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
“爹爹!”蘇慕錦輕緩出聲,瞧見蘇青雲的眸子重新恢複了清明她才肅然道,“爹爹可知道這畫卷女兒是哪裡得來的?”
“這畫一直在庫房裡!”蘇青雲聽著蘇慕錦的話就知道其中定然有異,他斂了情緒,輕輕收起畫卷,畫卷一點點合攏他的麵色也一點點的沉寂下來,“你說清楚些。”
蘇慕錦就把她今日出府的事情除去賭坊大致的說了一遍。
蘇慕錦一邊說一邊瞧著父親的麵色。
卻見他聽完了竟然沒有發怒,隻是一雙黑色的眼珠越發顯得黝黑,看上去十分瘮人,額頭青筋直冒,拳頭更是握得“咯咯”作響。
她正要開口勸慰,卻見蘇青雲一拳捶在圓桌上,他一介文弱書生竟生生的將實木紅漆的圓桌砸了一個拳頭大的洞來。
“爹!”
蘇慕錦麵色一變,快速的捧起父親的右手,他的拳頭上滿滿的都是血跡,還有細碎的木屑刺進皮肉中,關節處更是血肉模糊十分嚇人,蘇慕錦大急,衝外間的笙簫大吼,“笙簫,快拿創傷藥來!”
她預料到爹爹的反應會很大,可沒想到竟然這般大,蘇慕錦捧著爹爹滴血的手心疼的眼圈都紅了,緊緊的咬著唇,瞧見笙簫端來了藥箱,她快速的拿了小鑷子把木屑給挑出來。手指在顫抖,動作卻十分輕柔。
“爹,我知道您生氣難受,您要懲治劉氏多的是法子,為何要這般作踐自己!”
“錦兒,爹爹愧對你娘親!”
蘇慕錦咬唇不語。
娘親的早逝爹爹的確要負很大的責任。他以為納了妾不碰她們就是成全了母親又護住了妻子,可女子都是善妒的,尤其是娘親那樣深愛著爹爹,眼瞧著他一個個的納妾,她心裡又該是何等滋味!
而若不是娘親思憂過多,又怎的會生產聰兒的時候血崩而亡。
咬咬唇,瞧著老淚縱橫的父親,蘇慕錦心裡一陣陣的揪疼,她仔仔細細的瞧著父親,卻見他一瞬間仿若老了十歲,麵色疲憊灰敗,十分頹喪。
隻是一瞬間他的麵色再次冷冽起來,抽回被蘇慕錦捧在手裡的手掌,胡亂的用紗布裹了兩圈,“今日若不懲治劉氏,來日我有何麵目去九泉之下見你娘親!”說著胡亂的在手掌上紮了一個結,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快步衝出了雨幕!
琴瑟和笙簫一起進了屋收拾屋子,蘇慕錦抿著唇望著父親遠去的身影久久的不發一言。
“姑娘……”琴瑟小心的瞧她的臉色。
“父親今日怎麼會到我這裡來?”
“聽說是寧王府的寧世子聽說您落了水,特意來看您,奴婢跟傳話的小丫頭說姑娘身子有些不適,老爺就親自過來看您了!”
寧!煜!
蘇慕錦瞳孔驟縮,眸子瞬間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