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看著自己麵前的草莓蛋糕和炸雞。草莓蛋糕裝在白色的瓷碟裡, 鮮紅欲滴的草莓一個挨著一個地碼在一層厚厚的白色奶油上,上麵還淋了紅色的草莓醬,看上去十分可口。
炸雞從紙桶轉移到白色的小碟子裡, 高高地摞成一座小山,搖搖欲墜。萩原研二展現出了優秀的搭建技術,鬆田陣平打量著這座炸雞構成的小山, 估計再往上麵多放一塊就會塌下來。
兩個碟字旁都放著一支銀色的小叉子。萩原研二還貼心地在炸雞旁邊還擺放了一隻六邊形的小高碟,裡麵盛放著吃炸雞用的醬料。
鬆田陣平拿起一支叉子切了一小角蛋糕塞進嘴裡咀嚼著。
萩原研二從百忙之中抽出空來看了他一眼, “味道如何?”
“挺好的。”鬆田陣平給予了良好的評價。他還以為會很甜, 但是沒有,草莓的酸與奶油的甜在草莓醬的中和下很好的融合到了一起。再配上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一切都恰到好處。
萩原研二臉上的笑容加深了, “很高興你喜歡。但我依舊建議你先吃炸雞,那個涼了就不好吃了。”
鬆田陣平點了點頭,用叉子去插炸雞吃。在還帶著奶油的叉子接觸到炸雞之前,萩原研二用手輕輕一擋。
兩隻手相碰,溫熱的皮膚上感受到了另一個人的溫度,鳧青色的眼眸和紫羅蘭色的眼眸撞到一起。
萩原研二微一垂眸, 躲開了鬆田陣平的灼灼目光,唇角微翹, 略帶抱怨地說:“我以為我給你兩把叉子是有原因的,鬆田。”
“麻煩。”鬆田陣平順從地換了把叉子, 這次他順利地把叉子插進了炸雞的脆皮。
對於還沒吃晚飯的鬆田陣平來說, 外酥裡嫩的炸雞比蛋糕討人喜歡。
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鼓著腮幫子大快朵頤的樣子,調了一杯清爽解膩並且酒精度數低的金湯力放在他手邊, 回收了已經空了的咖啡杯, 繼續去招待其他客人。
在這個日子, 鬆田陣平麵前的一碟子炸雞過於引人注目。萩原研二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對點炸雞的客人說:“抱歉,這是客人自己帶來的食物,酒吧裡沒有售賣。”
把炸雞都解決掉之後,鬆田陣平看著麵前那塊缺了一個角的草莓蛋糕,緩下進食的速度,開始有一口沒一口地品嘗著萩原研二送給他的聖誕禮物。
酸酸甜甜的味道縈繞在舌尖,鬆田陣平看著忙碌的萩原研二駕輕就熟地在一眾客人之間周旋。
他在試著逐漸習慣,習慣hagi的注意力不放在他身上。鬆田陣平看著自己麵前的餐點和飲料,更正到,不全放在他的身上。
也許是鬆田陣平吃吃草莓蛋糕的樣子緩和了他周身的氣場,也許是今天的氣氛熱鬨得鼓舞人心,終於有人鼓起勇氣上來找鬆田陣平搭訕了。
女人穿了一條紅色的連身裙彰顯出玲瓏的身段,踩著高跟鞋搖曳生姿地朝著鬆田陣平走了過來,斜倚在吧台邊,“帥哥,要請我喝一杯嗎?”
心不在焉的鬆田陣平:???
他從萩原研二身上抽回注意力,漫不經心地看了來人一眼,疑惑地問:“你是在跟我說話?”
“當然了,帥哥。”穿著紅裙的女人近距離地打量著鬆田陣平,越來越覺得這是個極品帥哥,於是更加主動了一些,“我請你喝一杯也可以。”
“不了。”鬆田陣平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看到鬆田陣平冷淡的表情,女人有些訕訕,被拒絕的羞惱讓她的臉紅了起來。在她的情緒轉化為惱羞成怒之前,萩原研二及時出現了。
“您有什麼需要嗎,客人?”萩原研二看著女人的臉色,善解人意地說,“是店裡的暖氣太熱了嗎?”他動作很快地到了一杯冰檸檬水遞了過去,身體前傾,溫柔
地說,“很抱歉讓您感到不適,請收下這份賠禮吧。”
一位不輸給她搭訕的那位帥哥的帥哥溫柔地朝著她笑,紫色眼眸中帶著歉意……女人的臉又紅了些,這次是因為純粹的羞澀。
她暈暈乎乎地接過了那杯水,在對方的目光中下意識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塊的冷意和檸檬的酸味讓她的酒意散了些。
女人捧著那杯水,表情像是在喝蜂蜜,或者隻是因為麵前這個男人笑得太甜了。她注視著萩原研二,臉上的神情告訴眾人她已經轉換了目標,“多謝。”
女人確信這個新的目標不會讓她像剛剛那麼難堪。
鬆田陣平抿著那杯金湯力,看著萩原研二三言兩語地把人哄得眉開眼笑,很快就暈頭轉向地離開了吧台。
“真熟練啊,hagi。”鬆田陣平打趣地說。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萩原研二打發搭訕的客人了,每次他都能把帶著各種目的的客人好言勸走。
如果不是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警告,他很可能以為萩原研二隻是在失憶後換了個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