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在倉庫中的痕跡處理乾淨, 其餘的事情交到降穀零手下的人處理,萩原研一和鬆田陣平兩人沒有交流,默契地直接把車開回了鬆田陣平的家。
萩原研一坐在駕駛席上, 雙手扶著方向盤, 用眼尾餘光關注著坐在旁邊的鬆田陣平。
他看著鬆田陣平, 心臟的跳動一直保持在緊張的頻率上,腦子裡一片亂麻。小陣平會問什麼呢?他的回答能不能讓小陣平滿意呢?
萩原研一焦慮地簡直想棄車逃跑。路上車程有限,就算他想多些時間做心理準備,也要顧慮到拖延時間會不會讓鬆田陣平更生氣。
鬆田陣平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向後移動的風景, 天際的火燒雲隔著墨色鏡片和鳧青色的眼眸中燃燒著的火焰相映成趣。
他看著窗外從稀疏到密集的車流, 感受著萩原研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手指無聲地敲擊著車門,表現出心中的焦躁感。
兩人一路無話, 伊達航沒有打電話過來,想必已經從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那裡得到了消息。
感謝貼心的兩個人沒給彆人打擾他們的機會。
回到家裡,萩原研一亦步亦趨地跟著鬆田陣平進門,拘謹地像是童年時期第一次到鬆田陣平家裡做客, 看得鬆田陣平心頭火起。
這些怒火至多有一半是給萩原研一的,另一半、另一多半全都是衝著那個組織去的!
萩原研一咽了口口水, 看著鬆田陣平“啪”地一下撂下一杯水在他麵前, 如同死刑前的最後一點關懷。
萩原研一捧起水杯, 乖巧地一口一口喝水,忙了這麼長時間確實渴了。
一杯水喝完,萩原研一好像也找回了些語言能力,試探著問:“小陣平,你餓不餓?天都黑了, 要不然我們先吃晚餐?”
“氣飽了!”鬆田陣平大馬金刀地坐在萩原研一對麵,犀利的目光一點一點描繪著萩原研一的麵容,像是要穿透萩原研一臉上的麵具直接看透他的心,“你彆想轉移話題,hagi。”
幼馴染的弊端就是太過了解對方,想對一個這麼了解自己的人說謊實在太難了。
萩原研一知道今天肯定是躲不過去了,避重就輕地問:“小陣平想問什麼?有關那個組織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那是降穀和諸伏想知道的事。”鬆田陣平直白地問,“Hagi,你為什麼……”
萩原研一屏住了呼吸。小陣平想要問什麼?問他是什麼時候恢複的記憶?問他為什麼沒有及時回來?問他為什麼要一直欺騙他?
鬆田陣平沒有停頓,“為什麼不肯把一切告訴我?”
鬆田陣平眼中受傷的神色讓萩原研一的心重重一墜,拉扯得生疼。他說:“小陣平本來就和這些事沒有關係……”
鬆田陣平不可置信地瞪著萩原研一,質問道:“沒有關係?你覺得你的事和我沒有關係?!你覺得我能夠對你的事置身事外?!”
“……就是因為知道小陣平做不到,所以才會拚命隱瞞啊!”萩原研一死死地咬著牙,微微偏過頭不敢看鬆田陣平的神情,“我不想見到小陣平為我擔心,更不想小陣平因為我而遇到危險!”
鬆田陣平臉上的神情冰冷得足以讓每一個看到的人心驚膽戰,“萩原研一,你這個自說自話的混蛋!”
他永遠記得自己失去對方時的那種痛苦,那種超越了肉1體如同活生生撕裂了他的一半靈魂的痛苦。
從此以後他的生命中再也沒有萩原研一這個人存在,他以為他再也、再也見不到萩原研一了,一天天的生活隻是活著,僅剩的意義隻有為萩原研一報仇。
結果呢?現在對方卻隻是因為這種……這種愚蠢的理由不願意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