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58 叮咚,收到男主贈送的斬天神劍!……(1 / 2)

執法堂的弟子第一時間趕往爆炸事發地點。

他們是天衍宗的精英弟子, 不止負責平常的校容校紀,也負責抵禦外敵。

一同趕來的還有化神境的徐開先,上一次人族在妖魔戰場發起大反攻, 他由於被蜃魔困住, 沒有參與, 本源受損程度是天衍宗長老裡麵最輕的,如今還是一員悍將。

生怕是有妖魔再次入侵,他使用縮地成寸術第一時間趕來。

丹峰。

煉丹房。

最大的那個煉丹爐炸開, 黑煙彌漫。

時青青一臉懵:“這是怎麼了?”

三個燒火童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誰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徐開先一馬當先,最先抵達事發現場,就見到了四個小黑猴, 不管是時青青還是燒火童子, 都被爆炸的餘波染得黑乎乎。

炸掉的那個爐子, 本來就是空的, 時青青她們用來烤肉的那些爐子, 反而沒什麼事, 如今在爆炸的飛灰中,還能聞到一股濃鬱的烤肉香味。

雞皮烤的滋滋作響,上麵往外冒泡的熱油滴在烤爐下麵的木炭火上, 調料裡能聞到微微的辣氣, 隻是看看那個狀態,就能想象得出來,一口吃下去是怎樣的鮮香。

徐開先的眼睛都快冒光了。

時青青隻得忍痛割愛:“徐長老,來一串?”

反正烤了這麼多串,剛才也吃了那麼多,讓一串給徐開先, 剩下的也還夠我吃。

執法堂的弟子隨之趕來,發現丹峰沒有遇到危險,排除了危機,心裡鬆了一口氣。

其中一個新加入的弟子,卻說道:“時師姐,你違反了宗門條例,大英雄王蟲蟲今天舉行葬禮,宗門規定以後每一年的今天就是它的忌日,為了紀念它,全宗上下都禁煙冷食,效仿凡俗界的寒食節。”

時青青傻眼:“啊?”

還有這種門規啊!

我真的不知道啊。

徐開先也跟著傻眼,還好剛才沒接那串烤肉,不然他就是從犯了。

他是執法堂的長老沒錯,可是一方麵,作為天衍宗難得一位還保有戰鬥力的化神境老怪,他說是日理萬機也不為過,沒有功夫去關心這些小事;

另一方麵,自打陸泊錚上台,大量提拔年輕弟子,執法堂湧入了許多新鮮血液,像徐開先這樣的老骨頭,跟不上宗門新規也很正常。

其實徐開先都有在想,執法堂如今在陸泊錚的治理下,完全步入正軌,我是不是該辭去長老之位了?

那位年輕的小弟子,穿著藍白相間的宗門弟子服,脖子上戴著紅領巾,示意其他執法堂弟子,將時青青團團圍住。

等等,這幅畫麵有點眼熟?

被五位執法堂弟子圍住,啊,想起來了,葉晝,是你啊葉晝!

昨天我還在嫌葉晝重複被圍住的劇本太沒有新意,今天就換成我來體驗了。

同樣的劇本,隻是換了一個主演。

小紅和蓉姬也在這時趕來,將時青青護在身後,擋住那些執法堂弟子的包圍。

執法堂的小隊長,捂著那位新成員的嘴,“這可是時師姐啊,王蟲蟲就是她的本命靈寵。”

新成員:“時師姐怎麼了?咱們執法堂條例第一條,不就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嗎?就是因為王蟲蟲是她的本命靈寵,她才更不該在今天這個時候吃燒烤啊,她真的有在認真紀念王蟲蟲嗎!”

時青青欲哭無淚。

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王蟲蟲根本沒有死QAQ

這件事鬨得很大,越來越多的人趕來圍觀。

如今已是深夜,陸泊錚那邊,本來正在進行王蟲蟲葬禮的收尾工作,聽到屬下的稟報後,也向丹峰趕來。

最開始提議做烤肉的那個燒火童子,一臉納悶地問:“什麼是寒食節啊?”

執法堂新成員為他講了寒食節的故事。

寒食節,原本來源於一個凡俗之人介子推,他為了保護公子重耳,把自己腿上的肉喂給重耳吃,等重耳登上國君之位後,想要回報他,請他做大官,卻被拒絕。

介子推躲進深山裡隱居,重耳為了請他出山,就放一把火燒了山林,想要逼他出來,沒想到他寧願被燒死,也不肯當官。重耳萬分悲傷,為了紀念這位功臣,便定下寒食節,下令家家戶戶都在這一天禁止煙火。

他震聲道:“我們特意為王蟲蟲的忌日,設立一個天衍宗版的寒食節,這是為了表達對這位抗擊魔族大英雄的紀念。不光是今天,以後每一年的這一天,整個天衍宗上下都會禁煙冷食!這是對待大英雄最高規格的禮儀。”

他說得慷慨激昂,燒火童子跟他明顯不在一個腦回路上,“可王蟲蟲又不是燒死的啊,再說了,你講的這個故事裡的重耳,確定不是恩將仇報嗎?人家救了他,他卻燒死人家,還假惺惺的設定什麼寒食節紀念。”

執法堂新成員說不過他:“總之,門規就是門規!時師姐違反門規,當罰。”

一襲黑衣、頭戴儺麵具的陸泊錚,於深夜中徐徐走來,他身姿頎長,體態優雅,一舉一動之間都是天界神庭太子刻在骨子裡的堂堂禮儀,猶如一位降臨於人世間的閻羅鬼王。

所有人都自發地為他讓出一條道路。

這位新成員如同見到主心骨一般,立刻請陸泊錚為他主持公道:“陸堂主!您來評評理,時師姐怎麼能在今天燒烤呢?今天可是天衍宗特意為王蟲蟲設立的寒食節!難不成因為時師姐是全宗上下的偶像,她就能躲避責罰嗎?那是讓宗規形同虛設!”

“宗規、宗規!整天把這點子形式掛在嘴邊,真當自己讀過幾本書呢,就學人家文人雅士,設立什麼修仙界寒食節?”一頭金發的獸皮少年撥開人群擠過來。

是葉晝,真的是強行用“撥”的。

沒有人為他讓路,他在天衍宗屬實沒什麼麵子。

但葉晝就像是用手撥開海水那樣,強勢地擠進人群的正中央。

此時此刻,葉晝的腦海,其實疼到快要像剛才那個煉丹爐一樣炸開了。

他本來就因為各大神器的互斥性,長期忍受著神魂撕裂的痛苦,白天和妖魔間諜打的那一場架,又把這種疼痛拉到了巔峰數值。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說話越發暴躁,“既然你們非要拿凡俗界的典故裝這個比,那我就問問你們,知不知道什麼叫鼓盆而歌?”

葉晝講了另一個典故:

莊子的妻子死了,賓客前來吊唁,他卻敲著瓦缶唱歌,因此被人指責不尊重死者。

莊子卻說,人由無到生,由生到死,由死到無,就跟春夏秋冬四季運行一樣。死去的那個人將靜靜地寢臥在天地之間,而我卻嗚嗚地隨之而啼哭,這豈非是不能通達天命?

後來,當莊子病倒時,弟子想厚葬老師,莊子認為他們沒有勘破生死關。

天地是我的棺槨,日月是為我陪葬的美玉,星辰是點綴其間的珍珠,天地用萬物都來為我送行,需要什麼多餘的陪葬呢?莊子如是說。

葉晝:“你們要學文人騷客,卻好的不學,偏學壞的,不學莊子這種一代宗師那種超越死生的曠達,偏偏落於形式的窠臼。‘生死本有命,氣形變化中,天地如巨室,歌哭作大通’,聽不懂是吧?

好,那我且問你們,倘若王蟲蟲真的在天有靈,它想要看到的是你們全宗上下為它禁煙冷食,還是你們痛痛快快地鼓盆而歌,圍坐在地上吃一場燒烤呢?”

那位小弟子還想辯駁:“可是——”

葉晝直接打斷他,隻見葉晝上前一步,目露凶光,卻不是衝著小弟子,而是衝著他身後的陸泊錚:“陸堂主,你是真的有心想要紀念王蟲蟲,還是隻是想要用一個廉價的形式,來昭顯你們天衍宗的規矩?

古往今來,那麼多紀念死者的形式你不選,偏偏選了寒食,好一個禁煙冷食啊,你們天衍宗弟子本來就喜食辟穀丹,又有幾個吃熱食的呢?隻要把膳堂的門一關,就能體現你們天下第一大宗的宗規有多森嚴,是吧?太可笑了!”

其他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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