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得要命, 他先是擰起眉,隨後醒來的感官告訴他,自己手裡還握著另一個人的手。
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如同受驚一樣睜開,鳧青色的眼珠轉了轉, 鬆田陣平一眼就看到了旁邊趴在床邊的人, 啞著嗓子開口道:“Hagi?!”
“……小陣平, 你醒了?”萩原研二的聲音有些還帶著睡意的含糊。他抬起頭, 一晚上的不良睡姿讓他為身體的酸痛皺了皺鼻子。
看到驚詫地睜著雙眼看著他的鬆田陣平,萩原研二笑了笑,嗓音柔軟輕快,“小陣平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鬆田陣平的手抖了一下,連忙把手放開。他握了握拳,有點心虛地眼神漂移。
所以hagi是因為他昨天晚上喝醉了一直抓著他不放才不得不留在這裡的嗎?
想到剛剛看到萩原研二的時候那種驚喜交加的心情, 鬆田陣平按耐下想要抬手捂臉的欲望,太丟人了吧!
萩原研二活動著已經麻了的胳膊, 眼尖地注意到鬆田陣平偏過頭露出的紅紅的耳尖,忍不住趁著鬆田陣平看不到偷笑了一下。
他開口為自家害羞的幼馴染解圍, “小陣平現在有不舒服嗎?”
“頭痛。”鬆田陣平脫口而出, 被驚訝擠掉的頭痛又開始彰顯存在感。
萩原研二這次也皺起了眉,自責地說:“是我不好,昨天應該讓小陣平吃了醒酒藥再睡的。”
他站起身,動了動發麻的雙腿,輕輕抽了一口氣。
鬆田陣平掀開被子下地,緊張地問:“Hagi, 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萩原研二接受了鬆田陣平的攙扶,目光繞開鬆田陣平的身體,啜喏道, “小陣平你先穿上衣服,彆著涼了。”
在萩原研二的提醒下感到自己身上涼颼颼的鬆田陣平:……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所以我為什麼沒穿睡衣?”
真的不是萩原研二想占便宜,他被鬆田陣平緊緊拉著手,能幫對方把沾著酒氣的衣服脫掉就已經很好了,至於睡衣……被鬆田陣平拉著他根本就碰不到衣櫃啊!
看著萩原研二欲言又止,一臉為難的樣子,不知道腦補了什麼的鬆田陣平臉紅了。
——他昨天喝醉了之後都對hagi做了什麼啊?!
看到鬆田陣平臉紅的萩原研二:會為這種事害羞的小陣平好可愛!
“小陣平的身材很棒哦。”萩原研二試圖以平常的態度把這件事一筆帶過,手上很誠實地拎起昨天放到一旁的衣服遞給鬆田陣平讓他小心著涼。
鬆田陣平接過那件皺巴巴的衣服,嫌棄地撇撇嘴,還是勉為其難地披到身上。
被萩原研二打了個岔,鬆田陣平莫名其妙地想:他和hagi又不是沒互相看過,有什麼可害羞的?
這麼想著鬆田陣平又鎮定下來。衣服上的酒氣變得明顯起來,他風輕雲淡地對萩原研二說:“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我去給小陣平拿解酒藥。”萩原研二如蒙大赦,趁機腳底抹油離開了臥室,竄進了客廳裡去拿醫藥箱了。
臥室的門被關上,鬆田陣平拎著昨天換下來的衣服進了浴室。把衣服隨手扔到洗衣簍裡,他重重地抹了把臉。
水汽漸漸彌漫至整個房間門,白色的水霧模糊了視線,水流帶走了身上的酒氣,也帶走了鬆田陣平隱約的歎息,“Hagi……”
萩原研二摸了摸有點癢的鼻子,把找出的解酒藥放到客廳的茶幾上,又去廚房轉了一圈兒,找了找能做早飯的食材。
從浴室出來後,鬆田陣平換上了舒適的家常衣服走進客廳。
“小陣平你來得正好。”萩原研二看向他,嘴裡的話臨時換了,“怎麼不把頭發擦乾再出來?”
鬆田陣平單手拿著毛巾在一頭卷毛上呼嚕著,不以為意地說:“在哪裡擦無所謂吧。”
萩原研二快步去關上窗戶,本來是為了散散屋裡的味道的。
“你也太緊張了,hagi。”鬆田陣平看著對方的動作,“我哪有那麼容易生病?”
“不要忽略身體健康啊!”把窗戶關好,萩原研二才轉回原本的話題,“小陣平早上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鬆田陣平隨口說,把頭發擦到半乾,毛巾扔回浴室裡,興致勃勃地湊到萩原研二身邊,看他準備做什麼。
“三明治怎麼樣?”萩原研二有點猶豫,這是諸伏景光的拿手好菜,他的手藝跟小諸伏和小降穀比不了,但是最起碼不會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