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共識的兩位情報組相視而笑, 氣氛友好又和諧。麵前桌麵上的一桌大餐終於有了用武之地,降穀零拿起刀叉,開始聊起輕鬆的話題, 比如萩原研二現在的口味。“以前倒沒發現你更喜歡西餐。”
萩原研二用刀叉切割著盤子裡的牛排,輕描淡寫地說:“也不是,隻是覺得西餐的菜譜更加精確一些, 會不會好學一點。”
“你是把做飯當做什麼實驗了嗎, 芝華士?”降穀零抬眼看了他一眼, 調侃道, “你連炸1彈的都搞得定卻搞不定廚房?”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 為難地說:“那要看哪種搞定方法了,如果你說的是炸掉廚房的話還不是那麼難。”
降穀零把一塊牛排塞進嘴裡, 半是開玩笑地說:“我假如你說的是你自己家的廚房。”
“彆人家的廚房就更簡單了。”萩原研二略一垂眸,朝著降穀零微笑,紫色眼眸在酒店的燈光下漾出幾分瀲灩, “所以波本醬要教我兩手嗎?”
“好吧,作為回報,我會把三明治的菜譜寫好了發給你。”降穀零回憶了一下步驟, 肯定地說,“那個不難。”
萩原研二說:“讓我先問清楚,是對於你的不難還是對於新手的不難?”
“我認為不難。”降穀零輕輕聳肩,他貌似不經意地補充道, “你要是遇到困難的話再問我好了。”
“真體貼啊,波本醬,我都要感動了。”萩原研二微笑著看著他, 吐出一句, “這也是‘回報’的範圍之內嗎?”
“我倒是無所謂, 畢竟你答應的這麼痛快還真是超出我的意料。”降穀零回給萩原研二一個笑臉,紫灰色的眼眸中暗藏試探,笑裡藏刀地問,“你該不會是對那個條子動真心了吧,芝華士?”
“波本醬這麼問難不成是吃醋了嗎?”萩原研二與他對視,紫眸中充斥著笑意,似真似假地戲謔道,“當然是你更重要。”
兩人對視了一眼,雙雙收回了目光。
“這種對比對象可不會讓我覺得高興?”降穀零意有所指地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
萩原研二含笑看著降穀零,給了他一個wink,“不用替我擔心,波本醬,我有經驗。”
降穀零不置可否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嗤笑一聲,“替你擔心?我不會做這種無用功的。”
“那我就隻能感謝你的信任了。”萩原研二端起酒杯朝著降穀零示意。
兩個高腳杯的杯壁輕輕相撞,發出一聲輕響。杯中的酒液蕩起一圈圈漣漪,進入兩人口中。
這種檔次的餐廳給餐點配的酒也不會差,跟食物的味道配合的恰到好處。
萩原研二和降穀零兩個人邊吃邊聊,將一桌餐點解決乾淨。
降穀零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謝謝招待。”
“你滿意就好。”萩原研二看著降穀零起身,在他從他經過身邊的時候,輕聲說,“我會跟朗姆報備的。”
降穀零腳步略停,回頭一笑,“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萩原研二不動聲色地聽著身後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繃著的心弦也隨之放鬆下來。
雖然跟小降穀在一起的時候比跟真正的組織成員在一起的時候好多了,但是依舊帶有著那種無法言說的緊張感。
萩原研二坐在桌旁,看著他杯中剩下的半杯殘酒,漫無邊際地想:他算不算自討苦吃呢?
這時好友們的死亡場景從他腦海中快速劃過,萩原研二眼神一凝,酒杯透明的杯壁反射出他鋒利的目光。
再想想現在活蹦亂跳的鬆田陣平和諸伏景光,萩原研二從桌邊起身,緩步離開。
一切都是值得的。
坐到自己的車裡,萩原研二看著窗外的天色,拿
出手機看了一眼。他目光柔軟下來,點開了手機上的未讀郵件。
【有事在忙?——J】
萩原研二輕點屏幕,快速給鬆田陣平回了封郵件。
【忙完了。——hagi】
終於等到回信的鬆田陣平鬆了口氣,懸了半個晚上的心陡然一鬆。他坐到沙發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鬆田陣平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郵件的署名,目光中帶著自己都說不出的安心感。
【酒吧的人說你請假了,生病了嗎?——J】
剛想發動汽車的萩原研二停住了動作,猶豫了一下是否該順著鬆田陣平的話說下去,對方已經給他找了很好的理由。
但是,萩原研二手裡攥著手機,抿緊的嘴角流露出一抹苦笑。今天和他見麵的偏偏是小降穀,隻要之後他們互通一下消息,小陣平就會知道他今天請假是去做什麼了。
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騙小陣平,讓他不高興。萩原研二想,這不是必要的場合。
【隻是有點事。——hagi】
鬆田陣平看著回信的內容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