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40 顯微鏡丹修(2 / 2)

時青青:“完蛋,一定是我剛才不小心咽進去一顆西瓜籽,它在我的金丹裡發芽了。”

王蟲蟲仔細檢測時青青的身體,確保這種變化沒有任何危害,不過它也說不清楚具體原因。

畢竟使用信仰之力給時青青疊神道流修煉buff,是王蟲蟲自創的,並非是擎蒼界的修煉功法。

從前,修煉者隻是隱隱知道,凡俗的信仰之力對修煉有好處,但具體怎麼運用它,都是雲裡霧裡的,王蟲蟲如今也是摸著石頭過河。

就在這時,清湛湛的天空中,忽然響起一道轟隆隆的雷響,一條妙不可言的大道,出現在天際之極,上麵隱隱可見一棵長出兩片嫩芽的小樹苗,包裹著信仰之力的神光。

王蟲蟲第一時間,將小樹苗隱去。

它並不想讓人知道,時青青在進行這方麵的修煉嘗試。

與此同時,又是一道轟隆隆的巨響聲,又一條大道浮現,映照出來的模樣,是一個身穿白衣的丹修,手裡高高舉著一台顯微鏡。

還有他得意的笑聲,傳遍整個擎蒼界:“我成了,我成了!我結嬰了!顯微鏡丹修,我走出來一條擎蒼界從來沒有過的修道之路!”

那小樹苗一閃而過,而手持顯微鏡的丹修,卻長久地映照在大道天空中,旁人有的壓根沒有捕捉到小樹苗,也有的以為那是孫逸結嬰帶來的異象之一。

丹鼎門。

原本在閉關的丹道子,一秒鐘就打開洞府的門,“剛才誰來拜見我來的?淩雲子對吧?”

道童說:“回稟門主,聽聞您不見客,淩雲子前輩已經告辭了。”

丹道子急的胡子都吹起來了,“你不會把他拽回來啊!”

“他貴為化神大能,我們恐怕拽不動吧……”

見童子不頂事,丹道子乾脆施展縮地成寸術,一步就追上淩雲子的飛行靈舟,直愣愣地往上撞,“好巧啊,老友,竟然在這裡偶遇你。天空中怎麼出現了異象啊,我看不太懂,你幫我解釋解釋?”

這算哪門子的偶遇?

你都直接貼臉往我的飛行靈舟上撞了,分明就是衝我來啊。

你堂堂丹鼎門的門主,看不懂天空中的異象?分明是要開始裝比了。

淩雲子無奈地笑笑,把老友迎進靈舟上,為他沏了一杯茶,“我本來是想求見你的師弟裴玉之,好好向你們感謝一番。要不是他這顆六轉金丹,晝兒這一次即便是能夠醒來,恐怕也會留下不可逆轉的本源損傷,他才十六歲,我不想他未來也像我們一樣,因為本源受損而止步大道。”

丹道子:“我師弟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從他加入丹鼎門直到現在,連我都沒見過他幾麵,像你這種表達感謝的小事,基本上是彆想見到他本人。”

淩雲子望向天空中浮現的那道虛影,神色有些悵然:“其實這些日子以來,我總有一種做夢似的不真實感,我們神魔山竟然真的出了葉晝這樣的天才,在金丹期就能硬抗大乘境至強者一掌?”

丹道子:“從我師弟出現在丹鼎門,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感受,每次我以為,我對他修煉天資的妖孽程度,已經有了足夠的認知,每次他又能刷新到我想都不敢想的地步,六轉金丹啊!我從前隻在上古的一些舊書上看到過隻言片語,他竟然真的煉製出來了!”

淩雲子:“你師父教的真好。”

丹道子被噎了一下,確實。

吹師弟,到底是落於下風,畢竟師弟再厲害,那也是過世的師父教出來的,和我有什麼關係,還得是自己教出來的徒弟厲害,才能當成論道的資本。

這也是他之前為什麼非要閉關的原因。

原本是兩人對坐的茶幾,忽然變成一張八仙桌,另有一道須眉發皆白的老者浮現,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好茶!我跟你們一樣啊,在聽說魔尊親手布局了蜃海大陣後,我甚至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我們一直以來抵擋魔界做錯了?

如果我們投降,可能隻是犧牲一部分生靈,但真要把魔尊惹急了,它們不管不顧地殺進來,恐怕整個擎蒼界都會因為它的怒火化為一片死地。

哪裡能想到,我們天衍宗門下,竟然出了時青青和陸泊錚這樣的天才弟子,反向煉化蜃海大陣,擊碎魔尊陰謀,還幫助我們反攻神魔戰場爭取了寶貴時機。”

這並不是本尊,而是一道神念。

任虛子本人還守在神魔戰場,根本來不了。

表麵上看起來,三個人客客氣氣,其實呢,暗藏殺機,句句都隻吹自己的弟子。

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已經交手上千招了。

不能再讓任虛子說下去了,丹道子拿回主動權,“不如來聊聊這次天降異象?任老友你見識廣,給我講講,我實在不明白啊。”

任虛子隻是笑著喝茶。

淩雲子低頭研究茶杯上的紋飾。

想吹,就自己吹,想讓我們給你捧哏,沒門!

丹道子乾咳一聲,“啊,我想起來啦,好像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如果有人走出來新的道,就會映照諸天,隻不過後來歲月荏苒,發生了許多變化,各個界域相互分離,便沒了映照諸天的說法,隻能在自己的界域天空顯現新的大道。

咱們擎蒼界數萬年來,沒有人走出過新的道了吧?人人都在吃老本,都在沿著前人創造出來的路修煉,隻會在大樹底下乘涼。或許全都忘了,在天地初開時,世上本來沒有大道,每個先行者都是實驗者,每個人都是在摸索中創建自己的道。

今天這一條映照諸天的新的大道,可真是讓老道我大開眼界啊!哎呀,我老眼昏花,看不太清楚,你們看那個丹修,是不是長得很像我的徒弟孫逸啊?顯微鏡丹修,簡直聞所未聞!不會吧、不會把,他難不成就是孫逸,該不會真的是我們丹鼎門出了這樣的天才吧?”

任虛子喝完了那杯茶,“你注意到孫逸的位置了嗎?他正處於蜃海大陣中。你我都是修道之人,深知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空中樓閣,孫逸能走出新的大道,但你這當師父的卻從沒聽說過顯微鏡,你覺得,是誰在做他的大道指引者呢?神魔戰場那邊離不了人,我先溜了。”

茶杯空了。

那位白發白眉白須的老者也不見了。

除了被換成八仙桌的茶幾,這裡看不出任何任虛子曾經來過的痕跡。

丹道子:“可惡啊!這波又被任老頭給裝到了!這老家夥的修為一直是我們同階最強,我每次裝比都輸給他,沒想到現在換我弟子來承受。”

淩雲子:“氣成這樣,後悔當年在聖地裡把那一份劍塚的密匙,送給他了嗎?”

丹道子:“我又不是劍修,拿著劍的機緣,本來也沒什麼用,再說他又不是沒送過我上古丹方,近千年的老朋友了,掰扯這些乾嘛?要不要去蜃海大陣那裡看看,小孫子這次結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淩雲子:“同去,我正好為時賢侄準備了一份禮物。”

丹道子倒出自己的儲物空間,全都是各式各樣的修煉資源,給劍修用的,淩雲子也一樣。

兩個人對視一笑。

丹道子:“看來咱們想一塊去了,劍修是真的窮啊。”

淩雲子:“每個劍修都是吞金獸。”

丹道子:“陶朱子把他的弟子都送到丹鼎門學習,每一個都帶著那麼多千年份、萬年份的靈藥過來,怕不是整個丹峰都快被搬空了,我都以為他是準備背棄天衍宗,轉投我丹鼎門。

當然了,像他這種本源受損的老家夥,白送給我們丹鼎門,祖師爺都不要,他的那些弟子也一樣,彆想死賴在我們丹鼎門不走,等學會我師弟那些丹方,我最後肯定還是要把他們通通都趕回天衍宗的。

陶朱子現在新收的親傳弟子時青青,在劍道上有天分,老夫怕她因為修煉資源不夠,埋沒了劍道才華。”

淩雲子望向外麵的雲海。

當年他們共同在聖地闖蕩,所有資源都優先緊著任虛子使用,因為他是最強的,因為資源給到他能轉換出最大的利用率。

而任虛子也從來沒有辜負過每個人的期待,每一次都將眾人救出險境。

如今更是千年如一日地堅守在神魔戰場,成為人族的一道活長城。

他剛才急著撤走神念,也是怕分神的時候,被妖魔抓到機會進攻。

其實對於他這等化神期老怪來說,分出一道神念,對於本體的影響根本微乎其微,並不影響他的作戰能力。

但任虛子還是下意識將自己保持在隨時隨刻都能迎接戰鬥的巔峰狀態。

哪怕是在他們剛剛取得如此大勝之時,任虛子也沒有絲毫掉以輕心。

飛行靈舟向著蜃海大陣的方向而去,隱入在雲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