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降穀零的談話很愉快,比跟其他組織成員聊天愉快得多。萩原研二知道降穀零會懷疑他、戒備他,但是對方不會在背後捅他一刀。
在和降穀零、諸伏景光相處的時候,他可以暫時放鬆心神,當然啦,比不上和小陣平在一起的時候輕鬆。
不過輕鬆是暫時的,萩原研二把電視當成背景音,點開了芝華士的手機收到的郵件,目光深邃。
這才是他目前最該關注的事。
警視廳的新人到崗,高木涉被分配到了搜查一課前輩伊達航手下。
萩原研二看著手機中明顯是偷拍的照片,雙手交叉抵住下巴。
照片上是兩個男人勾肩搭背的身影,其中一個非常熟悉,另一個也不算陌生。
身影並不算清晰,不過萩原研二的命令是以隱蔽、不被
發現為主,這樣已經合格了。畢竟班長可是他們那一屆僅次於小降穀的NO.2。
萩原研二閉上雙眼,再次回憶起他看到的伊達航死亡一幕。
當時的天色很暗,應該是夜幕初降或者晨曦未現。從伊達航和高木涉身上穿的衣服判斷,應該是冬天。
當時的神情……萩原研二的嘴唇抿得很緊,當時的神情……高木涉的神情是驚慌失措的,這件事應該是沒有料到的意外。
肇事車輛的車牌號在他的記憶中清清楚楚,萩原研二早就派人去查了,現在車主的信息事無巨細地擺在他的案頭。
那個人直到目前為止都跟伊達航,甚至跟整個搜查一課都沒有什麼關聯,基本可以排除故意報複的可能性。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也許是之後才會出現的問題。
搜查一課……
班長的為人很好,除了因為辦案被報複之外,萩原研二很難相處伊達航和彆人結仇的可能性。
也許那輛車的車主沒問題,而是想要報複伊達航的人隨手撬了輛車。
當時駕駛席上的人的臉被擋住了看不清楚,隻能看出是個男人。
地點不是在警視廳門口,萩原研二拿到的那一幕太短,伊達航的死亡又太慘烈,他沒辦法通過環境判斷他們所在的地點,不過應該沒有出東京。
萩原研二睜開了雙眼,推測再一次被卡住。他掌握的線索還是不夠。
可他總不能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著伊達航,在事故發生前,跟蹤的人就會先被發現了。
……實在不行的話隻能派人去跟蹤高木涉了。伊達航事故發生的時候,他們一定是在一起的。
看那個時間,肯定不是剛下班的時候,兩個人要麼是執行任務剛結束,要麼是出去聚會剛結束。
萩原研二忍不住想,如果能告訴小陣平就好了,在警視廳的小陣平想要行動起來比他要方便的多。
但他也隻能想想,如果能把這些事告訴彆人的話,他也不用隱藏到現在了,不是嗎?
萩原研二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焦躁,還有時間,現在是秋天,距離冬天還有一點時間。
——能不能在高木涉身上安個定位器?
“阿嚏!”高木涉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拿出手帕擦了擦鼻子。
伊達航轉頭看向他,關心地問:“怎麼了,高木?著涼了嗎?”
“沒有,我隻是鼻子有點不舒服。”高木涉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笑了笑,“抱歉,伊達前輩。”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伊達航不以為意地說,嘴裡叼著一根牙簽,隨著說話一晃一晃的,“高木你就是太拘謹了。輕鬆一點兒,我也就比你早來搜查一課一年多而已。”
“那您也是前輩啊。”高木涉認真地說,“我會好好向您學習的。”
“伊達大哥你就彆逗他了,您做刑警的時間比我還長。”佐藤美和子說,“高木你也不用太拘束。”
“是,佐藤前輩!”高木涉立刻立正站好,應道。
佐藤美和子有點奇怪地問:“你怎麼麵對我比麵對伊達大哥還嚴肅?”
伊達航哈哈大笑。
高木涉有些尷尬地紅了臉。
“說起來,”佐藤美和子歪了歪頭,“高木是不是跟鬆田長得有點像?”
“你也覺得有點像?”伊達航讚同地點了點頭。他一看高木涉就覺得親近,再一看對方的名字就更親近了。
佐藤美和子吐槽道:“不過性格還真是天差地彆。”
高木涉好奇地問:“請問鬆田是……?”
“鬆田?”目暮警部走了進來,疑惑地問,“鬆田怎麼了?”
“警部。”三人問了好。伊達航解釋道
:“我們在說高木長得有點像鬆田。”
“是嗎?”目暮警部聞言端詳了高木涉一陣子,“好像是有點像……”他感慨地說,“性格不像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