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一點是,由於血影是由黑山羊之觸化身而成,觸手原先具備的能力它也能調用。
在血影的加持下,觸手原本的“空間”能力得到了擴展。
當黑霧空間在血影的周身出現,作為觸手的“錨點”,陸語噥可以與血影迅速切換位置,形成類似瞬移的效果。
打個比方,假如陸語噥被困在具有縫隙的囚籠中,她可以在囚籠外召出血影,並使用空間能力置換她本人與血影的位置,再讓血影從囚籠的縫隙中流出、順利逃生。
這是一個目前就非常有用、在未來還能開拓出更多用法的能力。
單憑這一份收益,陸語噥冒險獨自麵對霜宮的付出就收回了本。
……
威爾遜上校覺得自己被坑了。
是,軍方在緋櫻小町的臥底確實傳回情報說有第三方的忍者潛伏於此,他們也的確打算趁著有人在裡麵搞事的時候來分一杯羹。
但他是真沒想到,那第三方能膽子大到這種地步,直接把鍋往他們西區頭上扣。
爆炸不是他們搞出來的,但緋櫻小町的貴族和陰陽師像是認定了他們——畢竟除了西區軍隊之外,沒有哪個勢力能搞得到這種程度的炸彈?
當大陰陽師霜宮前來問罪、眼看衝突一觸即發時,威爾遜上校簡直想要破口大罵。
但這會兒他們根本沒有心理準備,士兵們也因為連續兩日不曾休息而狀態不佳,並不適合和這些島國人撕破臉。
他不僅不能破口大罵,還得裝作友好互助的樣子、派人去幫他們找埋藏炸彈的元凶。
結果,等這異常混亂、狼狽的上半夜終於過去,忍者麼沒有抓到,炸彈麼研究不出原理,陰陽師和西區軍士雙方都想問候對方全家。
威嚴的上校回到房間,氣得胡子都在顫抖。
他沒有看見,就在他的身後,本該在五番町洋房等待他歸來的“女兒”賽琳娜,正在光明正大地搜尋他的私人物品。
聽到動靜的他轉過身,又在看見對方的同時眼神一空,忘記自己為什麼要轉身,重新開始原地生氣。
[我找到軍隊的發令信號彈了。]月光向同伴同步道,[你們那邊怎麼樣?]
影很快回道:[我們沒有被抓到,但因為主線進度沒有變化,那兩個機械核心的玩家可能有點懷疑我了,他們後半夜大概率會去神龕探路。]
陸語噥“嗯”了一聲。
主線任務沒有變化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已經把主線往“暗”結局的方向扭轉,乾擾霜宮的行為,並不會帶來多少進度加成,但一旦儀式開始,進度應該就會飛速上漲。
[神龕那邊派影傀來催促了,霜宮已經讓侍從放我離開,如果他們要去神龕,就由我來穩住他們,你去地下確認一下杉上先生的進度]
[——小心不要和霜宮撞上了。]
……
後半夜的發展確實如他們三位所預料的那樣進行著。
但這中間並不是沒有額外的插曲——
比如,在兩位機械核心的玩家離開後,齊星和舞子單獨找上了影。
“我們知道你有所隱瞞,但也配合了你的行動。”舞子溫溫柔柔地握著她的武士刀,“但利用並不是一件符合武士精神的事,距離‘鶴子誕日’隻剩一天,我們還是共同推進主線比較好,你覺得呢?”
“比起那兩位,我們更適合合作。”齊星通過散落在緋櫻小町各處的動物們得知了不少情報,因此也更有提出真正合作的底氣,“你背後有【隱匿者】吧?我們可以約定不做舉報、信息共享。”
影把這兩位玩家的話如實轉達,經由月光和陸語噥的認可後,最後計劃的執行人員又多了兩位幫手。
……
而在另一邊的神龕內。
鶴子遣下了看似關切實則監視的羽一,指尖拂過陸語噥身上的異化瘡疤,微微顫抖。
“隻是辦事不力的懲罰罷了,鶴子大人。”
陸語噥虛弱地倚靠在神台前,伸手握住神之子蒼白消瘦的手腕。
“比起您所承受的痛苦,我所經曆的這些又算是什麼呢。”
她的語氣依戀而黏膩,雖然漆黑的麵容令人看不清表情,但不論是她的肢體動作,還是虔誠仰頭的角度,都在印證著鐵臂從「影」那裡得到的消息——
這位具有神誌的首席影傀和神子是一對不容於世的眷侶。
難道那個玩家沒有騙他們?
鐵臂看著從機械眼裡傳回來的畫麵深深疑惑了。
副本裡的“神”總不至於陪著玩家演戲吧?
那為什麼主線進度沒有變化?
是他們阻止霜宮的力度還不夠?
還得……再努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