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把墨鏡摘下來掛到胸前
的口袋上,以一種黑1道大佬收保護費的氣勢逛街。
街邊的景色越來越熟悉,走神的鬆田陣平抬頭看著熟悉的招牌,沉默了一會兒,推門走了進去。
門一打開,熱鬨的氣氛撲麵而來將鬆田陣平撞了一個措手不及。來都來了,他邁步而入,找了個空位坐下。
一個服務生及時走了過來,“先生,您需要點兒什麼?”
鬆田陣平的目光懶洋洋地垂下,隨口道:“老樣子。”
服務生略帶局促地說:“不好意思,客人,我是最近新來的,剛上班沒多久……”
其實他也很久沒來過了。鬆田陣平這才有了些物是人非的感慨,他看了看菜單,隨便點了一杯酒和一碟下酒菜,自斟自飲了起來,在喧鬨的氛圍中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早就習以為常的鬆田陣平熟練地忽視了所有陌生目光,從衣兜裡摸出手機開始給萩原研二發郵件。
【不知不覺就走過來了,服務生已經換人了,不知道老板是不是也換了,不過酒和菜的味道沒有變。】
鬆田陣平兩手不停,一邊舉杯喝酒舉著吃菜,一邊時不時拿起手機發郵件。隨著臉越來越紅,他發郵件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眼神逐漸朦朧起來,手下卻沒有一個字敲錯。
【hagi,我在老地方等你】
將手中的郵件發了出去,鬆田陣平像是意識到自己喝多了,把手機放回桌麵上,揉了揉額角,把臉埋進了臂彎裡。
在居酒屋人聲喧嚷的環境中,醉鬼是最常見的。一個倒在桌子上的醉鬼在這裡不會引起任何注意,尤其是那張英俊的臉向下埋在了臂彎裡。
在這裡,喝醉了之後安安靜靜睡覺的是少數派,大多數人都是迤裡歪斜地群魔亂舞。因此在雜亂的環境中,沒有人發現一隻手朝著鬆田陣平的手機伸了過去。
即將得手的前一刻,另一隻手從側邊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是一隻很好看的手,十指修長白皙,指甲修剪得圓潤飽滿。來人目光順著胳膊向上望去,那張臉也是不輸的好看。俊秀的眉眼不帶侵略性,顯得很好相處。
萩原研二麵帶微笑,從表麵上完全看不出他用了多大的力氣,還很貼心地順勢扶住了被他拽的踉蹌了一下的人,滿懷關懷地問:“先生,您是喝醉了嗎?”
渾水摸魚、順手牽羊的某人訕訕地應和道:“是啊,我醉了……醉了……”
萩原研二和氣地問:“需要我送您嗎?”
小偷打了個激靈,立刻說:“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生怕被直接送進警局。
萩原研二放開了手。小偷鬆了一口氣,以與來時完全不同的速度,像條遊魚一樣靈活地竄了出去。
就在萩原研二也想要離開的時候,他的手腕也被抓住了。
背對著鬆田陣平的萩原研二不著痕跡地一顫。他垂下眼眸,看著那隻熟悉到萩原研二閉著眼都能在腦海中描繪出的手,不動聲色地深呼吸了一次,轉過頭,對上了那雙鳧青色的眼眸。
震驚、懷念、眷戀……無數感情混合在一起飛快地填滿了那雙眼睛,從臂彎間抬起頭的鬆田陣平愣愣地看著萩原研二,屏蔽了周遭的一切。
“hag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