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裡, 黑死牟充分感受到了鬼女究竟有多難伺候。
兩人相處時動不動就會叫緣一的名字，然後指出來他哪點做得不對。
“小一才不會這麼揮刀。”
看著黑死牟練習劍道的千歲忽然來了一句，捧著熱茶輕輕抿了一口：“你不要那麼認真的握刀, 不然一點都不像他！”
黑死牟身上的動作僵硬了一瞬，他讓自己儘量變得自然, 模仿記憶中緣一揮刀的動作, 自認已經非常相似，可依舊過不去鬼女這一關。
實際上黑死牟確實已經模仿到千歲看不出來的地步, 但這並不妨礙她睜眼說瞎話，隻為了從黑死牟臉上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表情。
千歲滿意了才會勉為其難的放過黑死牟一會兒, 去找小姐妹們玩。
“殿下喜歡強迫的感覺嗎？”霜尾對千歲的情感察覺的很敏銳，他們很清楚千歲並不需要找替身，隻是在黑死牟身上找樂子：“您想的話，我也可以扮演成那種樣子。”雖然要忍耐對殿下的喜歡很不容易, 但是如果能和殿下複合的話，他會努力忍耐的。
“你就算了吧, 你絕對掩蓋不住，光你得尾巴搖的幅度都能把你賣了。”雙羽裡不屑的對霜尾說，每當這個時候, 她和水都都會慶幸自己的女性身份, 否則也不能到這種關頭還能說風涼話。
殿下對小姐妹們和前男友們的態度還真是兩個極端。
儘管她們身為女性不能像是男人一樣和殿下做某些親密的事，但殿下最喜歡窩在她們的懷裡，伴隨著她們唱的搖籃曲入眠。
知道自己暫時還不能撬牆角的霜尾切了一聲，好在黑死牟不是繼國緣一, 以殿下的三分鐘熱乎勁，能和對方戀愛兩年都算是頂天了。
實際上都不用霜尾預估的兩年，看了幾天黑死牟屈辱表情的千歲相比之前的興致盎然, 熱度已經消退了不少。
相比於逗自己的新戀人，還是和小姐妹們一起玩耍更有意思。
千歲產生了這個念頭，一般情況下，她隻要這麼想，那麼離她和戀人分手就已經不遠了。
麵對那張和小一過於相似的臉，自覺已經抱過很多次小一的千歲也沒有和對方貼貼的想法，在她看來，雙胞胎嘛，身材應該也都差不多，沒有特意再睡一次的必要。
千歲開始是這樣想的，又過了一周的時間，新鮮感就已經徹底耗儘。
她打算去地下城的溫泉雅苑裡泡個溫泉，給自己好好打扮打扮，然後美美的和新戀人提分手，再去找弟弟幫她複刻富士山。
千歲不喜歡和其他人一起泡澡，鬼的身體並不像是人類一樣脆弱，在溫泉池子裡泡多久都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雙羽裡和水都也來了，她們去其他的池子裡，晚一點再過來幫千歲擦背。
硫磺味兒多少有些刺鼻，千歲鼻間都是硫磺的氣味，屬於鬼的敏銳嗅覺有些排不上用場。
千歲泡溫泉會去最大的那個溫泉池，她還帶了木頭製作的小鴨子玩具。
轉世前泡澡她就喜歡整個人都縮在水裡，隻露出眼睛和鼻子看水麵上遊的小鴨子，到現在這個習慣也都沒變。
不過她的小鴨子很多，大的小的都有，最大的那個甚至能讓千歲騎上去，因為是空心的緣故也不會沉到溫泉底。
來溫泉放鬆肌肉的黑死牟感知到了有人闖入，眼中的通透世界就告知了他來者的身份。
鬼女正蹲在地麵上，把自己的小鴨子玩具一個一個的往溫泉裡放，用腳試探著水溫，覺得溫度還可以，手就放在了領口處準備寬衣解帶。
“千姬，我在這裡。”
經曆過短期的心理掙紮，還是開口提醒了她一句，雖然兩人現在是戀人，但黑死牟不確認千歲是否真的喜歡自己。
從小接受的教育讓他無法在這種時候保持沉默，趁人之危。
千歲聽到有其他人的聲音，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向不遠處，看到了水中無奈看著自己的黑死牟。
“你太缺失警戒心了。”
“警戒心？需要嗎？”千歲歪歪頭，地下城中能來這個地方泡澡的不是自己的小姐妹就是自己的現任戀人，她完全警戒不起來。
“你是我的戀人，就算被你看到應該也沒有關係吧。”
“如果我的判斷沒錯的話，你應該並不想和我太過親近。”除了一開始的親吻之外，鬼女連個擁抱都吝嗇於給予他，黑死牟在水下的手握得很緊，儘可能用平靜的語氣來掩蓋自己的狼狽。
兩人呆在一起的時候鬼女也都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臉，從他臉上尋找著緣一的影子。
黑死牟距離千歲有十米的距離，此時他側頭不看她，覺得有點好玩的千歲走了過去，將一隻小鴨子放在他麵前的水麵上。
溫泉的水質並不渾濁，千歲隱隱約約的能看到黑死牟上半身的肌肉。