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要不我給你洗吧(1 / 2)

寧淺雪的眼神陡然一冷。

她順著皇兄的眼神瞧著徐粉黛,連心都是冷的。

“皇兄!”

她加重了語氣!

“嗯?”寧奕回過神來,迷茫的眸子微微恢複清明,側首瞧著寧淺雪,微微一笑,“怎麼了?”

“沒事!”

寧淺雪強壓住心頭的不快,對著外麵駕馬車的侍衛道,“走,回宮!”

“等等!”寧奕沉聲喝止。

“皇兄!”寧淺雪鄭重了臉色,瞧著寧奕仍舊不放下車簾,她猛的上前拍打掉他的手,讓簾子落下來,麵色沉如水,“皇兄,你究竟想做什麼!”

寧奕沒想到寧淺雪的反應這麼大,輕笑著放下了車簾,靠在柔軟的車壁上,“怎麼了,誰招惹你了!”

她雙手握拳,麵色沉怒。

“你看上方才那個女子了,是不是?!”寧淺雪怒聲質問他。

寧奕原本正在攏長袖,聽到她的話手下的動作驀然一頓,眉頭陡然皺起,“淺雪,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我就是這樣的語氣,你愛聽不聽!”寧淺雪氣的渾身顫抖,她壓低聲音低吼,“你可知道方才那個女子是誰?她是你貴妃的親妹妹,是徐國舅的嫡出次女,名喚徐粉黛!粉黛是什麼意思你不懂嗎?六宮粉黛無顏色,徐家分明就是不安好心,說不定她就是給你準備的,你怎麼能盯著她看那麼久,她是長的貌美,可皇兄你不要忘記了,你是皇帝,你是寧奕,你是我們父皇和母妃的兒子。不要忘記我們父皇和母妃是怎麼死的!”

“淺雪……”

“你聽我說完!”寧淺雪驀然打斷他,“男人瞧見漂亮的女子總會有心動的時候,你是皇帝可以後宮三千,可以隨心所欲,可是徐家的人不行,隻要你行差踏錯半步,不止是我們,興許寧氏皇族就不存在了,所以皇兄,我絕不會讓你有犯錯的機會!如果你真的看上了那個徐粉黛,我一定會殺了她!”

寧奕苦笑,“傻妹妹,你想什麼呢!”

“嗯?你不是喜歡上她了?”

“你皇兄至於這麼膚淺,就瞧著人家長的美貌就看上人家了?”

“那你為什麼盯著她看那麼久?!”

“因為……方才瞧她眼神很不對勁!”寧奕扶著炸毛的寧淺雪,十分有耐心的給她解釋,“不過方才不知道她的身份,現在知道她是徐家的女兒,那有那樣的眼神就不奇怪了。”

寧淺雪鬆了一口氣,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嚇死她了!

她還真的以為皇兄看上那個徐粉黛了。

一屁股坐在皇兄的身邊,把馬車裡的錦被往自己身上裹,她掀開車簾去瞧徐粉黛,卻瞧著長公主府的大門口已經不見了徐粉黛的身影。她乾笑一聲,“皇兄,你方才瞧著她什麼眼神啊?”

“看不真切,不過覺得有點陰沉……”寧奕摸摸她的頭發,忍不住屈起手指彈她的額頭,“你方才反應這麼大做什麼!”

“還不是怕你被美色所迷惑!”寧淺雪小聲的嘀咕,“自古以來有多少君王就是毀在了女人的手裡,尤其是像徐粉黛那樣傾國傾城的女人,活著簡直就是禍害,指不定要禍害多少男人呢!”

“徐家竟然還藏著這麼一個女兒……”寧奕眯起眸子,所有所思的道,“藏了這麼多年在這個時候給放出來,恐怕所圖不小,你防著點那個徐粉黛,不要和她離得太近了,徐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

“你放心吧,我都知道的。”她輕哼一聲,“這個徐粉黛真的是包藏禍心,今天宴會上當場就和慕錦發生了爭執,不過被慕錦狠狠的嗬斥了一頓,這樣的女子自以為容貌出挑就了不起了,哼,就應該給她點排頭吃吃,不就是長得比旁人好看一些,就真的以為誰都要奉承著她不成!皇兄,徐家這個時候把她放出來,我怕她是用來對付你的,徐青枝進宮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沒有動靜,我擔心他們會想辦法讓徐粉黛進宮,到時候你萬一被迷惑了怎麼辦?”

寧奕拍拍她的腦袋,苦笑,“在你的眼裡皇兄就這麼沒定力?!”

“這不是定力不定力的問題啊!”寧淺雪拉下皇兄的手,眼睛裡全都是擔憂,“你也瞧見了,那個女人長得一副禍水的樣子,簡直就是專門來禍害男人的,你雖然不是多麼喜歡美色,可是萬一她還有其他的手段呢,萬一你中招了,那怎麼辦啊!”

“瞎操心!”

“哎,你彆不放在心上啊……”

“你放心吧,徐家真的有心要把她送進宮的話……”寧奕眸子頓時一冷,“那我就讓她有去無回!”

聽到寧奕這樣說,寧淺雪才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她想起方才在宴會上徐粉黛吃癟的樣子就覺得渾身暢快。

“偷樂什麼呢?”

寧淺雪就把先前宴會上蘇慕錦彪悍的樣子全都給告訴了寧奕,揚起下巴,十分崇拜的語氣,“尤其是那句,我就是欺負你了,如何?!簡直是太霸氣了,慕錦今天表現的太好了,我瞧著姑姑都很高興的樣子。”

寧奕含笑聽著,眸子卻微微有些失神。

寧淺雪還欲再說,忽然瞧見了皇兄的麵色,連忙收了自己沒說完的話,懊悔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才好!她怎麼就給忘了,皇兄對蘇慕錦……唉!她再次掀起馬車的一角,目光落在蘇慕錦和楚離的身上。

兩個人還沒有上馬車,她就瞧見蘇慕錦從楚離的手裡接過了雨傘,撐在兩個人的頭頂,漫天的雪花成了最唯美的背景,兩個人一個白衣翩翩,一個紅衣如火,一站一坐竟然如此的和諧。那場景仿若一幅最美的畫卷,讓人忍不住屏息凝神,生怕驚動了那樣唯美的場麵。

她指尖微微一顫,小心翼翼的看了皇兄一眼,就瞧見他的眸子靜靜的落在那個紅衣如火的身影上,眸子裡似輕歎,似無奈,似輕愁,似感慨……十分複雜……她咬咬唇,她方才怎麼會以為皇兄會對那個徐粉黛動心呢……怪不得皇兄說她瞎操心。

的確是瞎操心啊。

她瞧著皇兄的視線落在蘇慕錦的身上,手上掀起簾子的動作僵住,是放下也不是,掀開也不是,真的是太為難了。就瞧見楚離動作輕柔的又從馬車裡給拿出一個袖暖來,袖暖也是大紅的顏色,黃金麵具遮住他的表情,卻能看到他唇角彎起的弧度,他似乎低聲和蘇慕錦說了些什麼。蘇慕錦臉上頓時綻出一抹淡淡的柔和笑容……

“皇兄……楚離對慕錦好像很不錯啊……”

“嗯!”

“那個……慕錦對楚離好像也不是沒有好感啊……”

“嗯!”

“那……”

“彆瞎想了!”寧奕回過眸子,伸手拍掉她的手,深色的車簾一點點落了下來,他的眸子也漸漸的回過神來,沉聲吩咐侍衛,“回宮!”

馬車開始軲轆軲轆的轉,寧淺雪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怕觸及皇兄的傷心事。

……

蘇慕錦和楚離還沒有上馬車。

“我今天來其實是有事情要告訴你……”楚離唇角含笑,眸子一閃一閃。

看樣子應該是好事!

蘇慕錦爬上馬車,掀起車簾示意楚離上馬車,楚離一個旋身就連輪椅帶自己一起躍上了馬車,“什麼好事,看著你心情好像不錯的樣子!”

“今天你剛剛出府蘇府和寧王府就派人報來消息,老太太和蘇雲錦今天一大早都沒了!”

“啊?”蘇慕錦驚訝的回過神來,“今天早上?!”

“嗯!”楚離推開馬車的車門,推著輪椅進了馬車,低聲道,“這祖孫兩個倒是會挑時間,竟然同一天沒了!”

老太太沒了在她的預料之中,天氣冷了,老太太又中風,顯然是撐不了多久的,蘇雲錦這麼快就香消玉殞了卻是出乎她的預料的,她搖搖頭,躬身也鑽進了馬車裡,順手關上了車門。馬車裡鋪了兩層厚厚的棉被,還放著一個燒的通紅的火盆,剛進去就覺得空氣為止一暖,蘇慕錦搓了搓手,在火盆邊烤火。

“蘇雲錦死的還真是早!”

她對這個妹妹的死半點傷心都沒有,腳下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她走到這一步全都是咎由自取,根本就怨不得旁人!如果她不是蘇雲錦的親姐姐,如果不是看在娘親的麵子上,她早就容不下這個蘇雲錦了。不過她死在寧煜的手裡也好,她不是前世今生都愛寧煜愛的死去活來的嗎,那麼死在寧煜的手中應該也算是最好的懲罰了!

起先蘇雲錦剛剛被抬到寧王府的時候她就讓弄墨好好的關注蘇雲錦的結局,可沒想到寧煜竟然那麼容忍的了,一直都沒有對她下手,隻是冷落她!不過在一個大門大戶中,也許這樣的冷落才是最好的懲罰,因為寧煜,所有的下人們對蘇雲錦都十分的不屑,都知道這個蘇雲錦是怎麼進了寧王府的。剛開始還擔心世子爺會心有不忍,可時間長了,瞧著世子爺都對她不聞不問,仿佛府裡沒有這麼一個人,眾人就已經知道怎麼對待這個蘇雲錦了。

克扣月例,每個季節該有的衣裳全都給克扣下來,包括廚房裡的吃食也全都克扣了下來。

高門大院中最不乏的就是捧高踩低的奴才!

一向養尊處優的蘇雲錦怎麼可能受得了這樣的對待,可她偏偏求助無門,連小院子的門都出不去,更彆說是找人告狀了。就算是找人告狀恐怕也改變不了她的情況。她要麼去找寧煜,要麼就去找寧王妃。

兩個人對她都厭惡的恨不得她立馬死掉,她的處境兩個人肯定也是知道的,可是卻不聞不問,這樣就已經讓人看清明白怎麼對待這個蘇雲錦了。如果她乖乖的老老實實,爹爹也不會把她從族譜除名,如果那般,有娘家做靠山,就是寧煜和寧王妃再怎麼看她不順眼恐怕都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所以要怪就要怪她自己!

是她自己把自己的後路全都給斬斷的!

“沒想到寧煜竟然忍到現在才動手!”

寧煜早就回憶起了前世的一切,依他對蘇雲錦的恨竟然能忍一年多,也算是很難得了。

“恐怕是想順藤摸瓜!”楚離推著輪椅上前,伸出雙手在火盆上方烤火,溫柔的看著蘇慕錦,“先前太後曾經想把蘇雲錦給拉攏到身邊的,估計寧煜就是想從中找出什麼證據來。”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前世的蘇雲錦和太後是肯定是一條船上的,很顯然,張太醫是太後的人,前世張太醫卻信口胡說睿兒的心頭血可以醫治蘇雲錦的孩子,很顯然兩邊的人早就勾結到一起的。

想起睿兒,她胸口微微一窒。

麵色微微涼了下來。

楚離也沒問什麼,蘇慕錦偶爾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不想問,隻想等著她親口告訴他的那一天。

馬車緩緩前行,碾在雪上的聲音格外的響亮。

“墨魘和笙簫呢?!”蘇慕錦猛的驚醒,“他們兩個去哪裡了,我怎麼沒有瞧見?!”

她就說好像少了點兒什麼!

楚離輕笑,“他們兩個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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