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保安廳的出警速度還算達標, 警笛聲一響,枡山憲三帶著黑衣組織的人迅速撤退。不應該出現在船上的黑衣組織成員都回到了另一艘船上, 琴酒帶著伏特加在那裡接應。
坐在救生船上的枡山憲三看了萩原研二一眼, 萩原研二當著降穀零的麵按下了控製炸1彈的開關。爆炸聲此起彼伏,遊輪帶著所有的痕跡沉入海麵之下,一切都歸為虛無。
萩原研二站在救生船上, 麵無表情,紫色的眼眸中映出遊船緩緩沉沒的影子。
降穀零臉色難看, 用眼角餘光注意著萩原研二受傷的胳膊, 跟上次受傷還是在同一邊。
警方的船護送著救生艇靠岸的時候,琴酒早就帶著其他人逃之夭夭。
枡山憲三一副收到了驚嚇的老弱樣,擺出一副根本不認識萩原研二和降穀零, 隻是碰巧上了同一艘救生艇的樣子, 在保鏢的攙扶下做了筆錄,顫顫巍巍地離開。
萩原研二和降穀零對視一眼。警察雖然聽說了有人死了, 降穀零是確認屍體的人,但他看起來跟死者毫無關聯。警方也不能確定是謀殺,兩人同樣簡單地做了筆錄就被放走了。
兩人在警方麵前裝作不熟悉的樣子一前一後離開, 降穀零在停車場找到了萩原研二的車,敲了敲副駕駛的車窗。
車門解鎖的聲音傳來,降穀零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從萩原研二手裡拿過醫藥箱,接手了他包紮到一半的傷口。
在船上隻來得及草草包紮,降穀零傷口重新消毒, 上藥,裹上乾淨的紗布。
“好疼,波本醬輕一點嘛!”萩原研二輕輕抽著氣, 皺起了眉頭。他看著降穀零陰沉的臉色,簡直懷疑對方是在故意折騰他了。
降穀零抿著嘴,唇角下撇,心情十分惡劣,“我可沒讓你來救我。”
他是想自己受傷去試探萩原研二,沒想讓萩原研二受傷啊!萩原受傷了,還是因為他,就算萩原表現得完全不在意,這種傷對於他們來說也的確不算什麼,但他怎麼跟鬆田交代?!
尤其是……他低頭看著傷口,垂下來的額發擋住了降穀零的眼神,尤其是……如果萩原是因為記得他們是朋友才救他的話……
萩原研二垂眸看著降穀零的頭頂,幾乎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有如實質的憤怒。他輕笑著地抱怨道:“波本醬真讓我傷心,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呢。”
萩原研二在降穀零的視線範圍外也露出了一抹苦笑。他也沒想到會受傷。他推開降穀零的時候因為用力過猛扯到了剛剛愈合不久的傷口,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萩原研二的動作慢了,才會弄得傷上加傷。
“朋友?”降穀零已經整理好了心情,動作迅速地包紮完畢,將紗布撫平,抬眼看向萩原研二,似笑非笑地問,“你對所有‘朋友’都這麼照顧嗎?”
“我對朋友都是很照顧的。”萩原研二一點兒都不心虛地說,看著降穀零的眼神深邃,閃爍著某種光芒。
降穀零繼續試探道:“我送你回去。”
萩原研二一口答應,“好啊,那就麻煩波本醬了。”
反正那間安全屋已經暴露到小陣平麵前了,跟暴露給小降穀又有什麼區彆呢?
而且要是他逞強一個人開車回去,小降穀跟小陣平告狀怎麼辦?肯定會被小陣平記上一筆秋後算賬的。
兩人換了位置。降穀零開車,萩原研二單手敲著手機用郵件跟朗姆彙報今天的任務情況。
降穀零有一眼沒一眼地關注著萩原研二跟朗姆的交流,有時會和萩原研二搭兩句話。
萩原研二看起來有問必答,但跟之前差不多,有的情報坦然相告,有的模棱兩可打著太極,態度很正常,似乎他為了救降穀零而受傷是很合理的一件事。
降穀零隻能暫且按捺住自己,繼續跟萩原研二周旋試探。萩原研二願意救他,但是不能信任他?
車子停到樓下,萩原研二側頭看向降穀零,微笑著問:“波本醬要上來坐坐嗎?”
降穀零有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挑眉問:“隻是坐坐?”
萩原研二聞言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抬起沒受傷的那隻手整理了一下衣領,唇角翹起,“難道波本醬要對我做什麼嗎?”
降穀零的嘴角抽了抽,嫌棄地說:“你還是用這招去勾引那些對你感興趣的人吧。”
“比如說呢?”萩原研二笑意未減,“波本醬不也是對我感興趣的人之一嗎?”
“彆把我和那些人混成一談,芝華士。”降穀零說,“我隻是不想欠你人情。”
降穀零這麼說了,也做好了萩原研二會索取回報的準備,但他萬萬沒想到對方想要的回報居然是……
“波本醬不是要指點我的廚藝嗎?”在組織基地裡和降穀零再次碰麵的萩原研二將一張傳單放到降穀零手上,笑意盈盈地說,“不如就從這裡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