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微笑著注視著鬆田陣平, 眼神認真地說:“每一次小陣平的郵件我都會回複的吧。”
“恩。”鬆田陣平應了一聲。的確如此,從他們重逢以來他發給hagi的郵件,對方每一封都會回複, 沒有一次遺漏。
不得不說,萩原研二的這種行為給了鬆田陣平難以言喻的安心感。
鬆田陣平曾在午夜夢回的時候, 拿著床頭櫃上的手機一封封翻看萩原研二給他回複的郵件。
其實萩原研二也是一樣,他的習慣比鬆田陣平開始得更早。
在必須顧及彼此之間的距離的如今, 郵件成為了兩人間最穩固的聯係。
鬆田陣平沒有改變自己時不時發郵件的習慣,對麵的人會不厭其煩地給他回複。有時萩原研二也會主動跟鬆田陣平分享自己的生活,雖然隻是幾張風景照、幾句非常生活化的閒聊, 但對於鬆田陣平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不需要從萩原研二這裡獲得什麼情報,隻要知道對方還在就夠了。
鬆田陣平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著萩原研二招待其他客人。
反正降穀和諸伏也沒想過要讓他拿什麼情報吧, 不然也不會什麼都不告訴他。但看著朋友冒險自己卻什麼都不做可不是他的作風。
降穀說萩原可能在懷疑他……鬆田陣平又看了萩原研二一眼, 對方敏銳地回視過來,抽空回了他一個笑容。
鬆田陣平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著冰塊在酒杯中撞擊, 折射出五光十色。
他盯著杯子裡的冰塊, 雖然邏輯上完全說得通, 但是……hagi真的會因為懷疑一個人就做到這個地步嗎?
鬆田陣平是萩原研二的幼馴染,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他能夠感受到萩原研二對他的重視和在意。
如果說這隻是因為懷疑和拉攏的話未免太牽強了。萩原研二隻是失憶了, 沒有變成另一個人。
但直覺不能夠當做證據來用。因此鬆田陣平什麼都沒說, 他不想用自己的判斷影響降穀零和諸伏景光, 那兩個人的處境已經夠危險——而且萩原對他的態度和他會怎麼對降穀和諸伏又不能混為一談。
萩原研二用眼尾餘光關注著鬆田陣平, 看著他頗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在心裡歎了口氣。
隻是單純的要有新人來了肯定不會讓小陣平困擾成這個樣子, 不如說對方這幾年在爆1炸1物處理班應該已經對帶新人這種事輕車熟路才對。
按理說鬆田陣平應該也不會因為幾天不來就擔心他會離開,之前小陣平也不是每天都有空過來的,還是遇到了什麼事吧。不能告訴他的話,是降穀和諸伏那邊發生了什麼?
波本和蘇格蘭出了什麼問題的話,他肯定能收到風聲。萩原研二想,現在兩個人應該都在兢兢業業地為組織做任務。
那就……果然是因為他吧?
萩原研二眼睫微動,苦中作樂地想,除了他以外應該沒什麼事會讓小陣平表現得這麼糾結了。
萩原研二手腕輕抖,讓酒杯中的藍色如同一層薄霧一樣慢慢暈開。他將酒杯推到對麵的女士麵前,奉上一個禮儀性的溫柔笑容,在對方開口留他前抽身離開。
隨手拿過手帕擦了擦調酒時手上沾上的冰水,萩原研二沒有就勢回到鬆田陣平身邊,而是借著洗手的機會遠離了吧台。
是他讓小陣平變得這麼患得患失,是他低估了‘三木葉儀’的出現對小陣平的影響力,是他沒有克製住自己再次接受了小陣平的靠近,是他讓小陣平暴露到組織的麵前,一切都是他的錯!
就算他現在擋在小陣平和組織之間又能夠拖延多久呢?
其實以小陣平的能力,能夠加入組織的話,對於小降穀和小諸伏也是一份很好的助
力,畢竟有能力又能互相信任的人太少。
但是,就算是他的自私吧。萩原研二關上水龍頭,紫羅蘭色的甜蜜眼眸中浮現出幾分寶石般堅硬的冷意,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將白皙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擦乾淨。
他不想讓小陣平再遇到任何危險了。
“Hagi!”鬆田陣平的聲音從萩原研二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