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達航沒有問是出於自保的需要還是出於塑體的需要,隻是堅定地說:“那怎麼行,我讓高木幫我請一天假。”
“不用了,班長。”這次開口的是鬆田陣平,他看了萩原研二一眼,說,“我來照顧他就行了。”
“不用了!”萩原研二連忙拒絕,他不認為現在跟鬆田陣平繼續共處一室是個好主意,還不如讓班長來照顧他。萩原研二努力維持著臉上的淺笑,“隻是一點小傷而已,我自己……”
“我已經請完假了。”鬆田陣平再次打斷了他的話,舉起手中的手機,亮著的屏幕上顯示出請假的郵件,標記著已發送。
伊達航沉吟了片刻,覺得‘三木葉儀’可能是因為跟他不熟才不好意思麻煩他照顧,相比起來當然是跟他更熟悉的鬆田來照顧更好。
雖然……伊達航有點牙疼地吸了口氣,看了看‘三木葉儀’又看了看鬆田陣平。‘三木葉儀’看起來是真心實意的不願意鬆田陣平來照顧他,但鬆田陣平明顯是已經打定了主意。
算了,伊達航默默地想,他們的接觸也不差這一次了。
他點了點頭,“那就拜托你了,鬆田,如果有什麼需要一定要跟我說。”
“班長你也是。”鬆田陣平說,“有什麼後續進展彆忘了告訴我。”
萩原研二欲哭無淚地看著兩個人自顧自地商量好了他的歸屬。伊達航還很貼心地說:“鬆田,我先開車送你們回去再去警視廳。”
“那也太麻煩您了,這不是要耽誤你們兩個人上班了嗎!”萩原研二拒絕道。既然小陣平鷹打定了主意,麵對他一個總比一起麵對兩個人好。
伊達航不同意,但看著‘三木葉儀’的神情隻好妥協,“那我把車留給你們,我坐電車去上班也來得及。”
這次鬆田陣平在點了點頭,他隻是不開車又不是不會開車。比起帶著受傷的萩原研二坐電車或者等車,他隻想快點把對方送回安全的地方。
萩原研二在心裡深深地歎了口氣,想起鬆田陣平剛剛的‘豪言壯語’,他渾身的汗毛直豎,覺得自己曾經的預感成真了,走到這一步可不是以後挨一頓揍就能解決的了。
萩原研二苦中作樂地想,幸好今天伊達航為了蹲守開的不是警車。他振奮精神,微笑著對伊達航告彆時還不忘叮囑道:“我今天的行事確實有些衝動,如果那位先生需要賠償,伊達警官聯係我就好。”
“這件事我和他都有錯,三木先生隻是為了救我,不能讓你賠錢。”伊達航理所當然地說。如果真的需要‘三木葉儀’賠錢當然是他來賠,對方可是救了他的命!
鬆田陣平滿肚子火已經要壓不住了,沒好氣地對萩原研二說:“放心吧,後續你肯定會知道的。”他打開車門,把‘三木葉儀’塞進車裡,自己坐進駕駛席跟伊達航告彆。
“你住哪裡?”這句話
一出口,鬆田陣平心中微動。他看著萩原研二,認識對方這麼久,這是他第一次有理由問清對方住在哪裡。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瞬,報出了一個地址。雖然他對於圓謊很有自信,但就算是他、就算有組織的助力,他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伊達航和鬆田陣平兩個人眼皮底下變出一棟他的房子。
如果是伊達航之後在調查,有個時間差就好操作了,現在他總不能把鬆田陣平帶到組織的某個安全屋去!
何況他長住的屋子是什麼樣子,難道鬆田陣平還認不出來嗎?!
萩原研二隻能告訴鬆田陣平他真正的住址,但是……
果然,鬆田陣平聽到地址之後扭動鑰匙發動汽車,語氣涼颼颼地問:“你從酒吧回家會路過班長蹲點的地方?”
萩原研二避重就輕地說:“那要看走哪條路了。”
鬆田陣平被這種不走心的借口氣笑了。他轉頭盯了萩原研二一眼,目光如箭。
萩原研二在他的目光逼視下歎了口氣,“好吧,我的確是路過,隻不過不是從酒吧路過而已。”
鬆田陣平為對方突如其來的坦誠愣了一下,下意識追問:“那你大晚上去做什麼?”
萩原研二略帶猶豫地笑了一下,“這是警官先生的審問嗎?”
“是查崗。”鬆田陣平斬釘截鐵地說,“我們……”
萩原研二險些一口氣沒上來,趕緊打斷了他,轉移話題,“等等!小陣平……鬆田……”他從沒這麼慌亂過,“我……好吧,”萩原研二深吸了口氣,故作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是去飆車回來的路上碰到的伊達警官,小陣平要逮捕我嗎?”
隻是飆車而已。鬆田陣平輕描淡寫地說:“我會告訴交通科給你多開兩張罰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