幾乎同時開口。

太宰治:“摯友式的愛戀?”

七瀨裡緒:“是摯友的喜歡!”

七瀨:“……”

怎麼還會搶答啊。

太宰治現在聽到摯友兩個字就頭痛,七瀨裡緒更加頭痛,兩個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最後坐在花壇邊齊齊抱頭,開始互相頭疼。

七瀨裡緒虛弱道:“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

太宰治也很虛弱:“你提起‘彌生’兩個字時的眼神不單純。”

怎麼就不單純了!

七瀨裡緒痛苦呻.吟。

他隻能好聲好氣地跟太宰治掰扯:“我對彌生真的不是那種喜歡,是……好吧,我們的確不是普通的摯友。”

太宰治剛露出“你看我說什麼你總算承認了吧”的眼神,就聽見七瀨裡緒說:“但也沒有到戀人的地步。”

白發青年想了想,認真給出答案:“一定要說的是,我們是不可分離的家人,

() 我們的關係日益彌堅,但絕不會更進一步。彌生隻會是我最親密的摯友、家人。”

太宰治這輩子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坐在花壇邊的長椅上和自己的學生討論愛情問題。

他曾經在夕陽西下的時刻,站在海濱公園的長椅邊,安慰低落的中島敦。

讓敦學著接受孤兒院院長遲來的愛、與突然之間的離世,讓敦學會直麵現實,擁有往前走的勇氣。

因為無論是否情願,人就是隻能往前,不能後退的。

但太宰治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有第二次相似的經曆!

這一次,他要坐在夕陽下、花壇邊,聆聽學生的戀愛心聲。

太宰治擺出了最莊重的姿態。

“仔細說說。為什麼‘絕對不可能更進一步’?”

話都說到這裡了,七瀨裡緒索性坦白了一切。

“太宰先生,你也知道,我是來自異世的人。太宰治是我的老師,是我的首領,我尊重他、愛戴他,但我永遠無法像港口Mafia的其他人一樣將忠心獻給他。”

七瀨裡緒說:“我與首領開誠布公地談過這個問題,他讓我‘順心而為,不必強求’。他還說‘我將你撿回港口Mafia,從來就不是要你效忠於我’。”

太宰治沉默地聽著七瀨與另一個他之間的故事。

很難想象這樣的話是由“太宰治”說出來的。

堂堂Mafia首領,竟然不要求下屬忠於他?

那撿人回去教導的原因是什麼?

七瀨裡緒問:“太宰先生猜得到我效忠的對象麼?”

當然可以。

太宰治答道:“是久野彌生。”

七瀨裡緒點了點頭,坦然道:“是的,真正意義上,彌生才是我的首領。”

七瀨裡緒身上的卡牌信息悄無聲息地發生了變動。

他沒發現,還在和太宰治對話。

七瀨裡緒下了結論:“我不會愛上自己的首領,我們隻會是家人。所以我和彌生是摯友!是、摯、友!”

太宰治已經不想聽見那兩個字了,敷衍點頭。

七瀨再度舉證:“而且彌生的理想型很明確,就是秋先生。”

太宰治:“這你也知道??”

七瀨裡緒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對著太宰治靦腆一笑。

“太宰先生,我請您吃蟹肉飯吧?”

這就是不說的意思了。

太宰治歎息一聲:“孩子大了,叛逆了,有小秘密了……”

七瀨裡緒戴上兜帽,將麵容隱藏在帽簷下的陰影裡,走得飛快,假裝沒聽見。

他當然知道,久野彌生是喜歡水原秋的。

不僅他,所有人格都知道這件事,唯有久野彌生自己不清楚。

每個誕生的人格都是彌生在極度痛苦中幻想出來的,或多或少地承載著主人格的期望,身上帶有主人格的特征。

就像七瀨裡緒,他的性格與最初的彌生極為相近。時至今日,七瀨裡緒經曆過許多,見過Mafia的黑暗,行事談吐上也會帶上Mafia的印記。

唯有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他的性格永遠不會變,因為他是作為“原點”而誕生的。

就像他的“溫順”、小真的“純真”、相原先生的“正麵與負麵”。

又或者是秋先生的“保護”與“愛”。

水原秋是第一個誕生的人格,陪伴久野彌生走過漫長歲月、無數輪回。

作為第一個誕生的人格,水原秋承載了久野彌生對“愛”的全部幻想。

彌生渴望有個人來愛著自己,親情、友情,甚至是愛情,他全都要。

他貪婪地希望自己是被全方位愛著的,卻又清醒地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這樣愛他。

但水原秋誕生了。

他用緘默的愛守了彌生無數次輪回,放任彌生在名為兄長的愛意裡清醒地沉淪。

所有人格都知道,水原秋總會有忍不住僭越的那一天,他會戳破彌生偽裝出來的假象,將他完全占有。

水原秋能忍多久呢?

如此瘋狂的愛意,全心全意傾注在一個人身上,曆經輪回輪轉不休,深入肺腑,融入血脈。

水原秋可以和其他人格一樣止步不前,沉默地當一位“兄長”,把愛更多偏向親情和友情。

但他不願意。

因為愛是最扭曲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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